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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雀王朝

第八章 政客之死

银雀王朝 老白叼黑烟 4597 2019-05-04 01:36:31

  “政客的存在对一个国家来讲到底是好是坏,这很难界说。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绝对是权力最忠实的拥簇者,哪怕会因此而支付自己的生命。”

  伟大的格兰大帝日后在面对记者的采访时,毫无忌惮地说出这番话。

  ……

  身为资深政客的约翰元老敏锐地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尽管他清楚地记得莫斯公爵曾立誓效忠于查理国王,但谁也不知道五年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像在此期间,没有人会想到,亚提王朝竟然主动向银雀王朝开战一样。

  尼古凯尔脱去白色礼服,穿上铺满银色鳞片的盔甲,由一位绅士变为一名威严的骑士。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伟大的黄金骑士,难道你忘了身为骑士,要以生命守卫银雀王朝的誓言了吗?”约翰元老向挡在自己身前的骑士发出质问。

  尼古凯尔身姿挺拔,一手扶着腰间长剑,另一只手贴在胸前。

  “骑士从不违背誓言,只不外他效忠于正义。”

  约翰元老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他可是将要继续王位的查理王子!”

  尼古凯尔:“千真万确?”

  约翰元老昂头盯着远比自己高峻的尼古凯尔:“我用性命担保!”

  尼古凯尔包裹在银色铁盔里的脸露出笑容:“那再好不外,我正是因此而站在这。”

  约翰元老呸了一声,转身朝楼上走去。他很懊恼,懊恼自己没有更早发现莫斯公爵的真实面目。

  尼古凯尔看着约翰元老沧桑的背影,朗声说道:“我的父亲曾经同样是一名让人仰慕的黄金骑士,不外他却在两年前的战争中死去,而我的骑士称谓,正是因此而来。”

  约翰元老停下脚步,不外并没有转身,他很不想谈论战争,这不是一名政客应该加入的事。

  尼古凯尔的声音继续传来:“这让我不由开始思考,究竟是谁惹恼了神明。又或者说,为什么会发作战争。”

  约翰元老觉得他的话十分难听逆耳,让他再也忍受不了,于是重又迈动脚步,朝楼上走去。

  “王朝应该继续,不外活该的查理国王却属于地狱!”

  疯了,彻底疯了。

  他们藐视君主,蹂躏执法,他们的行为无疑叛逆了曾经属于他们的荣耀。约翰元老被脚下台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格兰掀开粉红色窗帘,外面夜色虽深,可却并不黑暗,因为阁楼外两队排列整齐的士兵,他们举着火炬驱赶走了黑暗。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确信在这几天的接触中,已经完全让莫斯公爵相信自己就是真正的查理王子。

  那么现在为什么反而是这种情况?他可不认为那些士兵手中的利刃是为了行以掩护。

  约翰元老推门而进,面色焦灼而忧虑,接着他反锁房门,更显得惊魂不定。

  “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格兰问出自己心中的疑虑。

  约翰元老注视着这位少年,他认可这个少年学习天赋很是强大,在这几天里的体现也堪称完美,如果他不是这场骗局的提倡者,难免也会相信他就是真正的查理王子。

  可也正是因此,他们才被火炬与弓箭重重困绕。

  “记得拉弗尔吗?没错,就是那个吃血的恶魔。他的魔爪不停延伸,恐怕现在已经扼住我们的喉咙。”

  约翰元老说完,踱步到窗前,随后又缩转身子,暗叹已经无路可逃。

  格兰看着满头大汗的约翰元老,开口道:“他不想让王子继续王位?”

  约翰元老:“他甚至不想让查理王子存在。”

  格兰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那就将真相公之于众,告诉他们我不是王子,我只是一个渔夫的儿子。”

  约翰元老双眼失神:“太晚了,太晚了。揭穿真相远比编织假话困难的多。”

  格兰盯着约翰元老道:“我们会死?”

  约翰元老没有说话,手在胸前点了两下。

  格兰继续道:“就如莫斯公爵之前所说那样,被拧下脑袋,丢入大海?”

  约翰元老放下双手,因为他发现上帝此时似乎并没有资助自己的计划:“也有可能被利剑刺破胸脯,挂在马背上游街示众。”

  他面色灰白,像极了一条即将死去的鱼。

  格兰摇着头道:“可是我不想死,父亲与苏菲尔还在等我回去。况且,死一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约翰元老扯住格兰的袖口,语气像是祈祷:“我可怜的孩子啊,是我的糊涂害你丧命。我违背了誓言,这是上帝的处罚。”

  格兰没有理会他这些虚幻的话,反而说道:“马夫在被拧去脑袋前肯定不止一次进来过。”

  约翰元老以为他是在开临死前的玩笑,满是冷汗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男女自然不行能第一次晤面就脱去对方衣服。”

  此时的格兰看上去极为冷静,至少要比这位老人冷静得多:“所以他是如何进来的?”

  约翰元老甚至笑出了声,虽然死亡快要,可当他想到一位高屋建瓴公爵被一名马夫戴上绿帽场景,便照旧忍不住想笑。

  只不外这笑与哭一样难看:“也许他是一个会隐身的魔法师?”

  格兰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不,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魔法。”

  约翰元老闻言,心情逐渐严肃起来。

  ……

  莫斯公爵体态虽然臃肿,可走起路来却如脚下生风。

  他来到阁楼前,与尼古凯尔确认情况后,抬头向阁楼二层喊道:“令人尊敬的元老大人以及将要带上王冠的王子殿下。”

  没有人回应他,不外他倒也不在意,究竟那对奸夫淫妇除了在脑袋被割下时痛苦地高声嚎叫外,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恕我无礼,这也并不是我所预想的画面。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没有上岸,而是淹没在大海中,那将会是最完美的结局。”

  “可事不随人愿,你们活下来了,而且泛起在我的面前。我必须这样做,这与宗教无关,纵然红衣主教在我面前,我也照旧要这么做。”

  “请元老一定相信,这同样是为了银雀王朝。也许你并不知道,公民们已经对国王失去信心,他们不会再相信一个碌碌无为的君主会带他们走向盛世。他们同样相信,即将继续王位的王子也必将与他的父亲一样令人失望。”

  “也许拉弗尔大人是错的,而你是对的,可审判总要在百年之后。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请你们去见上帝。”

  如果阁楼里存在老鼠的话,莫斯公爵的这番原理倒可以说并没有白费口舌。可事实上,阁楼里连一只老鼠也没有,更况且是人呢?

  早在他来到之前,格兰与约翰元老便已经逃之夭夭。至于他们是如何逃脱的,这虽然还要谢谢当年为了情欲而在墙壁上凿出一个大洞的马夫。

  洞口被床头的油画遮盖,简直可以称为明目张胆。可往往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宁静,莫斯公爵曾差点将地板拆光,却没有怀疑过近在咫尺的墙壁。

  洞口外面挂这一条半指粗的绳子,被茂盛的树叶遮挡着,两人顺着这根绳子下楼,贴着公爵府的院墙找到一处隐秘的地穴,如果不是贴在地上,很难发现。

  地穴很窄,幸亏两人身材还算苗条。如果是莫斯公爵的话,恐怕会被卡在外面。

  就这样,两人凭据当年马夫偷情的路线,乐成逃出了戒备森严的公爵府,然后一路向北而行,想要从北面城口出城。

  可两人一老一幼,又岂能快过兵强马壮的军队?还未等两人穿过中心城区,路上便已经远远碰到不少于三行巡逻队。巡逻队举着火炬,嘴里吆喝着什么,因为跑动的缘故,剑鞘与盔甲相互碰撞,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两人跑到一处昏暗的拐角,这里没有丝毫灯光,随处都是黑暗,却让两人稍感安适。四周静的可怕,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这也意味着他们暂时挣脱了巡逻队。

  “上帝保佑,呼,充满智慧的王子,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发现洞口的?”约翰元老的声音中夹杂着喘息,但这并不故障他赞美格兰。

  格兰双手按着膝盖,依靠着冰凉的石墙,他一把扯掉脸上的黑巾:“男人总会对脱光衣服的女人抱有兴趣,这并不奇怪。”他顿了一下,低声说道:“另有,我不会再去当那个什么狗屁王子。”

  约翰元老愣住:“嘿,别说傻话,我们已经宁静了不是吗?他们是一群刽子手,而你则必须要继续王位,这样才气处罚他们。”

  格兰摇着脑袋:“我一直都在与鱼打交道,跟人作对,我并不擅长。”

  约翰元老有些气急松弛:“别忘了你曾经立誓,用生命忠于银雀王朝。”

  格兰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你不也曾经立誓不会有意外吗?那么我们现在的处境是什么?你别告诉我这是在做梦!”随后他收敛了一些,怕被路过的巡逻队听到:“我差点就死了。”

  约翰元老在胸前点了两下:“上帝保佑,我立誓,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格兰挥了挥手:“这种屁话说给上帝去听吧!”他左右看了看:“天亮后,我们就分道扬镳。”

  约翰元老突然拉住格兰的手臂:“你的勇敢将你带离那个小岛,你的聪慧使我们重获新生。这只是上帝对你的一次考验,想想躺在床上的那位可怜人吧,我们不惜支付生命,难道不正是为了同一个伟大的目标吗?”

  格兰对他这个目标并没什么感伤,只不外这番话让他想起父亲临行前对自己所说,把这看成一次考验。

  只是,这考验未免太过猛烈,差点就要了自己的性命。

  约翰元老见他没有说话,以为有了转机,继续道:“我们明天一早便离开这里,不不不,我要先想措施写一封信,让雀都派人来迎接我们。接下来我们避过都市,在夜间行路,这样会宁静许多。”

  格兰刚想说话,巷子深处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想要出去可不容易。”

  声音略微嘶哑,听起来慵懒无力。

  两人闻声不自觉地向退却了一步,齐声问道:“谁?”

  那人没有回覆,继续自说自话:“莫斯那副身板虽然看上去像头猪,可他的脑袋比谁都要灵光。我敢保证,明天如果你们从城门路过,肯定会被拿着画像的士兵抓到他面前。”

  格兰循着声音仔细看去,终于发现说话的人。那人坐在足有两米高的墙檐上,一腿耷拉在下面,另一条腿驾着胳膊踩在墙上,只不外由于太过昏暗,格兰看不清他的长相。

  约翰元老听到这话,身体似乎瞬间被抽光了力气,顺势倚在了背后墙上。

  那人纵身跃下,迈动脚步,长靴敲击地板的声音“噔噔”作响。

  相比格兰与约翰元老两人,他的装扮不得不说很是怪异,灰色单薄大衣,胸前镶嵌有两颗水晶纽扣。腰带上一边挂着把巨剑,另一边则是一把短剑。

  他提着葫芦做成的酒壶,左摇右晃地向两人走来。

  格兰上下审察一番,不知他是好是坏:“你究竟是谁?”

  那人突然仰头笑道:“我是谁?这个问题可欠好回覆。不外曾经招聘过我的人都赞不停口,称我童叟无欺。”

  约翰元老突然来了精神:“你能带我们离开这儿?”

  那人扫视着两人:“你不能,但他欠好说。”他指向格兰。

  格兰疑惑道:“为什么我可以,他不行以?”

  “因为就算莫斯请出城里最好的画家,也必须得在你的脸上加上一条黑巾。”

  约翰元老似乎下定一番决心:“好,我招聘你,带他离开。”

  格兰道:“那你怎么办?”

  约翰元老没有回话,眼睛里像是烧了一把火。

  那人再次笑道:“等等,等等,做生意得先谈好价钱不是吗?你计划出几多金币?”

  约翰元老一时语塞,因为他的兜里一颗金币也没有。

  那人遗憾地摇了摇头:“那就实在是没有措施,我这人最守信用,允许别人的事一定会完成,但同时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那就是从来不多管闲事。”

  说完,他便欲转身离开。

  约翰元老突然开口道:“等等,你知道他是谁吗?”

  那人头也没回:“我只认金币,不认人。”

  “连王子也不认?”

  那人终于停住脚步,回首一笑道:“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奥伊。”

  ……

  约翰元老敲响一扇木门,木门里探出一位睡眼惺忪的年轻人。

  “我要一张纸和一只笔,另有你们这速度最快的信鸽。”

  随后,他写下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封信,信里说明了自己与王子在格伦城所遇到的情况,并请求雀都派兵出来寻找王子。

  信鸽飞出不久,尼古凯尔便率领军队找到了他,不外幸运的是,这次弓箭手射出的箭没有指向信鸽,而是穿透了他的胸膛。

  就这样,在这个史书上没有纪录的平凡夜里,侍奉了银雀王朝两代君主,被称为旧王朝最衷心的圆桌议会元老,死在一个无名士兵的手上,而他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子嗣。

  后世的历史学家对他做出了如下的评价:“他晚年的行为,无疑是在旧王朝的伤疤上挖出一枚血洞,同时却又在上面镶上一颗璀璨的宝石。”

  “他一生忠于银雀王朝,最终却死在他所热爱的土地上。他是悲情的父老,也是尺度的政客。”“他为旧王朝而死,却无心插柳地为新的王朝埋下种子。严格来说他的名字不应该被刻在英雄碑上,但新王朝的第一位君主却执意如此。不外也正是因此,我们才有时机了解到这么一位附有争议的旧银雀国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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