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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影的角逐

S1E10 囚徒(三)

光与影的角逐 坠入凡间 2083 2020-08-01 09:20:33

  门扉开启的瞬间,腥膻之气迸入鼻孔,熏得她有些发昏,难不成这里是屠宰场?她闭上眼睛慢慢地大舒一口气,以使自己冷静下来,很快察觉到其中掺杂着丝丝苦涩的药草味,气氛因此而愈加诡异。

  “师傅,”伊恩毕恭毕敬地说,“我想这女孩儿会帮上您的忙,她在大宅子里长大,应该会机敏些。”

  灰发老者只是轻微所在了一下头。

  伊恩推她后背,她则转头望着他。他弯腰在她耳边低声说:“已往后你就问:‘主人,请问您有何付托?’”说完,他便转身要离开,而她却无意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可这一次他只是冲她摇摇头。

  雪莉一点也不希望伊恩离开,尽管她还在惧怕着他,但却不行思议地对他发生了依赖感。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伊恩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最起码他可以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给予她一些指导。

  她视察周围的情况,一口蒸汽腾腾、冒着泡的大锅首先捕捉其注意力,里面是紫色的浓稠液体;之后她的目光转移到那身着破烂长袍的老人身上,那果真是当今世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法师吗?他在角落的桌子前忙在世,那上面摆放着形形色色的药瓶、羊皮卷,另有一支燃着的手型蜡烛,以及一枚可能是护身符的金属,其图案为正在啄一只眼睛的乌鸦;接着是大片的蜘蛛网,疑是血液的暗红液体……

  她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来到老人身后,咽下一口唾沫后便问道:“主……主……主人……人,”她再深吸一口气,“请问您有何付托?”现在她心脏跳动得已如雷声般响亮。

  “我有需要时就会开口,你在旁边安平静静待着就好,全神贯注时我很不喜欢被打扰。”

  “是。”她刻意模仿伊恩敬重的语气,自我感受良好,就是不知师傅觉得如何。

  “离我远些,你站这儿可能故障到我。”

  在攀谈之际她仔细视察了主人的背影和侧面,现在终于对自己要服侍的人有一个概略印象了。这个被称为“魔鬼降世”的老男人声音嘶哑、阴郁,枯槁的脸上满是褶皱,凌乱的长发似乎从未梳洗过,后背稍驼,但双手却格外灵巧。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晤面,她可能会误以为这是一个乞丐。

  “离远点儿!你个小孩儿也耳背?”

  雪莉连忙退却,幸亏主人没把刀子指向她,她一边在心里责备自己太不小心,一边又感应庆幸。下次再因入神而疏忽,或许真会浩劫临头。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主人说,“混账伊恩,我原来正在兴头儿上,偏偏这时把你带来。”他在桌上特定位置敲了两下,拿上这个跟我来。

  她按主人要求拿起桌上一块黑乎乎的工具,它的触感有些奇怪,虽硬却不失弹性。她转身借着火光仔细审视它,却一直搞不清这究竟为何物。

  “那是在药水中浸泡了有段时间的心脏。”师傅转身说,“别再延误时间了,傻孩子。”

  雪莉终于看见了主人的正脸,出乎意料的是,那张面庞竟然有些俊俏,真不像是一个恶人该有的模样。

  她急遽追上去,盯着手中的心脏,心想,这该不会是芭芭拉的心脏罢?千万别。我们已经做了约定,一定要再次相见。

  她追随主人从一个廊道进入另一个廊道,再进入下一个廊道,这里就像迷宫一样,她完全记不起之前的路究竟是怎样走的。这些廊道两旁的墙壁没有一扇窗户,提供照明的就只有一个接一个的火炬而已。

  追随主人下台阶进入另一层后,眼前的景象让雪莉既觉恐惧又感受惊。众多圆柱形的透明容器中装满了绿莹莹的液体,其中浸泡着人的肉体。

  “这是你们的先王跟天空之国相助的运动,因为见不得人,所以才在这儿搞。”主人冷冷地说,“你可知现在你正身处何地?”

  “不。”雪莉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强有力,她认为哆嗦的声音早晚会让主人厌恶,更重要的是她自己需要勇气来面对现实。

  “他们称谓这里为‘人间炼狱’,而这里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人间炼狱。不外,这里已经不再由龙王掌控,如今我才是这里唯一的主人。”

  “主人,您果真是台甫鼎鼎的‘魔鬼降世’吗?”

  “难道世间谁人敢滥用我的名号?不外我不认为我是最有资格使用这一头衔的人。”

  她之前明明就已经知道了这人是谁,可听他亲口认可后,她照旧满身出满虚汗、脚掌头皮发麻。她险些丧失了继续追随主人前进的勇气,宁愿再回到那间拥挤、肮脏的牢房内。挣脱了狰狞的绿色的困绕,又转了几个弯后,她意外地看见了伊恩。

  “多教这笨女人一些事儿。”主人付托道。

  “是。”伊恩应答。

  “另有,尽快给我弄到独角兽的心脏。”

  “是。”

  主人索要回雪莉手中的心脏,然后迈向更下面一层的台阶。

  “有须要带你旅行一下这座修建,”伊恩说,“你首先得对这里熟悉起来,才气替主人做好事情。”

  雪莉颔首。

  “你是否需要先休息会儿?”

  她想休息休息,可却不敢那样说。“不用了。”

  他们走了一小会儿后,伊恩便止住脚步。“就让你首先认识你最不喜欢的房间吧,这样剩下的也就简朴多了。我不想带你来这里,可你又必须来这里。告诉我,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

  伊恩开门,“这里是停尸房。”

  猩红一片……

  这是怪物肚子里的景象吗?雪莉一下呕了出来。在那堆随意摞在一起的肉体当中有一具迅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靠近后再也止不住泪水,这果真是芭芭拉,但却不是那个甜美的芭芭拉,而是一个因痛苦而扭曲了面容的芭芭拉。她发现好朋友的上衣被从中间一撕两开,双手颤巍巍地去揭……

  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求求你,”雪莉软绵绵地坐到了地上,抽噎着说,“求求你放我走吧。”

  伊恩把食指竖在唇前发出“嘘”声,“没人逃得出师傅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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