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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期奥数角逐的结果出来,余宸赫获得全省一等奖,我和李雪,陈辉也是榜上有名,不外结果稍差,沈歆然却没获得名次。
颁奖仪式上,我和余宸赫再次相遇,金巩老师红光满面地跑到我们四人身边,竖起大拇指,“我带奥数培训班这么久的时间,还没获得过这么好的结果,你们真是给我长脸啊!”
他满身酒气,这我早已习以为常。他是我见过最喜欢喝酒的老师,兴奋也喝,不兴奋也喝,腮帮子上总是酡红色,如同寿星。他一喝酒,话就很是多。
果真,他拉过余宸赫,拍着他的肩膀,“你虽然是获得一等奖,那也不能骄傲啊!听到没有……”
他离余宸赫的距离很近,酒气直接喷到余宸赫的脸上,余宸赫皱着眉,提醒道:“老师,该进去了!”
金巩摇摇手指,“不急不急,到时候三年级分班,记得来我的班级……”
他看向我时,也是笑眯眯的,似乎忘记了出考场时我给他的尴尬。
李雪抓着我的手腕,身上发抖,甚至是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滴。我惊奇地看着她,推测她是被金巩微醉的状态吓到,慌忙慰藉道:“别担忧,他不凶的,不外是喝醉后话比力多。”
金巩站过头正要同李雪和陈辉说话,里面的老师叫他,他才不得不进去。
进入会场后,我们四个无可奈何地要坐在一排,为了颁奖时收支方便,余宸赫坐在最里面,压轴的总是最后进场嘛!在学校,我的名次仅次于他,只好坐在他的旁边,李雪和陈辉挨着我坐。
颁奖仪式的三分之二时间是介绍奥数角逐的历史和领导讲话环节,剩余的三分之一时间才是颁奖环节。
余宸赫翘着二郎腿,手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
我对台上的讲话并不感兴趣,但余宸赫坐在我身边,我总是感受不自然,于是身体前倾,手抵在桌上,装作专心致志地听台上讲话。
余宸赫的手有节奏地敲着桌面,我被他弄得心烦意乱,转过头,准备质问他。
却与他的视线对视,我哑然。他也是怔了怔,我们两个同时偏转头部。
缄默沉静片刻,他问道:“台上讲话难道和辩说赛一样有趣?你听得这么专心致志。”
台上讲话的人换成一个胖乎乎的领导,很像长大后且身着西装的邓元,会不会是邓元的亲戚,想到这里,我不禁失笑。
余宸赫用手肘抵抵我,声音中带些愠怒,“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
邓元的亲戚在台上一出口便乏味极了,同前面的领导一样,都是官话。我本没有兴趣听下去,但余宸赫一作声,我决定要气气他,越发做出兴致勃勃的模样,“听到就一定要回覆吗?领导讲话,要认真听!”
余宸赫果真被我气到,扭过头,似乎是在竭力平息被忽视的怒气。
“阮颜蕤,你真是……”
他直接叫出我的全名,从他认识我到现在,他都叫我阿蕤,舌头在口腔中一卷,带着些许广州方言,颇具亲切感。
“怎么?”
我偏过头,截断他的话。
“可气!”
“对啊!我可气,没有你的女朋友温柔,听话,那你别给我说话啊!省得把你这个令郎哥气出病来,我可没钱赔偿。”
余宸赫怒极反笑,“你是不是嫉妒啊?”
“嫉妒?吃什么醋?有什么醋好吃的?”
我愤愤地怼他。
“肯……”
他的话还没说完,话筒传出余宸赫的台甫,这么快就到颁奖环节,他只好中断与我的争吵,起身上台领奖。
我有些失望,似乎对与他打骂这件事意犹未尽。
颁奖仪式结束后,我提前离开,避开余宸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