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当厉百苍来到长庚社门口时，凝望着褐色的木门，莞尔一笑：
“我原本考虑待一周罗致经验，之后离开当自由玩家的，没想到……
“我习惯了呀。”
他驻留在门前，追念起已往一周的经历。
有过与郝云来的战斗训练，有过任务中被进行指导，有过处置惩罚梦境干预干与现实的异常事件，有过与梦境怪物的战斗……
也有过犯错。
自从那日失手差点酿成大祸，他一直随身备着灭火粉，也在前日派上用场。
“真是充实的一周，我想待下去。”
呢喃一句，回过神来，厉百苍再往前，手已触及门把，即将推动大门，跟社长体现自身想留下。
他轻轻推门，一如往日那样，而大门并未推开。
再连续用力推门，大门仍岿然不动，他惊奇地放下手道：
“诶？怎么门关了？
“社长没起床，照旧出去了？”
为确认时间，他拿脱手机瞧一眼，见屏幕显示着九点半，摸不着头脑地转身望向街道两侧：
“这个时间肯定起床了，那……是出去了？
“出任务？社长获得马胜的线索了？
“难怪他昨天那么自信！”
自语到后面，厉百苍振奋地一拍手掌。
恰在此时，一道人影从街尾左侧拐来，身披赤红大氅，腰佩银白横刀，正是郝云来。
“你在干嘛？”
这家伙，在兴奋啥……他盯着厉百苍兴奋的行动感应疑惑。
“社长，这个时间点你还没开门，是不是有马胜的线索了？”厉百苍兴奋未去，直接问道。
“算是吧。”郝云来过来开了门，再道，“适才我是去处置惩罚小我私家私事，然后借了一件能帮我们找到马胜的梦境物品，你看……”
他从裤袋里拿出一根手指巨细的箭头。
“这是？”
厉百苍想接过来检察说明窗，但郝云来只给他看一眼就收回，他便问出来。
“你不用管那么多，只要知道它能帮我们找到人。”
在自家社员看不到的视角，郝云来眼神闪烁。
后者可不敢给别人触碰，否则一定被发现这小箭头只是普通物品，而非他口中的梦境物品。
今日郝云来醒的比已往一段时间都早，他起身后把沾满鲜血的大剑做处置惩罚，再到千梦街出售。
由于大剑品级只是5级，加上没有特效，属于一般的凡物，卖了不到十万块，聊胜于无。
至于破损还染血的的「映日大氅」，他找了专业的冲洗店进行冲洗，去除血迹并吹干，而破损的口子无关紧要——
梦境物品在脱离梦境时会进行自我修复，修复时间视损坏水平而定。
另有人认为跟周围生物梦境活跃度有关，皆因有人推测梦境物品的自我修复是通过罗致周围生物梦境的能量进行修复的。
倒是为搭配大氅而身穿的染血素衣，郝云来直接丢了——
贴身衣物不是梦境物品，却是唯一能追随梦境玩家进入梦境的工具，类似的衣物他另有一衣柜，皆为定做，为切合现代人习惯还开了几个口袋，虽然存放的物品不会带入梦境。
在大氅冲洗的同时，郝云来也没闲着。
知道今日要展示“投石问路”给厉百苍乃至其他梦境处置惩罚所和梦监会，他想了一会，为不袒露「命运的两界」，决定编织一个假话，小箭头为此修出。
有了昨天与关采银的对话，其余人对他借来的工具是有预言能力的梦境物品不会感应意外，更不会联想到他能改变运气。
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让梦境玩家触碰到小箭头。
甚至为了方便携带与趁人不注意抛弃或扑灭，郝云来还特意削得如此玲珑小巧。
厉百苍可不知道郝云来手中的小玩意是个假话，他正一边带着推测成真的振奋，一边带着对其效果不确定而导致的怀疑与好奇踏入长庚社。
甫一进去，见到墙壁上的挂钟与其下的日历，他一拍脑袋道：
“社长，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说。”郝云来背对着他，仔细审察周遭，思考出行之前，是否有其他遗漏之事。
深呼一口气，再徐徐吐出，厉百苍诚挚道：
“我想留下来。”
话音落下，他带着期待、憧憬、开心和对否认答案的担忧与恐惧期待答案。
他想过郝云来会怎么回覆，但从未想过郝云来接下来会如此开口：
“我也没让你走。”
“可那不是临时的契约吗？”厉百苍又兴奋又奇怪地问道。
确认未有遗漏的事情，郝云来回过身来，边给厉百苍一个跟上的手势，一边回道：
“契约写的是这一周不能取消挂号，并未强制你过了这周就不是长庚社的人。”
“似乎是哦……”获得答案的厉百苍一窘。
“说到这点，我们要去梦监会一趟，”郝云来待厉百苍出了门，又锁上褐木大门，“一方面是补上你的待遇条约，另一方面是留个后手。”
“什么后手？”
“到了你就知道，别空话。”
两人又开着车雷厉流行来到几条街外的梦监会。
时隔一周再次踏入其中，厉百苍的心情和状态与一周前往前纷歧样。
郝云来凭借梦境事件处置惩罚所的VIP资格来到VIP窗口，对事情人员道：
“给我一份尺度条约，去掉违约金。”
事情人员闻言，惊讶地看了郝云来两眼，未说什么，双手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在条约打印出来的期间，厉百苍同样惊讶地看着自家社长，问出心中疑惑：
“社长，为什么不要违约金。”
对于梦监会制定的处置惩罚所招揽成员的尺度条约，基本上所有梦境玩家都看过，都认可这份对双方都有保证的条约。
但在保证处置惩罚所利益的条件里，有一条明文划定的违约金，若是成员在与所挂号的处置惩罚所未告竣协议的情况下离开，必须支付违约金才气取消挂号。
不要违约金，即是成员能随时无损失取消挂号，对处置惩罚所造成的可大可小的损失，冯哲即是如此离开了长庚社，给长庚社致命的一刀。
郝云来同样明白这点，亦是经历过叛逆，但他照旧笑着给予解释：
“你知道吗，我爸是个很顽强的人，有时候我真的很烦他的偏执，但……
“在经营处置惩罚所上，他有几点理念我很是推崇，会一直遵守，萧规曹随。
“其中有一点是：人心是留不住的。”
未更进一步解释，留给自家社员思考的空间，他接过打印好的条约，快速过目一遍，在几个需手动填写的空缺处填写着，最后签上名，再递给厉百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