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得轻描淡写,林羽乔心生怒意,女人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难道就只是件工具,只要看上了就可惜随心带走?
再追念在玉影楼,他说了“有妻子又怎么样”的话,她的心情再难以平静下来。
可她又能怎么办,在这个女子依附男人在世的时代,她的三观才是另类的。而且,她这世也一直依赖别人在世……,林羽乔这么想着,不由有些气弱。
慕容佑的目光轻轻扫过她不觉中攥紧的拳头,继续道:“我们且在这里停留几天。”
“你就这么有自信,我一定会由着你带走?”林羽乔知道自己没有须要纠正他的三观,但她到底心中憋着一口气,而且怎么也要让他有所忌惮,不能让他真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
“哦?”慕容佑感兴趣地抬了抬眼,“那林小姐还能有什么计划?”
见这人赤裸裸地恃强抢人后竟然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宣之于口,林羽乔冷笑道:“我已至此还能有什么计划,不外有些利弊想帮令郎分析一下而已。刚刚,我瞧着院中的护卫不是我国人的穿着妆扮,而令郎在代康时是由总督大人亲自接待,若我没有猜错,令郎是别国的使臣吧?”
慕容佑见她如此,不由很感兴趣,“哈哈”大笑两声道:“林小姐果真不是寻常女子,不外我和手下更换装束,原本也只为行路方便些,身份之类的,从没计划瞒着任何人。”
“令郎有什么计划我不清楚。”林羽乔随着他笑,看向一旁的美音大汉。“只是何须遣了人先把我送到祈京?”她看着对方毫无所动的神情,悄悄给自己壮了壮胆子,道,“我此次失踪,我在代康的朋友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令郎身份尊贵,出使途中在别国地界上掳人这种事情总归拿不上台面。”
“出了这种事情,官府就算想压着,也要看是不是传开了,压不压得住,而且一旦传开,朝廷就不能置之不理。可令郎身份又很是特殊……,想想可真是是有些难办。不外,难办什么的也都是次要的,要害是影响了令郎的声誉,就得不偿失了。”
慕容佑紧紧地嘱咐林羽乔,他没有听错把?这个女人是在威胁他?
他有些想笑,可照旧憋住了,作出有些头疼的神情,道:“我还真是小看林小姐了。要是别人对我这么说,我只会当笑话听听。可林小姐身边潜伏着众多能人异士,还真是有点防不胜防。”
林羽乔心中微定,却听他话锋一转道:“原来,我们是在祈京啊?”
林羽乔一怔,怎么自己猜错了,他们不在祈京吗?她下意识地往身后看了几眼,一时也有些茫然。
慕容佑就知道,没有他的付托,杜乘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而他刚刚并没有提到现在是在祈京,他道:“别紧张,你没猜错。”
没错?林羽乔只觉得身子绷得更紧了,他这么做什么意思?
慕容佑似乎觉得她还不够紧张一般,站起身来,走到林羽乔身旁,在她身边围走了几步,才继续道:“那现在换我来猜猜,林小姐是什么时候猜到的吧……或许是进城的时候?”
林羽乔只觉得满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莫非已经被他看穿了底牌?
果真就听他道:“林小姐怎么这么紧张?林小姐既然都盘算好了,天子脚下还敢说能将此事闹大,怎么不早些闹大,特别是进城之时,人熙熙攘攘的,你身边又只有杜乘一人,岂不比在这官舍之中容易成事。是不是怕惊动什么人?官府,照旧卫队?”
果真,被他反将了一军。
林羽乔一时又急又怒,眼见着呼吸也要变得急促起来,她深吸一口气,略一思索才道:“险中求胜。为了到达目的,总是要冒风险的。”
果真,她也有所记挂。
慕容佑心中颇为自得,可又有些不舒服,他怎么就这么不受人待见了?
一个女人竟然宁愿冒着鱼死网破的风险,也不愿留在他身边?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见林羽乔因气愤而面色泛红,胸口起伏也越发明显起来,慕容佑突然就有一种说不上是什么的微妙感受,让他虽恼怒却发不出脾气。他想着也不外是气她敢威胁自己,小小震慑一下也就而已,不必把事情弄得太僵,就笑道:“这真是可惜了。声誉这些事情我一向不大看重。可我也不是愿强人所难的人。不如这样,我十日之后离京,到时若你照旧不愿意跟我走,我立刻放你走。而且你是被我带过来的,我会保你平平安安回到代康,如何?”
面对着一个被他掳劫到千里之外的人竟然还自称不愿强人所难?
林羽乔扫他一眼,又想起迭影那晚伤心哭泣的样子,觉得这小我私家真是恬不知耻至极,也不知迭影现在如何了。
不外,他能开出这种条件照旧出乎了她的预料。她正想允许,马上又想到此人怕是没什么底线,便道:“不敢劳您台端护送我,只要将我放了即是,另有要允许我三个条件。”
自己已是让了大步,她竟然蹬鼻子上脸谈起条件来,慕容佑气极反笑,倒是有了好奇心:“什么条件?”
“一,我不能与任何和朝廷有关的人碰面。”
“二,不许强迫我做任何违背我意愿的事情。”
“三,绝不打探或过问我的身份。”
“违反三条中的任意一条,你都要马上放我走。怎么样”
林羽乔一字一顿,声音清晰而响亮。
慕容佑审察着她,她果真是要避开朝廷的,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林羽乔见他没有应,赶忙道:“你刚刚说了得要我愿意跟你走。既是要‘愿意’二字,我想这几个条件也没有什么问题,无论凭了什么迫得我不得不跟你走,都算不得心甘情愿。”想了想,她又增补道:“你如果允许我,我也允许你这段时间一切日程皆听从你的部署,绝对不会另做计划。”
她倒是还知道大一棒子再给个枣子,慕容佑不禁笑了起来,很吃这一套隧道:“好,林小姐生意做得好想来是重行商之道的,我早听闻越国商人最重信誉的,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