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
20XX年3月25日星期五晴
天徐徐回暖,许希回学校也快一个月了,那张新年贺卡还一直躺在我的抽屉里,直到祝福过了期也没能寄出去。我和自己说这不是胆小,只是想等自己有了更好的模样才气再去见他。
周五放学,我和许梦牢固的散步时间。
最近她和冉冉两小我私家之间总是怪怪的,原因左不外是因为易楠,我有意在两边缓和,可无论我怎么试探,都徒劳无功。
我才走到校门口,就被许梦拉着直奔文具店。
“慢点慢点。。。”我跟在许梦身后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认识她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她还能跑得这么快。
“再晚点文具店要关门了。”
“明后两天都不用上课,你这会着哪门子急啊?”
“你不上课,有人上课。”
“你说什么?”
“你就快点走吧。”许梦头也不回拖着我一路向前跑。
“你到底要买什么啊,这么急。”
我还站在文具店门口喘着粗气,许梦已经拿好了两只铅笔。
“这是什么救命的神仙笔啊,先给我一支续续命。”两支铅笔害我跑成这样,我可是要问问清楚。
“下周高三年级第一次模拟,你知道吧。”
“知道啊。”
许梦指了指铅笔上的硬度标识,“模拟考试要涂答题卡,知道吧。”
“知道啊。”我莫名其妙的点了颔首突然明白了,“啊,给信旸是吧。”
“信旸最近情绪不太好。”
“他情绪欠好你就溜我啊。”我心里悄悄叹气,认识十年还抵不外才认识半年的。
“之前我情绪欠好的时候都是信旸陪我发泄的,现在他马上面临高考了,我怎么说也要做点什么尽可能的缓解下他的压力。”
“那就削铅笔啊,你还真是二十四孝。。。”我话还没说完,许梦手里的笔就已经敲上了我的头。
“不外,话说回来,平时看他头脑简朴的样子没想到遇到考试也会这么紧张啊。”
“高考,谁会不紧张呢,更况且他是第二次了。”许梦说着转向了此外货架。
“他最近结果怎么样?”
许梦摇摇头,“我只希望他顺利渡过剩下的四个月就好。”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考试的压力在信旸的神经大条面前险些不值一提,现在看来只是他藏得比力好而已。从他对许梦的点点滴滴不难看出他的心思其实细腻的很。同样的,他玩世不恭外表下潜伏着的不安情绪也只会在最信任的人面前袒露。我还真的是被他骗到了。
一筹莫展的情绪里,我和许梦都缄默沉静了。咳了两声,我随手拣了个本子。
“好欠悦目。”
许梦站在我劈面一下子愣住了。
“欠悦目也不至于这种心情吧。”
我好奇的把本子转过来,才发现竟然就是冉冉的那本,怪不得许梦说见过,原来是在这。
我顺势把本子塞到许梦手里,“你说买给我的,不许赖啊。”
她揣着本子绕到在我前面不说话,我终于照旧忍不住了。
“你最近有点奇怪,话越来越少不说,人一到周末就消失了。”
许梦听了我的话,立马转过身来,“你别误会,我最近的周末都被娓娓占据了,有点喜忧参半。”
“娓娓?”
“林娓娓,我小时候的邻居,你应该还记得吧?小学的时候你来找我玩还见过。”
我仔细回忆着那时的画面,似乎许梦的邻居里简直有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女孩。
“总喜欢穿裙子的那个?”
“对对,就是她。”
“记得你从那搬走后,你们就失去联系了,你还特别我提起过。”
“嗯,她现在就在邮政大厦事情。那天我去取包裹,正好她当班。”
“这么巧?”
“嗯,我也没想到。”
“可喜忧参半又是怎么回事?”
“喜自然是找回了儿时的同伴,我还挺兴奋的。”
“那怎么会有忧呢?”
“唉,她最近交了男朋友。”许梦越说越丧气,我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她有了男朋友,你忧什么?”
“她总是问我这该怎么办,那该怎么办,别说谈恋爱了,琴我都不会弹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覆她。”
“谈恋爱这种事她应该问问她身边的人吧,咱们又不能用公式帮她算出来。。。”
“我也这么和她说,可她说事情以后的朋友大多都只是利益之交,说真话的没几个。”
“你别那么认真了,她可能就是想跟你分享喜悦。”
我嘴上慰藉着许梦,心里却难受的发紧。原来恋爱有那么庞大的问题,另有那么多想要分享的情绪。相比起娓娓来,我给许希的那张贺卡也许连暗恋都算不上吧。
想到这些,越听下去,心便越像被抽干了夹心的硬糖,涩涩的沉入胸中。
“不如你和我一起去见娓娓吧。”
“算了吧。”我的潜意识先于思考说出了答案,还好许梦并不觉得我奇怪。
走到分叉口的时候,许梦掏出本子给我,一直想着自己那卑微的暗恋,我都忘了她真的买了。
“明天非要拿给冉冉看看。”我接过本子在许梦面前晃了晃。
“凌冰,这本子我其实不是在文具店见到的。”
“那是在哪?”
“我第一次见到这本子是在易楠的桌上。”
“恰好是同款吧。”
“嗯。”
我们两个应该都想获得,这么粉嫩的封面,易楠肯定是不会买的。
“烟火会那天我见到易楠了。”
“那天各人都市出门看烟花,遇到也不奇怪。”
“在秘密基地。你说他怎么都记得就单单忘了我呢。”
“许梦。。。”
“我还以为自己全好了,可怎么看到他站在从前一起玩的基地里,照旧鼻子忍不住的发酸呢。”
“其实,你可以。。。”
“啊,另有橡皮,忘记买橡皮了。”
许梦急遽转了身,我没追已往。这么久了,她终于讲出了诉苦的话,不知怎的,我竟然觉得踏实了许多。其实我想告诉她,你完全可以找回从前的易楠,不必非要这么折磨着自己。可我也知道,时光是最难拿捏的工具,已往这一年,我们都变了太多太多了。
走出文具店,路灯一盏接连一盏的在我们身后亮起,许梦揣着满满一袋文具笑着我和说再见。
我目送她走进阴影里,直到看不清,也许我们两个都是最卑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