在出发去一钗阁之前,苏子诺让玛哈自己跑回府把钗盒拿过来。
一钗阁内,东家举着个放大镜仔细检察珠钗,似乎在寻找什么?然后又一一比对一本账簿,慢吞吞说道:“这枝珠钗银花处有一缕青烟标志,而青烟系编号是以水纹~做开头,因其状像烟命名,可这钗盒底部的编号却是以梅花开头,明显不符,所以老夫敢判定它们绝对不是一套的。”
“老头,你老眼昏花,没看错吧?”极美女子高声质疑道。
沈忆枫嘱道:“忆萱,不得无礼。”
早就听闻沈忆枫有两个妹妹,一个是沈忆柔,优雅温婉,苏子诺在终南院是见过的,另一个是沈忆萱,因未曾谋面未曾相识过。
东家道:“不会。老夫经营珠宝首饰一辈子,看编号是最基本的,不会有错。”
沈忆萱果真不到黄河心不死,“好,就算你说的都对,可现下只有一个钗盒,也不能确定这枚珠钗是她的?”
沈忆萱刚想用手指玛哈,转过身来却找不到玛哈,问道:“她呢?不会做贼心虚跑了吧?”
苏子诺道:“先不管人家是不是贼,但事实证明这枝珠钗并非你所有,而你刚刚在公开场合之下,果真污蔑人家偷了你的珠钗,联合你的丫鬟,欺她辱她。我问你,你的这些行为可有错?”
既然沈忆枫选择了用对与错去评判一件事情的是与非,那她苏子诺自然不能以玛哈小姐的身份自居,偏袒她,也应该同他一样追求事情的基本原则。
而在这件事上,沈忆萱再无狡辩时机。
就在沈忆萱不愿开口认可自己错了的时候,玛哈拿着钗盒泛起在一钗阁门前,跑得满汗淋漓,气喘吁吁,她到:“小姐,钗盒找到了!”
苏子诺道:“玛哈,把你的钗盒拿出来给店家看看。”
东家覆过钗盒,又举着放大镜仔仔细细检察了钗盒底部一番,慢吞吞道出四个字:“此乃正装。”
真相不言而喻。
沈忆萱挂不住面子,脸上尽显尴尬,作势就要气愤离去,却被苏子诺叫道:“等等,你冤枉了我婢女,是你错了,我要求你必须向她致歉。”
沈忆枫在一旁站着,缄默沉静,不说话,负手而立,对于苏子诺提出来的要求并不持反驳态度。
见自家哥哥也不护自己,沈忆萱刁蛮道:“她只是一个小小婢女,就算我错了,我凭什么要给她致歉?”
“凭我是她主子,你没有资格。”苏子沤票缲有声,字字铿锵,句句有力。单从气势上,就压过沈忆萱一截。更况且,她们现在照旧正确的一方,就越发理直气壮了。
沈忆萱弱声道:“你别得理不饶人。”
“玛哈不是我的丫鬟,虽然她一直在照顾我,但我一直拿她当亲姐姐看待,从未像今天这样你们对她过,所以,今天你必须向她致歉。否则休想走。我向来是个不要面子的,若是沈小姐和我一样,掉臂形象名誉受损,大可试试。”
其实苏子诺早在之前便见过沈忆萱,只是她向来不记这些,可沈忆萱差异,她是识得苏子诺的,在圣后穆烟岚的正和宫里,在小十皇子的百日宴景福宫里,她对她的印象刻骨铭心,她是那么的奇特,奇特到让人琢磨不透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似乎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干,而且是莫名的很自信,能够把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沈忆枫本想出头替妹妹缓和一下,却未曾料到沈忆萱会先他一步,纵然脸上很是不情愿,也依旧在苏子诺的恐吓下,向玛哈致歉道:“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说完,便要领着婢女离去,中间又被苏子诺叫到:“等等。”
沈忆萱怒道:“苏子诺,你别得寸进尺,我都已经致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苏子诺不慌不忙伸脱手,指向站在沈忆萱旁边的丫鬟道:“你家小姐都致歉了,你还故作什么矜持,难不成你比你家小姐还高尚?”
那名丫鬟即是最初骂玛哈不要脸的女子。
沈忆萱瞪了她一眼,她立马走到玛哈面前,虔诚道:“对不起。”
玛哈道:“没关系。”
一场闹剧,不欢而散,苏子诺着实没了继续逛街的兴趣,于是乎买了几张字帖回去练字。顺便给豆包报了个学堂班,每日只需抽出两个时辰来学习即可。其实,苏子诺也能教他,只是豆包年龄尚小,苏子诺照旧希望他能结交更多的新朋友,有一个有趣快乐的童年。
苏武毅和苏烨每天都忙着处置惩罚朝堂的事,整日两全不暇,基础顾不上苏子诺在外面胡作非为。是以,除了柳月兮偶尔唠叨她两句,苏子诺的生活过的着实惬意潇洒快活,简直想怎样就怎样,一度到达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境界。
一日,苏子诺正躺在床上盘算自己手里另有几多银钱,准备干点什么小本买卖时,柳月兮却在一边翻箱倒柜替她收拾衣物,上下来回蹿个不停。
苏子诺问:“娘,你在干什么?”
柳月兮答:“替你收拾衣物呀!”
苏子诺又问:“替我收拾衣物,干嘛?”
“回院呀!”
“什么院?”苏子诺有些懵,她住的好好的,干嘛要换房间。
“还能什么院?终南院呀!诺儿,你莫不是玩疯了,连终南院秋季开学的事情都忘了吧?”
苏子诺“哦”了一声,猛然想起自己还要回去念书这茬事。当初她可是偷偷溜出院的。也不知夫子爷爷被气的怎样了!但她想,他应该能理解她吧!究竟人家思想可老前卫了。
“娘,我不想回去了!我想留在家里,像二姐一样。”
柳月兮震惊,这若要换在四年前,她定是欣喜万分,可如今女儿已经长大了,好好的学不去上,留在家里做甚。
她道:“留在家里干什么?”
“做生意。娘,你不觉得我很是有做生意的头脑吗?”苏子诺谄笑道:“我想试试。”
“做生意?”柳月兮觉得苏子诺在天方夜谭,“那都是大佬爷们的事,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更况且照旧一个女人家,跑去瞎凑什么热闹?”
苏子诺不甘:“娘,你性别歧视。”
柳月兮立场坚定,丝绝不退让,“总之,你给我乖乖回学院,当初,吵着闹着要去上学的是你,如今,离校逃学肄学的也是你,诺儿,你到底想怎样?另有,你这小脑袋瓜里,整日都在妙想天开些什么?”
苏子诺自豪道:“纷歧样,之前是因为我小,要学知识;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书可以自学,纷歧定非要去学堂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