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蓝灵灵把文火小心地捧在掌心：“文火，快醒醒，我现在需要你的资助，煎药的火候我老是控制欠好，得你来才行。”

　　尖声尖气像红离一样的迷迭泛起了：“吵死了，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像小麻雀一样！”

　　蓝灵灵终于转身，看见留兰和迷迭一边一个地双臂环胸打着哈欠靠在门边。

　　“你们赶忙消失。”蓝灵灵面无心情地说。

　　文火已经生起了一小堆火，蓝灵灵将药炉安放在火苗上后，留兰走了过来，熟练地拿起水瓢往药炉里掺水。

　　留兰突然抬起头来笑着看了蓝灵灵一下，迷迭就走到蓝灵灵的身边扶着蓝灵灵的肩膀笑作声：“我知道你为什么想赶我们走。你是怕我们在这里待得久了，看出你心里的不甘。”

　　蓝灵灵夺过留兰手中的水瓢，开始往药炉里放药材：“我有什么不宁愿宁可？我想要做的药很快就会做成了，我兴奋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有所谓不宁愿宁可？”

　　红离昨天翻找药材，并不是在捣乱，只是怎么也找不到她理想中的药材。红离似乎，已经参透了做出那种药的要领。红离在成龙之前，在龙宫里当过差，做的是掌药大鱼的手下，耳濡目染地，有这个自己配药的能力，其实并不值自得外。

　　可是红离在找到正确药材之前就离开了，留下一个烂摊子，蓝灵灵收拾了很长时间。长到……蓝灵灵心中的怒火徐徐平息。

　　她开始冷静下来思考一些工具。

　　蓝灵灵眼前的被扔得随处都是的药材，没有看上去那么杂乱无章。有些混在一堆里的差异的药材，可以组成一副药，另一堆又是另一副功效差异的药。倘若把靠得近一些的几堆药放在一起，似乎又有神奇的功效。但由于有些药是药性相抵的，所以不敢轻易混在一起。

　　其时蓝灵灵心头一惊：难道她真的有在认真配药？

　　但是蓝灵灵只要一想到和红离相处短短一天时间内发生的种种，对红离的偏见和不满就又按捺不住了……

　　红离以前是鱼，现在是龙，不管如何，从来都没有谁教过她如何做人。所以，撒娇卖萌也好，嘟嘴使气也罢，一切都是红离不经人教导的样子。

　　制药也是这样，从来没有人教过红离怎样洁净整洁又不失调治地做出一副好药。她用的是简朴粗暴的要领，不考虑别人怎么想，靠胡搅蛮缠，或是说靠天赋，又或者是说靠对何满的一片真心，全心全意地要配出一副自己恩公想要的药。

　　蓝灵灵理所虽然地顺着红离的思路认真想下去，发现红离的思路实在清奇，照这样下去，经常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蓝灵灵深陷于红离的思路中无法自拔，知道躺床上睡觉了，还冥思苦想了一遍又一遍，总想找出个结果。

　　就在蓝灵灵昏昏欲睡之际，她惊觉自己已想出了可能正确的配方，但是她没有什么力气了，于是在枕头上一歪，在心里悄悄想到：明天早点醒来煮一副药试试吧……

　　“小灵灵。”迷迭的声音在蓝灵灵耳边响起。

　　蓝灵灵轻叹一口气：而已，不去想那个了，这两个就已经足够我烦的了。

　　迷迭继续说道：“说你不宁愿宁可，你还不认可。小红来了，她可是个很强的竞争对手。她可会卖乖了，何满护着她，你嫉妒了。”

　　留兰听了，轻笑。

　　蓝灵灵故作专注地看着文火舔着药炉的砂质炉底：“不管你怎么说，我的心上人只是承业。”

　　留兰略显心疼：“小灵灵，你骗我们就是骗你自己……”

　　“别说了！”蓝灵灵无情地打断，“你们什么都别说了，赶忙走吧。”

　　留兰的眼神苦兮兮：“我们由你心而生，你要我们走哪儿去？”

　　迷迭有点儿不耐烦了：“你难道又犯病了？你若不想，我们怎么会泛起！”

　　蓝灵灵缄默沉静了。

　　留兰开口：“小灵灵，你口口声声说你心里有秋承业，其实你只是想通过秋承业间接地找到彻底酿成人的要领。你那么努力地想要做药，不也是为了这个吗？你留在秋承业身边那么多年，他从最开始的冷漠徐徐酿成了现在的对你好，好到你自己也分不清你留在这里是为了自己的目标照旧为了不辜负他的好了。幸好何满来了。”

　　没等蓝灵灵说什么，迷迭就开口：“而且你或许忘了，你其时留下，还因为秋承业手中有你的秘密，你一方面告诉自己凭秋承业的正直，他不会帮了你又害你，但你另一方面又时刻在他身边提防着他。对我们也是一样，明明我们是真心对你，可你却始终不相信我们说的每一个字。而现在呢？何满泛起之后，你连这种预防之心也忘得一干二净了。你现在拼命做药，再也不是当初的目的了。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是不是为了和小红争？”

　　“争什么争？”蓝灵灵嘟囔道，“六个我已经死了，我经历的，已经足够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应做。”

　　说话间，迷迭和留兰一下子消失，原本应该在留兰手中的水瓢落地，蓝灵灵孤苦地捡起它，然后坐在了药炉旁，静等药开。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上天总会把你嘴不愿意认可的事放在你的眼前，非要逼得你编出一个有一个假话去遮住它。

　　最后连自己也受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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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九点钟的医学院。

　　药药灵戳了戳何满的肩膀：“你为什么要把小红女人带到灵灵面前？”

　　何满无奈地耸耸肩：“其实我也不想，只是今天一大早我人还没睡醒就听见小红在我床边笑，还问我什么地方有动物，我被问得烦了，就说灵灵女人这里有一只叫酷酷的狗，然后小红就笑着离开了。”

　　简朴说来，事情是这样的，蓝灵灵和红离都称自己做出了可以把动物酿成人的药，都想要用酷酷做实验。

　　红离气呼呼地插着腰：“难道医学院里就这么一条狗吗？你不会去找此外动物，非要跟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