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买卖不亏,似乎另有的赚,”司马白盯着张淳,忽的苦笑一声,连连反问,
“那早干嘛去了?早这么公正交流,需用这么一番折腾?”
“演那么一出戏,搭上三十多条人命!”
张淳却是面无心情:
“一来,郡主和臣都不认为会失手,”
“二来,就在刚刚我都没想过要拿秘技同你交流,只是实不愿做个忤逆之臣,只得忍痛割爱了吧!”
“真是实话,不外张公这忠贞的价码,已然很不低了!只是白瞎了先前一番折腾,”司马白摇了摇头,“另有三么?”
“前面做的又怎会白费功夫?这第三,我即是换,也得让殿下在我掌控中来换!”
张淳望着司马白,有些无奈道,
“殿下既知蜗角触蛮一术,你手中但有一千甲骑,我怕都要防着你倒过来逼抢我!”
“哈哈!”司马白大笑道,“张公抬举我啦!”
张淳见司马白态度爽朗,终于长舒一口气:“殿下这是允许换了?”
司马白却是出乎张淳意料,撂下两个字:“不换!”
张淳笑道:“莫非不信臣?”
司马白不客气的点了颔首。
“家师多年不外问教中事了,臣虽祭酒之职,却行掌教之权,不才,也有个小天师的外号,我以一教名声之重,以我张氏世传天师之名,还会骗你不成?而已,既是交流,一定得有个先后之别,臣先将蜗角触蛮交与殿下即是,只不外,殿下若要失信,臣只有......”
“我不换!”司马白打断了张淳,他笑呵呵道,“张公若是自认大晋之臣,便请依诺送我女人离去!”
“不换?”张淳猛然提高嗓门:“为什么不换,你还亏损不成?”
“因为我不想骗你。”
“骗我什么?”张淳心气稍平,看来司马白仍在犹豫中,但老实一些,总比一昧耍无赖强多了。
“因为我实在没有三皇内文,也实在不知道什么矩相珠胎!”司马白一摊手,“我总不能白沾你自制吧?”
“放屁!”
张淳勃然震怒,换做谁都是忍不住的,他一个步逼到司马白面前,瞠目低吼:
“非要逼我是么?司马氏不缺王公,纵然杀上一两个姓司马的,也不延长做晋臣!庙堂上的庾亮都没少杀,我又隐讳个什么?”
司马白掸了掸张淳肩上的灰尘,和颜悦色笑道:“张公若是庾亮那种一心权柄的人,早对我用刑了,你心中有执着,才会对我有忌惮。”
“你!”
张淳一怔,竟说不出话来,他万万没想到,司马白居然能说出这样两个字,执着,心中的执着!
“你对我大晋有执着,这是我敬佩你的地方,哪怕你合资曹小哭算计我,而你对天师教同样有执着,那蜗角触蛮是你教中秘技,若因我而留失于外,你岂非成了罪人?我怎忍心张公一失足成千古恨?!”
司马白一番肺腑之言由衷而发,但言外之意,我原来可以不死,若学了你的蜗角触蛮,谁知你会不会忏悔而狠辣灭口!
但张淳也不是傻子,稍一感怀便反过闷来,这下更气,既气自己一身修为竟被司马白三言两语弄的老怀欣慰,又气司马白竟这样瞧不起自己的品性,他非是受司马白激将,这事没完!
“嘿,你心眼倒是多,我今天还就做个市侩了,”
张淳下定了决心,也掸了掸司马白肩头,
“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横竖我教了,你若不拿出三皇内文,我就放手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