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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风云

第五章 雨夜死祭

祸风云 鱼雁丰年 3086 2019-05-10 12:22:52

  “我……我想去看看她,我们十年没见了,她一定失事了。”

  扶着那树干坐下,柏持风徐徐道:“她一定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事。”

  “你说的小月,是师无月?”

  “她从小生活在黄国都,我们一起长大。或许十年前,她母亲突然失踪,为了寻母,她离开了黄国都,我想帮她,但父亲不许。没过两年,便听闻她成了牡丹花会上的武林第一美人,卖力主持花会的全程与武林中的各道人士打交道,我知道,她定是想通过这个身份寻到她母亲的下落。厥后的牡丹花会我也曾求过父亲带我去,却被拒绝。二哥与小月曾有婚约,为见她一面与父亲闹翻了频频,厥后被废了武功。”

  李清流也不知说什么好,听闻黄国都的二令郎自小便文弱清秀不得柏原喜爱,却没想到父子关系竟已至这般恶劣。江湖之上,父子相残之事虽不多,却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你怎么知道她失事了?”

  “花笺上的百花落雁图是二哥与她之前一起所绘。”

  他接着道:“她十年没来主动找过我,也未给过我与二哥什么书信消息,这次她在花笺上大作文章定是遇到了不能解决的大事,不得已才用这种要领传信与二哥,但二哥如今不知在那边,也只有我能帮她了。”

  “我替你去。你既想确认她之境况,我便替你确认,较之你现下境况,我比你更方便行事。”

  “可……。”

  柏持风有些犹豫,李清流起身从他手中抽出那张笺,道:“我去有我欲行之事,但你放心,若师女人有需助之处,我自会资助。这般,可比你冒着被你父亲责难的风险前去更好?你若照旧不放心,写封信与她,我带回信给你。”

  “你为何要助我?我又为何要信你?”

  柏持风不解。李清流笑:“我并非要助你,是助已。至于你信不信,都不重要。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你另有此外选择吗?”

  “你威胁我?

  “你这么想也没错。现在你身受重伤并不是我的对手。我若以你命为胁要你将上面的指纹与名字改成我的,你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笑着起身,一脸和气亲切的模样,眼中水色潋滟,似乎夏天湖水中一枝将出未出的莲叶,幽艳深沉,林风一吹,更添几明白澈澄净。

  回了街角,发现无愁正站在茶摊四周。将那修改好的花笺揣进袖中,她上前招呼无愁坐下,又喊老板沏壶茶送上来。

  “让你在这儿品茗等我,你怎么站着?”

  无愁有些局促:“我没有钱。”

  李清流:“你是担忧我不回来,你没措施付这茶钱?”

  “嗯。”

  原来照旧不安。

  “老板,你们这儿有果仁茶吗?”

  “有有,您先等着,热好马上给您送上来。”

  先轻啜了口桌上的凉茶,见幕篱下的无愁盯着自己看得不松眼,她倒了杯茶推已往:“可是我脸上沾了什么工具?”

  “没有,你,长得很悦目。”

  “多谢。”

  店家很快送上了热腾腾的果仁茶,李清流又差他送了盘栗子糕上来。

  “一会儿吃完,你先回客栈,我三天后回来,你不要随便出门,吃食什么让小二给你送上去。”

  说着,拿了些碎银子递给她:“这些银子给你拿着以防万一,房费之类的我已经付过了。”

  “你去哪儿?”

  “去见一个老朋友。”

  喝了茶吃了点心,李清流找店家要了些纸笔信封,写了封信付了些银钱请店家找人资助送到,然后将无愁送到客栈后便离开了。

  夜,幽幽苍静。

  浮山上,一座竹屋隐而其中,淡黄色的灯光透过交织的竹隙散发着柔和明亮的光线,山风轻动,竹海微摇,那光线在竹叶的掩藏下或明或暗,静谧深邃。随着风起,竹香中夹着的那抹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儿也随之飘荡而来,那味道,有股令人心安的魔力,细嗅安神粗闻恍神。雨,随着风尽悄然而落。

  “这天说下就下,明明通书上说今日宜行。”

  男子一脚踢开竹屋的门,嘴上诉苦着从一旁捞了条白巾抹了抹头上身上的水渍,露出一张俊朗如星般的面容,见屋里的人伫然不动的站在窗前写着什么,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将手里的工具往桌上一扔,他坐下道:“梅大令郎,您好歹慰问一下好吧?”

  “桌上有茶。”

  冷冷四个字,截了醉梦华的话头。

  “真是无情。下次这事让欢喜去,呼,好烫!这是谁泡的茶?”

  “臭小子,你不去封州查特工了吗?”

  苍老浑朴的声音响起,吓得醉梦华皮一紧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随即,他又似是反映过来什么,跳起来将手里的茶杯向身侧砸了已往。

  “柳红漱!你再学我爹说话我扒了你这身皮!”

  屋里的软椅上不知何时躺了小我私家,黑竹骨扇,紫衣黑裳,面覆黑纱,一头黑瀑般的长发编成细细碎碎的小辫垂于胸前身后,发上细绕金线,露在面纱之外的那双眼睛带着笑意漾着柔情,恰似一弯入夜时刚起的明月,娇羞清媚,但又暗含几丝明朗尖锐的自得。一扇拂过,那茶杯轻飘飘的便落到了玄色扇布上。

  “哟,这就生气了?”

  张口,又是一声柔入媚骨的女声。

  醉梦华:“不男不女,不阴不阳,没脸没皮。”

  柳红漱以扇掩口,笑道:“开个小玩笑而已,发这么大脾气可真不像你醉大楼主的作风。”

  声音,又转成了男声的降低磁朗。

  “喂,梅大令郎,你快替我说句话哄哄他。”

  窗前桌岸前的白衣男子住了笔,抚了抚左手无名指间的那根细细的红色丝带,望着窗外幽幽暗林,半晌,道:“今日是她们的生辰,你们随我去祭一祭。”

  五年来,一直都是自己给她们过生辰。今日,多些人她们应该也会兴奋的。

  柳红漱与醉梦华立时一愣,尽敛玩世姿态,双双道:“好。”

  五年了。

  三人撑伞随着梅止踏出竹屋来到竹林中一处空地,柳红漱将手上的另一把红伞撑开,将伞柄按于泥土之中,使伞立而不倒。醉梦华从包裹里将工具尽数取出摆于伞下,一盘煮鸡蛋,一壶桂花酒,一盘红豆栗子糕。

  梅止将烛台置上,点了根红烛,同样置于伞下。红色的烛,红色的火,红色的伞,伞下,是一片红火酒肆永安不醒,伞外,是风风雨雨料峭春寒。

  见已部署完毕,醉梦华与柳红漱相视一眼,双双置伞于旁,掀衣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卿卿寿时需陈愿,一愿美人魂息安,二愿卿得还夙愿,三愿平平来世间,不生烦忧多交缠。”

  待贺毕,两人退于一旁,梅止提了那酒混着雨水浇于地上,念道:“安息莫还,今生莫回。”

  梦岁月见他如此,叹了口气,道:“有件事,我们一直没告诉你。两年前,净世天华满门遭灭,楼里去卧底的兄弟探了个消息,说是……。”

  他话到此处,望了眼柳红漱,见他也点了颔首,接着道:“说是他们门里有一女子,样貌与李女人有八九分相似。”

  梅止闻至此言,眸中顿住,却并未失态,而是问道:“厥后呢?查清楚是她了吗?”

  “没有,他消息刚传回来,净世天华便被灭门了,是否真实已不得而知。我们其时想着,真假未定,且净世天华已被灭门,便将这消息掩了下来。”

  究竟,这不算什么好消息。

  “她有可能还在世。”

  “梅止,就算她其时还在世,但净世天华灭门乃其门内妙手弃上龙所为,这小我私家身手,你比我们清楚,李女人轻功虽绝,但武功内力却是与其天壤之别,如果遭难,她不行能活的下来。”

  净世天华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组织,其以净世为名,控江湖尺度,一旦有人在江湖做恶,门中之人便会出感人手将其覆灭,不惜任何手段。其所遵的,是宁可错杀一百,不行放过一个。自从魔教重掀风浪,净世天华便致全力攻击追杀,但未料到魔教未除,其门内大门生弃上龙狂性大发,一夜自屠满门。江湖各派赶到时,门内三百七十人,无一活口。自那之后,弃上龙也消失了。至于他为何要这么做?尽无人知。

  梅止自知李清流生还渺茫,但仍存一线希望,却听醉梦华道:“就算她侥幸从五年前那场大劫中活了下来,然后又侥幸从弃上龙的手上逃掉了,但她却始终不来找你,你还不明白吗?”

  梅止不语,手却不自觉握紧了手上的那把伞。

  “我明白。走吧。”

  待梅止走了,柳红漱持伞上前,道:“你为何那样说?”

  “什么?”

  “就你那句什么“就算她侥幸还在世却不来找他的”那话,何须说呢?”

  醉梦华挽了挽唇,道:“我又没说错,当初梅止明知那是个陷阱,但他照旧选择让周女人去涉险,害得她师姐妹两人惨死无彰,如今就算他愧疚万分,又有何用?”

  “你……你照旧冷酷,他虽然知道,你干嘛还往他心上插刀子。”

  “刀早就在了,非我所为。”

鱼雁丰年

原来就只有两个,还少了一个……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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