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秦丫头?”
夜母看着秦雪儿,迟疑道。
“您知道我?”
秦雪儿微微讶异。
“唔嗯,你小时候我抱过你,和逸儿结婚的时候也远远见过一次……”
夜母强笑一声,目光躲闪着,不愿与秦雪儿的视线接触。
曾经的夜家那么辉煌,如今却落魄到欠债无数,儿子无奈当上门女婿,她这个婆婆更是连婚礼都无颜来加入。
在这个气质脱俗又美丽端庄的的儿媳秦雪儿面前,饱受生活窘迫和岁月摧残的她,只感受自己愈发自行内疚,连一刻都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立即,她便想从沙发上起身,赶忙离开。
秦雪儿欠好拦着,只好扶着她的身子,免得她摔倒。
沈惜月也连忙在另一边搀住。
“逸儿,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夜母看到夜天逸,急遽颤巍着快步走过来,检查他的身体,一边声音哽咽的问道。
“我没事。”
夜天逸轻轻摇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夜母如释重负的轻嘘一口气。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秦雪儿看出情况有些差池劲,秀眉微蹙,疑惑的向夜天逸问道。
“没什么,就一点小事而已。”
夜母连忙强笑着摇头。
看她神色很不自然的模样,秦雪儿隐约明白她为何会如此。
恐怕是因为夜家风物不再,在历经种种生活重压后,夜母已经失去了曾经的自信,变得有些束手束脚,生怕会被人讥笑、瞧不起。
尤其是在她这个儿媳妇面前,这种情绪会越发强烈。
就似乎她母亲,总是在秦家赔着种种小心,生怕会惹人厌恶。
而无论是夜天逸的母亲,照旧她妈妈,之所以会这样,无非都是为了能让她和夜天逸能在秦家过的好一点。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这恐怕是天底下每个做母亲的,都市这么做。
“妈,您就留下来吧。”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晤面,我还没来得及孝敬您呢,您就先在这住一段日子,让我好好孝敬孝敬您吧,可以吗?”
秦雪儿甜甜一笑,上前抓着夜母的手,目光真挚的望着她,柔声说道。
她这一声妈,如石破天惊,震得夜母微微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秦雪儿。
没想到她这辈子竟然另有时机听到小儿媳妇亲口喊她一声妈。
这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家里的屋子已经塌了,你们暂时就先住下吧,等我找好屋子了再搬出去。”
一直默不作声的夜天逸突然开口道。
“屋子塌了?”
夜母、沈惜月和秦雪儿错愕的看着他。
“嗯,塌了,我弄塌的。”
夜天逸淡淡道。
三女面面相觑。
“怎么塌的?”
“这样那样,它就塌了。”
夜天逸随口搪塞了一句。
三女相顾无言
……
幸亏夜母总算没再坚持要走,允许留下来住几天。
秦雪儿立刻煮了姜汤,扫除了一下客房,还叫来一个家庭医生专门给夜母和沈惜月做全身检查,确定都是皮外伤,只要擦点药,包扎一下伤口,多修养几日就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等一切安置好,已经是晚上。
秦雪儿特意亲自下厨,煮了六道菜,还专门给夜母和沈惜月炖了补身子的煨汤,晚餐不是一般的丰盛。
虽然众人间难免另有些尴尬,但在秦雪儿的主动示好下,加上沈惜月也在刻意制造气氛,这顿晚餐倒也吃的还算和和美美,宾主尽欢。
“逸儿,你去把碗洗了吧。”
晚饭结束,见累了一天的秦雪儿又要忙着洗碗和整理厨房,身体未便的夜母连忙对夜天逸说道。
“不用,这原来就是她作为女人该做的事,我是男人,不洗碗。”
夜天逸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开玩笑,他堂堂夜天帝,岂能干洗碗这种事。
原本心情还不错的秦雪儿一听他这理所虽然的语气,瞬间就怒了。
这个忘八,她忙了一天这么辛苦,他却连洗个碗的忙都不愿帮,老天爷怎么不爽性直接一道闪电劈死他。
而且以前从来都是他洗碗的,现在他居然说他是男人不洗碗,他这是要反了天啊。
“我来吧。”
沈惜月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和妈坐着就行。”
秦雪儿连忙阻止,把手脚都缠着纱布,行动同样未便的沈惜月按回椅子上
“哼,这个活该的家伙,最好别让我找到时机,否则非得好好教育他一顿不行。”
秦雪儿端着碗筷,恨恨瞪夜天逸一眼,气鼓鼓的向厨房走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人家可是秦家千金,你是上门女婿,她忙里忙外,又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们,已经算是对我们极好,你怎么能连个碗都不洗?”
夜母恨铁不成钢的对夜天逸就是一顿数落。
“就是啊,之前你跟我们说在秦家日子过的很苦,我还以为她娇生惯养,脾气欠好,是个很难伺候的千金巨细姐,今天才知道原来她这么温柔体贴,又贤惠能干,一看就是个智慧懂事的女人,跟你说的完全纷歧样,你之前不会是故意跟我们谎报军情吧?”
沈惜月也加入了审讯军团,质问道。
夜天逸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秦雪儿之所以对夜母和沈惜月好,那是因为她天性善良。
但她对原身欠好,甚至很厌恶,也是铁打的事实。
可这事,他基础没法细说。
“那我以后就尽量多洗碗吧,如果有时机的话。”
夜天逸道。
夜母和沈惜月呆呆看着他,被他这话给惊住了。
她们数落他教育他,难道就仅仅只是想让他帮秦雪儿多洗几个碗?
这榆木疙瘩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臭小子,没救了。”
夜母恨恨瞪着他,气恼道。
“奇怪,你以前不会这样说话的呀,怎么感受你似乎突然变了一小我私家一样。”
沈惜月瞅着夜天逸从始至终都很从容淡定的神情,疑惑道。
“有吗,人总是会变的。”夜天逸若无其事的悠然道。
“但你变得太多了。”
沈惜月摇头,美眸紧紧盯着夜天逸,“无论是你的言行举止,照旧你说话的口气,都跟以前完全纷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