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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红西点店的老板娘

第三十九章 安周的初恋 下

网红西点店的老板娘 陌怀庭 3961 2019-06-13 18:42:28

  苏彤:“你没做过年终小结?怪不得照旧小透明。小结很重要,这让我们有时机冷静下来,好好回首自己已往的行为以及后其带来的结果。就和历史研究差不多。简朴的来说就是看看你已往干了什么好事,以及未来怎么把事干好。”

  苏彤有点纠结,她想八卦,可是又不敢。倒不是怕安周生气或是伤心,只是俗话说得好:大过年的,开心点。

  思虑再三,苏彤照旧决定不问了。

  恰好阶梯走完,苏彤立马拉着安周快步朝前:“到了到了。上次和我爸妈来的时候没上来,原来有这么多石窟啊。来来来,一个个看过来。咱们江南一带很少有这种石窟的,你看弥勒佛。这肚子圆的!一看就很开心。对了安周,你听过飞来峰的传说吗?”

  苏彤原来是想和他讲故事疏散一下他的注意力,没想到安周居然颔首:“济公背新娘让各人躲石头的那个是吧?”

  好了,话被堵死了。

  苏彤缄默沉静,心想:早知道就不来爬山,带他去什么小吃街把肚子撑得和弥勒佛一样他就开心了。

  可惜,苏彤来不及去找小吃街,安周就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如果济公没背新娘,那这就不是飞来峰了。”

  苏彤觉得她说的话有点怪:“不是飞来峰,那是什么?”

  安周:“是飞来横祸。”

  苏彤听言一个踉跄。安周扶住她,同时看见苏彤的明白眼:“安周,佛家圣地,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安周低笑一声,道:“适才那个……就算是飞来横祸。”

  安周的那段往事,苏彤只知道个或许。其中细节,说实话,她好奇过,但没到非要知道的田地。她怕知道多了,把他当成一小我私家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人,就不敢放心用了。

  而现在,这大冷天的,让人家讲伤心往事,似乎也不太老实。

  可是安周睨了她一眼,便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想问。”

  苏彤:……真不会聊天。

  虽说苏彤面上藐视,但是安周主动开口,她照旧愿意听的。

  适才那位小女儿的妈妈,确实就是苏彤常吐槽的那位让安周念念不忘,不忘到前无昔人后无来者的初恋女友,晓娟。

  当年,晓娟也去勤工俭学,结果被同单元的一个男人缠上。

  那男人,上班顺着网线她找,下班随着公交堵她。电话短信不停轰炸,甚至还跑到学校去。

  晓娟不胜其烦,搬出她有男友,想以此来让那男人死心。

  但是,男人非但没有死心,还起了胜负欲,隔三差五送花送工具,不仅送给她还送给她身边的人。且这种行为在他得知她男友只是个运菜工后越发不行收拾。

  为此,晓娟求助了老师同学朋友,但是换来的却是银幕上经典的起哄画面。

  他们说:“哎呀,他不是挺好的嘛!吃的用的买给你,你丢了他都不生气不放弃,对你多好啊!你看你一个外地人在这里无依无靠的,现在有人愿意天天候着你就别那么高要求了,从了吧。而且,他比你那个什么男朋友条件许多几何了。”

  如果换成学生时代的苏彤,她或许也会觉得:哇塞,好犷悍好勇敢好喜欢;但是现在的她只觉得这人是失常。

  而更恐怖的是,那些起哄的朋友,同学和同事逐渐成了男人的眼线,随时随地透露晓娟的动向。还美其名曰促成一段美好姻缘。

  晓娟其时也是傻,以为靠自己能解决,所以没告诉安周。

  所以等安周知道此事时,那男人已经开始蹬鼻子上脸,跟到女生宿舍去了。

  两人为此打骂斗殴了不知道几多回,顺带连安周的身世配景也被宽大校友知道,成了一段韵事。

  厥后,晓娟是宿舍不敢回,兼职不敢去。看谁都像是那男人派来的,看谁都像是在取笑她。性格变得越来越敏感,神经夜脆弱不少。

  好不容易熬到期末,安周让晓娟不要打工了,和他一起回老家过个暑假躲一躲。

  可是当男人得知“心爱”的女孩儿即将和安周远走高飞,便打了一个内容极为下流的电话,还威胁她说,他已经知道她躲在一个小姐妹家了。

  晓娟吓坏了。立马打电话找安周。可惜,最后是失常男先到一步。

  失常男见了晓娟,先是一个劲地致歉,说适才那通电话是他气疯了才说的胡话。

  而且他还带着公司里另一个小领导来,说:“我们谈一谈,要是谈完后你照旧拒绝我,那我就再也不缠着你。你要是怕我,谭哥也在,你朋友也在,我们四小我私家一起谈。”

  安周:“其实在此之前,他已经发了许多下流的短信照片。每次打电话说的话也很……横竖很下流。”

  苏彤:“那她还信?还放两个男人进来?”

  安周颔首:“她以为那小我私家真的会就此放手,而且其时另有她朋友在。而那个谭哥平常挺正派的……所以她……”

  “正派?”苏彤一听就道晓娟和她小姐妹真是太年轻。一个正派的人,他应该把失常男揍一顿让他不要再骚扰人小女人,“而不是和他一起去两女人家里谈判。”

  安周:“是啊,她偷偷发短信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差池。果真,等我赶到那里,他们已经……”

  这一段,安周没有细讲。但苏彤看他现在说起来都难以平静的眼神,想来其时局面一定很让人恼怒。

  安周:“横竖厥后我们就打起来了。”

  苏彤见过安周打架的样子,眼神很吓人,幽幽的,你看不出他到底想干嘛,也看不出他是生气照旧畏惧,但是他又会死死盯着你。陈觉霖以前私下说安周盯人的时候有点像在审视猎物的狼,虽然看不出来他想干什么,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正在想法子干掉你。

  现在苏彤知道了,他那是吃一堑长一智。他不仅想干掉你,而且还想正当合理地干掉你。

  因为当年那场以一敌二,安周打得很狼狈很惨烈。

  他自己脑袋破了,身上也都是口子。

  而杂乱之中那个谭哥要拿凳子砸他膝盖时,晓娟的小姐妹不知何时找来了刀子。

  一切发生的太快,安周没有看到小姐妹手上的刀。他只知道谭哥行动顿了一下,于是他应激反映,一脚又把谭哥踹得撞了柜子。

  重伤。

  苏彤:“为什么不说是那个女生捅的?”

  安周:“她是因为我们受牵连的,而且……而且那刀我厥后也握过,基础查不清是谁的指纹。”

  苏彤:“什么叫查不清?要相信警察,相信科学技术。哎,那那个失常和你前女友呢?他们没说什么?”

  安周:“其时局面杂乱,谁都没看清是谁下的刀。”

  所以,谭哥家人便以故意伤害提起诉讼。

  安周:“那个律师是晓娟一个校友的师兄。虽然年轻但是能力不错,要害收费也不贵。一开始,他也说是正当防卫,不会判很重。而且邻居的口供也说我来之前他们就听到屋子里有打架声。但是开庭的时候……开庭的时候……晓娟和她朋友改口了。”

  苏彤一愣:“改口……是什么意思?”

  安周:“她否认那男的之前有骚扰她,只是单纯地追求。”

  苏彤气笑:“误会?电话没有录音,那她短信翻出来呀!”

  安周:“她那时候吓都吓死了,那种短信都删了。基础没留证据。而且开庭的时候她说是有些误会,才叫他们抵家里谈。谈的时候也确实有口角推搡。但是我来了之后看到他们就误会了……所以一时动怒……”

  后面的一段,安周没有明说。但苏彤明白,他们就是把屎盆子全部扣到安周头上。

  半响,苏彤才道:“她俩没去验伤?”

  安周:“验了,但是没发生实质性关系,只是皮肉轻伤。”

  两个女生轻伤,安周和失常也只是缝了几针而已。比起谭哥的内脏大出血……谁才是弱势的一方,显而易见。

  没而且有监控,没有直接人证,连指纹也是好几小我私家的,这事基础说不清。

  而安周,他愿意拿自己的未来替晓娟的朋友扛这一刀之失,那他更不行能让晓娟本人陷入是非中心。

  所以这个屎盆子,舍他其谁。

  安周:“不外那个律师也尽力了,改口的情况下也没让他们坐实故意伤害,只判了过失。就是积贮赔光了有点心痛。”

  有点心痛?呵。

  说实话,苏彤想象其时开庭,安周亲耳听着女友改口,亲眼看着她转身抛下自己的场景,她的眼睛都要红了,安周又怎会是有点心痛,而且还只是因为积贮?

  这要换了是她,很可能就地心肌梗塞背过气。而且即便过了几年十几年,只要再提此事,也一定是咬牙切齿。

  这不,苏彤一脸严肃,一句话不说。安周看了她两眼叹口气道:“放松点,我都听到你咬牙的声音了。”

  苏彤放松牙关,冷声追问:“厥后呢!你在里面那两年,她没去见你?”

  安周:“没有。没探监也没信件,什么都没有。不外也没什么,横竖她改口的时候我就想到是这个结果了。出狱后我去探询过,似乎那个失常给她和她朋友一笔钱,算是赔偿金之类的。究竟不是什么好事情,说出去也有损女孩子清白。现在拿到赔偿,甩掉那个失常,开始新的生活,也没什么欠好。”

  只是安周没想到,那个律师会成为晓娟新生活的一部门。

  但是苏彤不傻。

  晓娟的女儿看上去九岁十岁的样子,定时间算,她出生时,差不多就是安周进牢狱时。

  你要说这完全是个意外是个巧合,谁信啊!

  所以,苏彤推测,当初晓娟改口,虽然有愧对朋友刻意掩护的意思,但这其中肯定另有那个律师的推动,而他背后的动机,不光纯。

  苏彤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推演一百种狗血剧情。而安周也不傻,苏彤看出来的他也能看出来。

  可是,时过境迁,他只是拍拍苏彤:“好了,别脑补了。走吧,天冷了。”

  苏彤站起身:“你都探询到她了,没去见一面?”

  安周摇摇头:“她或许不想见我吧。见到我,想到已往那些糟心事……如果我那时不是个穷酸的送菜工,如果我有点钱有点势,那基础不会碰到这样的事,她朋友也不会。”

  苏彤:“我说,你是不是……我也不是说要干嘛,你可以单纯去去看看她。或者你这样想,你就是顺便告诉她,虽然你被迫蹲了几年,但现在出来了,以后会好好生活的。她不需要对你有愧疚或是什么。哎,你倒好,就这样算了?”

  苏彤是觉得,如果其时就见到那个律师,说不定安周不会记着晓娟这么久,说不定早早和一个女孩奔向美好人生了。

  哎,而已。说不定说不定,五成欢喜五成忧虑。现在他过的还行就行了。

  可是安周放佛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突然瞪大眼睛,尔后又是一脸疑惑,最后居然站在那里哭了起来。

  苏彤:“你?!我……?!你别哭啊!年老?你!哎呦。是你自己要说的,怎么还哭了?好了好了,下个女人会更好,别灰心啊。”

  苏彤一手拍他一手捂脸。这一天是要忏悔频频啊?

  她就不应来这里,来了也不应爬山,爬山也不应听他讲故事,他讲故事也不应接话。

  现在好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你面前哭的和智障似的,怎么整?

  幸亏此时飞来峰上没什么人,只有几个老大爷闻声好奇看过。他们来还以为安周是被佛法感动了,甚至说年轻人能实时参悟,孺子可教也。

  苏彤无奈。安周是不是孺子可教她是不知道的。只能权当带他来这里洗涤心灵,放下执念吧。尔后迎接新的一年,也迎接他的新生活。

  这样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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