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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鸣泣之时

第28章 云水之情

风云鸣泣之时 于文浩 2650 2019-05-16 01:20:06

  午后,鸢飞戾来到御剑殿时,这里搭起了一座擂台。

  前两场刚刚比试完,李云惊正好喊到他的名字。

  “第三场,鸢飞戾对阵刘语枫!”

  鸢飞戾身形一动,轻功翩然如雁,与刘语枫同时落于擂场。

  七品御士对四品御士,基础就不是一个条理的对手。

  台下上千寓目的人在窃窃私语,都在幸灾乐祸的议论沈戾。

  各人都在众望期待着女飞侠痛打落水奴狗的场景。

  “打死他!”

  “再打死他!”

  ……

  御阶上另有师门尊长坐镇,连恒久闭关的天极真人也坐在那里。

  旁边则是笑意盈然的南宫纤云,一双美眸只注视着她深藏于心湖的男子。

  擂台上刘语枫东风自得,只见她右手一震,“哐啷”一声,已将一把珍品宝剑握在手中:“流波山门生刘语枫,请戾师兄见教!”

  她心里暗自腹诽,今日不把你这奴子打得没地方找牙,我就不叫刘语枫。

  鸢飞戾神色自若站在台上,微微笑道:“见教不敢,只不外在下若真的脱手,只怕刘师姐性命不保,师姐尽兴就好,在下认输了!”

  说罢,他径自离开了擂台,说不出的潇洒随意。

  刘语枫傻站在那。

  没有了对手,她还尽个毛的兴。

  “哗”,台下一片哗然。

  参试六十个门生中竟有不战弃擂者,一点竞技精神都没有,打不外就说打不外,竟然还说假话。

  台下骂声四起,连松姿谷朔岳等人也是义愤填膺,怎么可以败得如此恬不知耻,还这般体面啊?

  虽然明知道鸢飞戾会丢尽脸面,可这样无端认输倒是扫了众人的兴。

  原来计划好好教训鸢飞戾的刘语枫更是心有不甘,只好悻悻将剑收归鞘内,暗骂一句无耻。

  在这些人中,也只有姒晟轩最清楚,鸢飞戾并非空口假话。

  他若真的全力脱手,怕是这些四品御士没几人能招架得住那些魔道功法。

  当下姒晟轩便走已往一拍鸢飞戾的肩膀:“适才我可是捏了一把冷汗,真担忧你隐忍不住,一鸣惊人!”

  “什么三脉内试,什么崭露头角,在我眼里都是狗屁!”鸢飞戾轻描淡写道。

  看着两人走出人群,章子依想跟已往,但很快就到她上场了,只得作罢。

  两人走得离人群远了些,姒晟轩低眉道:“听说你就要下山去我皇姐麾下效力了?”

  “是啊,与其说为国效力,倒不如说去卖命!”鸢飞戾说,他依然差池朝廷抱有好感。

  因为在他看来,即便朝廷收拾了地方州府,也照旧那个欺压黎民的臭品德。

  “其实也不必如此灰心,我皇姐曾说过,污浊之世,大有可为,大野野于朝,中野野于市,小野野于人,那列战缨不外就是占山为王的匪寇之流,难有作为,可是我皇姐否则……”

  姒晟轩说到激动处,竟指天道:“若说巾帼英才定乾坤,一代朱颜绝古今,非我皇姐莫属,其才足雄矣!”

  鸢飞戾看他一腔敬仰滔滔不停的样子,只是自顾轻笑。

  你到底是有多崇敬你那位皇姐?

  姒晟轩叹了一声,又道:“只可惜我皇姐生得女儿身,否则这轩王朝的储君……”

  姒晟轩突然转开话锋:“不外你去了大帝姬府,总归是好过你在御剑峰的,我皇姐的势力线人遍布天下,找到你妹妹也并非没有可能!”

  这倒让鸢飞戾很是心动。

  姒晟轩把他拉到偏僻处,四处张望了一下,取了一枚银针出来,满脸诡异地悄声道:“这是齐横师兄配制的七虫血蛊针,世间仅两枚,我与他私交要好才得了一枚,你出去行走江湖,万不得已时可用来保命!”

  齐横天天不是研究毒,就是在养蛊,鸢飞戾本不屑用这小小伎俩,不够灼烁磊落。

  但想到世事难料,总归有备无患,便凭据姒晟轩教的要领将蛊针刺入臂下皮肉,以血养之。

  “沈戾!”

  突然,一声柔和而微带惊喜的召唤从两人身后传来。

  这声音如此熟悉,早已经镂刻在鸢飞戾的心湖深处。

  他转头,只见南宫纤云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

  在两小我私家这般如傻瓜似的注视良久之后,姒晟轩识趣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径自去寓目交锋了。

  “你和子依师妹相处的还好吗?”南宫纤云欣喜的问道。

  看着心爱人温柔平静的脸庞,听着她愉悦温和的话语,鸢飞戾心里突然一阵说不出的怒气,就象一团火焚烧在深心处。

  为什么,她可以这样无所谓?

  为什么,我却这样痛苦不能释怀?

  是否,她基础就不爱我!

  与此同时,南宫纤云也很快发现,鸢飞戾眼里的柔情已然化作了一片凄凉悲悼。

  “如果……如果和别人大婚的是你,我现在一定会痛不欲生的,所以我真的不明白,在我快要大婚的时候,为什么你还能如此怡然平静?”

  “你对我的情意,到底有几分是真的?”话说到后面,鸢飞戾竟偏激的冷笑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诘问,让南宫纤云有些无所适从,笑容僵在脸上,眸中有什么在莹莹闪动。

  “我不平静能怎样呢?”南宫纤云说,她不比鸢飞戾成熟几多,纵然藏得住心事,但她本就不是坚强的女子,又如何能藏得住眼泪?

  “是不是我现在要哭给你看,才气证明我有多在乎你?”

  说着,只见那颗颗泪滴不停从她美丽的脸颊向下滑落,就似乎这泪滴会立刻在寒风中冻成鲛人的珍珠。

  心爱的女子为自己落泪,鸢飞戾心里竟然不那么难受了。

  当爱一小我私家需要用眼泪证明真情的时候,只是因为他没有宁静感啊。

  鸢飞戾轻叹一声:“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可为何还要把章子依搅进来,这就是你的云水之情?”

  “沈戾,你讲原理好欠好,是我把她搅进来的吗?”

  南宫纤云似有无尽委屈,反过来诘问他:“婚书是你立的,子依师妹问我如何取悦你,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你连这也要怪我吗?”

  鸢飞戾险些立刻又被这种眼神打败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是我欠好,你不要哭了,我就是心里难受不宁愿宁可!”

  “沈戾,我们不要任性了好欠好?你的爱这样极重,你让我如何蒙受?”

  南宫纤云的眼泪落得又快又急,如泣如诉:“你是天上的云,而我不外是湖中的水,我时时映出你在天上自由自在的形态,我们却隔着遥不行及的天地,也许上苍的磨难和残忍,就是为了见证云水不染灰尘的情感,你明白吗?”

  “我明白!”

  鸢飞戾眼里涌起痛苦的气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所谓云水之情,原来是隔了天地生死!”

  “不,另有玉成!”南宫纤云怔怔望着他,轻声道:“因为云是自由的,因为……你是自由的!”

  玉成……

  原来,她是为了不拖累我!

  原来,她是为了玉成我的前途!

  原来,她对我如此情深义重!

  鸢飞戾的心突然痛得不能呼吸。

  他终于明白,所谓云水之情,原来不止隔了天地生死,另有无私无悔的玉成。

  “你不要说了,我都懂的!”鸢飞戾小心地拭去她的泪容,带着些歉意的柔声道:“不要哭,不要再哭了好吗?我会和子依师妹结婚的!”

  不厌其烦地慰藉着怀中人,鸢飞戾有种不见她收泪绝不离开的架势。

  南宫纤云却心中早盼望着他能速速离开,以免被人看到两人这般亲密,就胡乱所在了几下头。

  再睁开眼时,她对上的是鸢飞戾噙着泪的眼眸,如刀一般心死的悲悼刺入了她的灵魂。

  “我捉不住你的明眸璀璨,只愿这云水之情,不诉离殇!”

  说罢,鸢飞戾轻道一声“珍重”,为她拉拢衣襟,直到泪痕隐去,才转身离去。

  寒风中呼出的白气似乎一团一团模糊了视线。

  他走得那样决绝,南宫纤云突然有种欠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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