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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影的角逐

S1E07 奴仆(四)

光与影的角逐 坠入凡间 2489 2019-11-04 19:45:43

  “我认识的那个辛西娅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总管正色道,“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了解她,而非仅仅为了慰藉你。”

  格伦突然觉得有了指望,或许总管能把最真实的母亲泛起在他面前,于是急遽发问:“您跟她熟悉吗?她究竟是怎样的一小我私家?”

  “她从小就跟其他孩子纷歧样,而与众差异往往招致误解。”

  “她奇特在哪里呢?”

  “一辈子没有离开过家乡的农民触目皆是,但辛西娅却不宁愿一辈子被囚禁在‘鸟笼’里。她渴望去见识那未曾相识的大世界,可每当侃侃而谈自己的梦想时,收获的却总是异样的目光,尤其是来自怙恃的指责,让她感应深深的自卑与痛苦。”

  “孩子不需要对怙恃百依百顺。我就经常违背我爹的意愿,谁让他是个整天就知道喝酒的老王八。不外现在追念起他的时候,我觉恰当初应该多给他一些尊重,或许是因为我有些纪念他了罢,尽管他在世的时候我们一点也合不来。我的母亲应该兴起勇气来做点什么。”

  “身为女性,从小就会被教导要循分守己、决不能违背怙恃的意愿,不外你的母亲真的拾起了足够的勇气。约莫就是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有一次她终于反抗了,试图挣脱传统的枷锁。她独自一人偷偷离开乡村,但事情进展得却不像她设想的那么顺利。一直生活在小世界里,怎会知道大世界的真面目呢。我受到你外祖怙恃的请求去寻找她,四处探询了好几天,最终某个黄昏于一条小溪的岸边找到了泣不成声的她。之后我跟她谈了许多,而且谈得很是愉快。我给她讲了不少我青年时代在外面碰到的奇人异事,她羡慕得不得了,同时她也向我倾诉了她的梦想。但那之后她却立誓再不踏出乡村一步,因为回家后看到怙恃透骨酸心的样子,她感应无比自责。可当那个男人泛起在她面前时,压抑已久的意志苏醒了。”

  格伦不兴奋地问:“他是怎样的一小我私家?”

  “一名吟游诗人,他富厚多彩的经历恰好能够满足你母亲的愿望,所以她立刻就坠入了爱河。”

  “然后,”格伦口中马上充满了苦涩的滋味,“她就抛弃了我和父亲。”

  “我相信她是爱你的。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还记得她看着你时的眼神,充满爱意。”总管轻柔地把手搭在格伦肩上,“我想她之所以做出那风险极大的抉择,是因为她突然能够确定自己的梦想更重要罢。”

  “梦想比儿子还重要吗?”

  “永远不要小瞧梦想啊,格伦。”

  原来母亲是有苦衷的啊。“我愿意相信您说的话,我相信她是一个为追求梦想而远走他乡之人,而非其他村民口中那个伤风败俗者。”先前我为什么要对那些平日里鄙俚龌龊之人的闲话深信不疑呢?!

  “你能想开真是太好了。”

  经过这样的一番攀谈后,格伦的胃口好了许多,因此接下来一头扎进美食之中。

  清洗碗盘的事情不归他管,用完餐后他便挺着肚子回房休息。

  窗户早就被严实地关闭了起来,他好纪念清晨在被窝里被阳光照耀的感受,如今熄灭蜡烛后这间屋里仅剩漆黑一片。

  被褥湿润得很,虱子在房间内乱窜,弄得他满身痒痒,再加上跟他同一卧室的厨师时而浑朴、时而尖细的呼噜声,格伦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每晚都得苦苦挣扎一番。

  他似乎听到了敲门声,只有短促的一下。他告诉自己那是幻听,可仔细一想却又难免感应心慌——最近的监视感让他十分警觉。他穿好衣服,出了房间,月光照耀下的走廊中空无一人。他准备回去,却朦朦胧胧地听到脚步声。夜深人静之时谁会下床走动?心中不安的感受瞬间强烈到压抑,于是他迈着无比轻盈的脚步前进,就像入室行窃的盗贼一样,之后在墙壁后停下窥视大厅,发现有人正在下楼。借由从大窗洒进来的月光,他发现那是小姐。难道她被巫术给蛊惑了?不会吧……我看我的疑心实在是太重了,她可能只是下楼找点吃的。

  “小姐?小姐?”格伦轻声唤道。

  她似乎没有听见他的声音,继续走着,缓慢而牢固。他跟在她后面,一直来到厨房。他点亮蜡烛,发现门后重物被搬到一旁。谁把它们给移开了啊?

  “小姐,小姐……”格伦摇晃着她,却没有获得任何回应。他突然觉察她的眼眸丧失了神采,于是在她面前不停地上下挥手,可她仍然不眨一下眼睛。

  小姐打开门,绕到府邸前方,又沿着大道笔直地向前走去。格伦心慌起来,开始猛烈地摇晃她,却仍然不起丝毫作用。他放声大叫:“老爷……”脑后一阵剧痛,他随即倒了下去。

  “好事儿的小工具,谢谢你让我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

  格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少爷手中持有一块偌大的石头,而石头上沾着的血液与毛发无疑是格伦的。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诱拐孩童吗?如今你连自己的妹妹也要诱拐吗?格伦实验大叫,可发出的声音却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呢喃。

  月亮照明黑夜,格伦视线模糊,隐隐约约看见一小我私家影,小姐尾随其后,不停走远。那是二少爷吗?应该不是,背影照旧有很大差距的。那他到底居心何在?

  格伦躺在黑暗之中,血液不停流淌,眼皮徐徐不能睁开。过了很久很久,他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又过了很长时间,他朦胧地听见老爷、夫人,另有总管和老乳娘的声音。终于,他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我明明还想要见你一面的,我的母亲,辛西娅。

  “是他,果真是他。他遭到了报应,被巫师打破了脑袋。这不通人性的小浑蛋,就是他半夜外出,导致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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