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歉仄,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之前他一直喜欢来这里画画,路过我的店,和我聊艺术,给了我创作的灵感。”
“您不是要发照片给他吗,是不是有他的联系方式。”
“哦,我已经发了,这里,看看他留给我的Facebook账号。”
老板的照片正在传送中,韩木子的照片正在发送给那个叫“阳”的人。
韩木子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大气都不敢出,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嘣嘣嘣”的跳动声。
照片传送完毕,时间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四下都无声。
滴滴……
账号在接到照片30秒后,有了回信。
“老板,这位女士来你店里了。”可很快这些字就被撤回了,良久也再没有回复。
或许只是幻觉,韩木子告诉自己。不,不能再错过了,至少我得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
“你在哪里?”
没有回应。
“我是韩木子,我在悉尼,我来找你。”韩木子鼓足勇气打出了这几行字,这是她憋了多久的话,没有说出来,她想念着他,她每一个夜晚和每一个清晨都能见到他的身影。韩木子告诉自己,要忘记、放手吧,该留下的怎么都市留下,该走的怎么都市走。她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她不能在爱人的面前失去了尊严。可是当忖量来侵袭的时候,尊严、面子、职位这些统统都滚到一边,如果可以选择,如果可以回到原地,韩木子会紧紧抱着他不放手,高声告诉他:“我爱你,我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我愿意酿成你喜欢的样子。”
“别酿成我喜欢的样子,做你自己,只有做你自己,你才气真正快乐。你爱我,我感受获得,我也爱你。可有些爱注定是没有结果的,我们在相互的中场泛起,没有经历过已往的风雨,也没有一条通往康庄大道的路。横梗在我们面前的又岂止是道德这么简朴。”这是韩木子每次想念他的时候,自己给自己设计的对白,因为自从他选择消失后就没有再泛起过。韩木子想象了许多几何种晤面的场景,设计了许多几何的对白,从来没有用上,你既然不爱我,那泛起在我的生命里是生命意义。
荧幕的那一头依然是缄默沉静。
韩木子终于知道了失去的滋味,那么久的寻找,原来结果自己早就知道,不死心,想要答案,可是人生哪里来的答案啊。
夜色快要淹没过来了,情人港的热闹依旧在继续,人们的脸上充满了满足,这样的夜晚藏着离别、藏着伤悲,却用尽力气地顽强遮掩,似乎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大大的乐园。
“好吧,我认输了,我放手,你自由了。”韩木子将最后的力气用来敲打出了这行字,然后关上电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服装店。
当老板追出来告诉她,他已经回复了的时候,韩木子已经走远了,声音就像飘落的树叶,气流向下沉淀,穿不进韩木子的耳朵。
失魂落魄地韩木子,多年前都能让自己从完全废掉的情况走出来,现在为什么不能,不就是消失吗,不就是不理吗,那就今后天涯是路人吧。
对任何人的呼叫都熟视无睹的韩木子重新回到了酒店。人只有在某一个特定的空间里才气感受到宁静感,外出的时候,酒店就有家的功效。这个酒店是庄生为她量身预定的,浪漫的薄纱窗帘,大大的浴缸,连床都是充满诱惑色彩的魅惑兰。真适合情侣一起来住。可惜,现在的韩木子只身一人,许多几何年了韩木子都是只身一人。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永远都不会停留。
他爱我吗?
爱的话,为什么不留在我的身边,为什么能对我的忖量熟视无睹。
不爱的话,为什么花了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照顾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允许我的所有事情都做到了,他说要让我去到最美丽的地方,他做到了。他说要让我昂起骄傲的头,阔步向前,他也做到了。可是,幸福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了。这是为什么?
既然我就是孑然一生,那就鲜明亮丽地在世吧。
泪水在喧嚣中不值一提,不外是霓虹灯下的一抹余光,不外是情人撒娇的一次嬉闹,不外是情绪满载后寻找的宣泄,何足挂齿,流吧,流完了,自然就安生了。
十
周秋迎拿着手机倒腾了半天,打好了的字又给删除了,他畏惧过于冒昧会让韩木子反感。
如果可以,我是不是能为她做点什么,至少我可以先知道她体贴的孩子目前的生活状态。
一想到这里,周秋迎赶忙收拾工具,也不记得手术的疲惫了,他又驾车往辛普森庄园赶了去。
门铃响事后,丁香花的女主人开了门。
一脸的惊讶,后又转为该会如此的平静。
“请进来坐,周医生。”
“哦,我,我来看看冉若曦,想看看她最近的情况,你知道的,我因为家里有事所以后续的事情交给了其它同事,但我也不放心,所以,所以,来看看。”讲得断断续续的周秋迎深怕自己此行的目的一下子被看穿。而事实上,越是遮掩,越是显得鸠拙。
“我们先看看若曦,然后在出来讲话,请尽量小声。”姚莉莉知道周秋迎此行的目的恐怕不只是看看冉若曦这么简朴,所以她提前给周秋迎提出了要求。
原本很是忐忑的周秋迎,现在更是一脸尴尬了。
他随着姚莉莉穿过了丁香花丛,走到了客厅。
正抱着玩具熊的冉若曦见到周秋迎,开心地跑过来和他打招呼。
“周医生,你回来啦,你不是说会给我带一其中国的礼物吗?”
“嗯嗯,虽然,我怎么会忘记允许过若曦小朋友的事情呢,我给你带来了礼物。”说完,周秋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苗族手工娃娃。
娃娃真悦目,圆圆的脸蛋,头上的银饰还闪闪发光,冉若曦开心地接了已往。
“好漂亮的娃娃呀,谢谢周医生。”
“若曦乖,告诉周医生,你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不听妈妈的话。”
“听话,若曦很听话,妈妈说不看的就不看,妈妈说不听的就不听。”说完,冉若曦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姚莉莉。
外交了半天后,冉若曦听话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剩下周秋迎和姚莉莉两人,如何进入想聊话题,周秋迎这种理工男的头脑一时间竟然无法找准切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