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选择
一名6级的人类主动对上凌驾20级的传奇强者，无疑是以卵击石。
如果给一个稍有理智的人进行选择，他一定不会做出这种类似于送死的决定。
然而，此时的王鹤只是遵照着早已做好的决定，千方百计寻求着抵达目的的要领。
他不会去考虑这个想法的合理性。
如何实现，才是他思考的偏向。
这种思维方式贯彻着他的游戏生涯。
在他的认识中，要想提升身为玩家的实力，除了不停聚集经验，更重要的是在面对崭新事物时，以一种挑战和审慎的目光去积极看待。
一个新出的副本，一只新模式的BOSS，一次技术的全面厘革，面对游戏的不停变化，只有那些身怀理想并付诸行动的人，才气够在第一时间理解，吃透，并最终战胜。
从一开始就放弃的人，可能是一名愉快的休闲党，但绝不会是在第一时间买通游戏的玩家。
他的目标在跨越位面的远方世界，在这里停步不前，就意味着死亡。
王鹤以看待人形BOSS的视角，审视着眼前的这名传奇强者。
塞拉-NPC，塔烙斯虔诚信徒，信仰值100。
这位传奇强者看起来对他的意外到来有些不爽。
她的兴致像是被什么扰乱了，看向王鹤的目光很是不善。
就如同雄狮相互争锋前，被一只弱小的虫子突然突入大放厥词。
这是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奇闻。同样，也是对在场强者的侮辱。
“亚伯，这里是纯粹的实力者的舞台。”青年精灵查尔斯提醒了一句。
他因为庆典和神祗的缘故对王鹤的印象还算不错，此时作声是给王鹤提供一个下台的时机。
查尔斯的前方，精灵王杰弗里没有将视线投向王鹤。
他一直紧盯着塞拉，随时提防着她的突然袭击。
查尔斯的话语提醒了他王鹤的到来。
这名王者虽然有些意外，但眼下不是能够分心的时刻。
人类必须要对他的选择的行为卖力。他对此没有任何责任和义务。
王鹤不在乎他人对他的看法，他自顾自地弯下腰，单手将巴伦抱在了怀里。
他的另一只手中，拿着散发微弱光线的条记。
“这不是塞拉女士么？”他抱着猫，体现得很是惊讶，像是在询问一位久未晤面的熟人。
“噢，我能感受到，你渴望战斗的欲望照旧和以前一样强烈。”
“别这么看着我！是我啊，你认不出来了么？”
在塞拉转过头与他对视的瞬间，王鹤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告竣了一半。
虽然那双眼睛里丝毫没有半点情感，充斥着杀意。但这并不影响他计划的进行。
周围鸦雀无声，王鹤发现自己的举动似乎导致了冷场。
他迟疑了一下，声音徐徐有些犹豫：“非要我说出来么？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在做一个简朴的实验。
这名被两位传奇牵制着的野蛮人，是否会轻举妄动？
结果很显然，对方并没有愚昧地直接下手冒着风险把他杀了。
对方是一个稍微有些头脑的野蛮人。
一旁的精灵们因为王鹤莫名其妙的话语，将注视的焦点转移至他的身上，并开始了议论。
“难道亚伯神官和敌人有什么说不得的秘密关系？”
“这可不是一件能够拿来开玩笑的事情！”
……
塞拉静静地看着王鹤，她对人类的演出无动于衷。
在她看来，这名突然泛起的人类打的注意很是明显。
王鹤是想让她分心，然后在诱导她脱手的刹那，联同传奇境界强者夹攻。
在生死场上走了无数回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人类的狡猾。
她狂乱，自信，但并不愚蠢。
能够成为传奇的境界的强者，她的见识绝非一般人能够相比。
王鹤见她不回覆，放下了巴伦，朝前方继续走去。
他故意放缓了脚步，每一步都走得很是的缓慢，就像是一名舞台上出演的小丑，不停的摆出夸张的行动吸引着观众的注意力，并悄然移动着。
局面诡异地陷入了寂静和静止。
唯有王鹤和他身旁的一只肥猫在并行前进。
塞拉的神色徐徐阴冷下来，王鹤一而再地挑衅和摸不着头脑的言语，不停地考验着她的耐性。
她心情有些急躁。
她有掌握，只要这名人类只再继续前进一段距离，她就可以瞬间击杀。
而且，她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同时避开另外两名传奇强者的围攻。
王鹤踏着奇怪的法式，移动至和精灵王杰弗里平行的位置。
随后，他踏出了第一步。
他嘴上说着：“塞拉，其实我是你的……”
王鹤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他在期待着对方的回复，但这个举动却让外人完全无法理解。
他有自己的考虑。
视场所的差异，语言可以成为鼓舞人心的燃料，也可以化身为扰乱和破坏的武器。
相互理解的智慧生物利用语言来相同，而他们的心灵也一定会受到语言影响。
王鹤就是要让对方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他将手中拿着的条记打开，其上散发的淡淡辉煌似乎有着什么神秘的魅力。
塞拉发现了他的行动，她在不久前曾见过这种辉煌。
那应该是之前消失的骨龙持有的技术。
“这家伙是龙么？”
塞拉被自己的可笑的想法攻击了一下。
这名口口声声叫着自己名字，试图玩弄花招的弱小人类，怎么可能是一头骨龙。
“但是，欠好说。”
这个世界的异常太过于频繁，越是站在高处，越能发现神秘的踪迹。
不外，作为一名武者，从不惧怕任何方式的挑战。
她抛弃了烦恼，将警戒提高了一个档次。
纵然是龙，她全力也足以击杀。
就在这时，王鹤迈出了第二步。
他之前的面孔中展露出来的友善尽数消失，剩下的唯有淡漠和随意。
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下，他发现塞拉的呼吸加重，心跳稍微加速了一点，并清晰看到她控制的元素收缩凝聚了一些。
这就好比逐渐拉开的弓弦，是她即将攻击的前兆。
同时，他也感知到了塞拉这名野蛮人无比杂乱心情和狂暴的意志。
尽管如此，她似乎另有一丝恐惧。
铭刻至灵魂的恐惧。
王鹤捕捉到了这一点，踏出了第三步。
“我啊，就是你适才没能杀死的敌人。”在步子尚未迈完之时，他轻声说了一句。
然后，一只巨大的骨龙闪烁着勾人心魄的辉煌，从王鹤身边泛起，喷出了一口吐息。
塞拉无法轻视那种带着异常能量的攻击。
这种与邪恶完全相反的类似神祗力量的攻击，将她的计划完全打乱。
她不得已进行了躲闪。
同时，她发生有一种欠好的预感。
当骨龙泛起的刹那，她的身体就如同被什么工具羁绊，能力瞬间下降了一截。
两名精灵族的传奇的强者掌握住了这个时机，向她闪避的偏向释放了强力的攻击。
“在缧绁中忏悔吧。”
查尔斯吟唱着，向下挥舞散发着冷气的长剑，一座冰牢瞬间将塞拉笼罩。
她的视野完全酿成了一片漆黑。
与此同时，杰弗里长吸一口气，身影飞速抵达冰牢的四周。
强势无比的剑斩如同切豆腐一般，将冰牢连及其隶属的所有空间斩得破坏。
他华美的剑姿中潜伏的无尽的杀机。
冰屑飞散，塞拉显现出了身影，她用以抵达斩击手臂上泛起了许多是非纷歧的血痕。
她怒极狂笑，那些溢出鲜血的瞬间融入了她的躯体。
在鲜血吸纳的瞬间，她的四周发作出了无数道细长的闪电，如同一张从内向外扩散的巨网，刹那间就直接将两名传奇强者后续的所有的攻击化为无用。
只是一招，便逼退了两位传奇境界的强者。
塞拉吐出了一口血沫。
现在，她褐色的皮肤上充斥着无数道细小的伤口。这并非精灵强者造成，而是她技术的副作用。
她狂暴的一击，不光纯是针对外敌，还对她自身造成了损伤。
但是，痛苦给她带去的，不是胆怯，不是虚弱，而是更为强大的力量和更为狂乱的精神。
“开始有点意思了！”
她抱着头，满身哆嗦。
发现异变的两名精灵族传奇强者默契地没有追击。
他们对之前那一式规模技术还心存忌惮，太过的接近可能会导致自己被重创。
另一边，塞拉的嘴角挂着无比愉悦的笑意。
她瞳孔上散发着红光。
在她这种血色辉煌遮蔽的视野中，所有人都成为了血腥幕布上的装饰。
这种血色，将成为狂暴状态下的她赋予一切在场者的终局。
她曾无数次陷入永眠一般的狂暴，并无数次从战场中苏醒。
每次醒来，她的手中早已充满鲜血。而她的脚下，即是无尽的尸山。
生命的存在于她而言，只是用以破坏和破灭的玩具。
在她至今为止的战斗中，活下来的永远只有她自己一人。
她是扑灭的先锋，塔烙斯的虔诚信徒，传奇境界的狂战士，塞拉。
“我觉得你需要一场天启和净化。”
王鹤不知何时泛起在散发着诡异气氛的塞拉背后。
当着精灵们的面，他对塞拉释放了一个令所有在场者都惊奇无比的技术—治愈术。
更让众精灵无法言语的是，连接着瞬发的治愈术，王鹤还丢出了一瓶中级治愈药水，并堂而皇之地使用了埃达丝的治愈系的神术。
四散的水元素瞬间爆炸开来，把即将陷入了狂乱的塞拉身体打湿。
她身躯上的无数伤痕在肉眼可见的恢复。
她恒久杂乱的思维被神力中特此外治愈能量洗礼。
塞拉眼中的血色散去，她杂乱的大脑如同被冰块浸泡了一般，变得无比清醒。
原来，她的作用就是被丢入敌方的阵地，然后引燃狂暴。
像是一枚不分敌我的扑灭炸弹。
结局只有一个，她存活下来。
而其他所有人，哪怕是她最爱的人，统统都市被死亡收割。
这是神祗对她巨鼎力大举量赋予的巨大限制。
因为这种特性，治愈类的术数已经不知有几多年没有人给她使用过。
王鹤的做法完全违背了她的认知，一种矛盾和怪异的感受从她心中生起。
局面一度陷入寂静。
面对好不容易才使得对方重创，突然又变得生龙活虎的敌人，杰弗里皱起了眉头。
他看向了罪魁罪魁，王鹤。
他无法理解这名代行者刻意营造的异常举动。
他视察着王鹤，现在，这名人类的身后是一只巨大的骨龙。
骨龙的头颅放低，靠在人类的四周，骨翅有限度的张开着，将王鹤的一侧呵护在内。
像是在利用躯体守护着这名弱小的人类。
它无垢火焰构筑的双眼里，充斥着神秘的威严和浩荡的气息。
如果有人声称这是神祗的创物，恐怕没有人会发生质疑。
当杰弗里思考尚未结束时，王鹤突然开口。
“是不是感受兴致全无？”
“没错，我也觉得很无趣，这种不是一对一的局面。”
“所以，我们来做个交易。”
王鹤无视精灵们的异样眼光，向塞拉提出了一个建议。
他摊开了手，像是一个市侩的商人，面向所有在场者高声地说道：“塞拉，告诉我你们的目的。这样，我将代表埃达丝女神向你提供三项优待。”
“第一，我知道脱离和转变信仰的要领。你可以不用担忧被神力侵蚀和控制。”
“第二，我们这边拥有足以抗衡风暴的战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第三，选择叛逃过来，你将会获得挑战无数强大的敌人的权利。”
“我的敌人中，从不缺乏强大的神祗。”
王鹤和善地微笑着。
他要做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将对方“留下”。
至于是何种意义的留下，他已交由对方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