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乡试

　　一阵狂风暴雨之后，烟儿香汗淋漓地趴在贾珠身上，微微喘着气，贾珠的手在烟儿挺翘的臀和纤细的腰儿之间上下游走。

　　烟儿轻轻地凑到贾珠耳边，声音呢喃地说道：“爷，还不睡么？明日可是要早起的。”

　　贾珠轻轻地在烟儿的脸上啄了一口，说道：“睡，就这样抱着烟儿睡。”说完，贾珠徐徐地闭上了眼睛。

　　烟儿将头儿埋入贾珠的怀里，也是一脸牢固地睡下了。

　　笠日清晨，天还没亮，贾珠早早地醒来，烟儿像一只小猫一般窝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

　　贾珠拍了拍烟儿，轻轻地唤道：“烟儿，烟儿，起床了。”

　　烟儿睁开惺忪地睡眼，说道：“令郎，什么时辰了？”

　　贾珠说道：“还早，天还没亮呢，但是也要早起准备了。”

　　烟儿轻轻得点了颔首，披上一件衣服，就开始伺候贾珠穿衣起床。

　　一番折腾之后，贾珠穿着整齐，吃了早饭，带好行李物品，起身赶往贡院。

　　烟儿带着几个丫鬟送贾珠出了院子，娇滴滴地齐声说道：“祝令郎金榜题名。”

　　贾珠听见哈哈一笑，说道：“好，好。你们在家等着我回来吧。”

　　早在院外候着的小厮，接过行李物品，随着贾珠往外走去。

　　贾珠带着小厮先到荣禧堂给贾政和王夫人请安离别，原来计划站在院外请个安就离开。

　　结果没想到，贾政和王夫人，连带着赵姨娘，元春、迎春和被嬷嬷抱着在的宝玉一各人子人都已衣着整理得在荣禧堂候着在了。

　　贾珠来到堂厅，先给贾政，王夫人请了安，接着对赵姨娘问候了一声。

　　元春和迎春两个对贾珠请了安，说道：“愿年老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贾珠微微一笑，回礼说道：“谢两位妹妹的吉言。”

　　贾政这时开口说道：“戒骄戒躁，沉心静气，冷静答题。”

　　贾珠敬重地回覆道：“是，孩儿谨记。”

　　王夫人也开口说道：“工具都带好了么？可有什么遗漏？”

　　“烟儿他们都已经收拾好了，夫人放心吧，

　　。”

　　王夫人点了颔首，说道：“那就好，老太太那边一早传话来了，她那边你不用去，快快出发吧。”

　　贾珠带着小厮出了荣国府，往顺天府的贡院走去。顺天府的贡院位于京国都的东北角，距离荣国府另有一些距离。贾珠坐着马车，晃悠了好一会儿才到。

　　此时，贡院的门口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主要是入贡院前另有诸多手续需要治理，好比身法核查，需要出示户籍和秀才监生的相关证明。身份检查完之后，另有行李物品的检查，筛查有没有夹带作弊等。等一切诸多法式走完之后，见了号舍，煎熬才刚刚开始。因而科举不仅仅是智力活，更是体力活。

　　国家的抡才大典，对于贾珠这样的贵族阶级也没有特权免去检查法式，但是至少有小厮书童资助去排队，自己在一旁喝品茗等着就行。

　　好一会儿之后，贾珠完成相关法式检查，拿着分到的舍号，往里走去。这贡院的舍号果真如传说中那般，三四平方巨细，一排排如一个个鸟笼一般。

　　走进号舍之内，一股腐气扑面而来，虽然考前有关人员对号舍进行了一定的维修清扫，但是显然不包罗卫生扫除，需要考生自己动手。

　　贾珠叹了一口气，虽然情况恶劣，但所幸不是靠近茅厕旁边的“臭号”，也是不错了。贾珠放下包裹，打了一盆清水，对桌椅床铺擦拭清洗起来。全部搞完之后，已接近晌午，于是贾珠又升起炉灶，煮了一壶茶，配着烟儿准备好的点心解决了中午饭。

　　吃完午饭，时间尚早，贡院外面还在排着队，检查尚未结束，于是又铺好被褥，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后，贾珠发现士子都已经入场完毕，仕宦开始分发笔墨纸砚和蜡烛。贾珠洗了一下脸，运动一下身体，坐到桌前准备考试。

　　大周的乡试考三场，共三天时间。这第一场考得是四书五经题，也是三场当中最为重要的一场，这第一场如果过了，后面两场只要没有原则性失误，基本上就可以过了。相反，如果这第一场如果考得很差，后面两场考得再好，也没有调停的余地。

　　正是因为这四书五经题这一场异常重要，所以才部署在第一场，时间是从今天下午到明天晌午之后交卷。趁着考生身体和精神状态最佳的时候考，否则越到后面，考生状态越差，影响水平发挥。

　　分发完笔墨纸砚之后，就有几个小吏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四书五经题，在考场内来回走动，考生看到后纷纷用条记了下来。

　　贾珠记下题目后，开始审题，三道四书题，首先是三道四书题，前两道比力简朴_划分是“诚于中形于外”和“君子哉”，划分出于大学中的“此谓诚于中者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和论语中的“子曰：君子哉若人”。这两题没有什么弯弯，直来直去，意思也比力简朴明了。

　　但是这第三题就比力奇怪了，题目是“黎民皆以心哉”，这乍一看不知所云，四书当中似乎也没有此句话。单从字面上看是完全不通的，贾珠思索了一下感受应该是一道截搭题，置于如何截搭的，一时间还没有头绪。

　　其实在乡试出截搭题是很坑人的，乡试题目一般考究一个“正”字，类似前两道那种题目。这种截搭题就属于偏怪了，凭据现在的话说，就是超纲了。

　　不外既然出主考官出了这道题，那就要答，硬着头皮也要去答。

　　贾珠先将答卷整理好，置于竹箱，以防污渍，然后铺纸磨墨准备先写前两道题目。

　　这前两道题相对比力简朴，但是想要写得出彩，也不容易。不外贾珠原来文章火候已经不差，这几个月受到国子监祭酒李守中的突击指点，文章笔力更是越发老辣。两篇文章写得也算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最起码贾珠自己照旧比力满意的。写完之后，贾珠开始琢磨第三道这个截搭题。

　　贾珠在脑海中将四书的内容细细地捋了一遍，于是想到了《孟子-梁惠王》当中的的内容，孟子讲述所闻齐宣王以羊易牛之语，不知有无其事:“王曰:‘有之。’曰:‘是心足以王矣。黎民皆以王为爱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王曰:‘然。诚有黎民者。齐国虽偏小，吾何爱一牛?即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故以羊易之也。’曰:‘王无异于黎民之以王为爱也。以小易大，彼恶知之?王若隐其无罪而就死地，则牛羊何择焉?’王笑曰:‘是诚何心哉?我非爱其财。而易之以羊也，宜乎黎民之谓我爱也。’”

　　因此这一道题应该是一篇上全下偏的长搭题。

　　分析出这道题的来龙去脉，理清其中的意思，再写起来就不难了。首先破题，然后再承题，慢慢得，贾珠越写越顺，灵感狂涌而出，通篇下来，贾珠更是感受神清气爽，全身舒畅，竟感受比前两篇写得还好。

　　贾珠将三篇文章又读了几遍，简朴地修改一番之后，确认没有病句错字以及避忌之词后，将答卷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全神贯注地将稿纸上的文章誊抄到答卷之上。

　　誊抄历程必须小心谨慎，不能有任何疏漏之处，否则答卷被污，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贾珠誊抄完毕，待墨迹干了之后，又小心翼翼收起答卷，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此时天已经见黑了。

　　不外总算写完了本次考试当中最重要的一场当中的最重要的三道题。

　　贾珠开始起灶烧火，熬了一些粥，配着准备好的爽口小菜和点心，吃了晚饭。

　　然后点上蜡烛，开始执笔写五经题，贾珠的本经是春秋，自然就选择了五经题中的春秋四题开始作答。

　　五经题一般都不是很难，中规中矩回覆就行，究竟评分重点在那三道四书题当中。五经题主要是题量大，四道题，写起来照旧很累的。

　　一根蜡烛烧完之后，贾珠刚适才答完两道五经题。贾珠放下笔，伸了一下懒腰，和衣睡了下来。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贾珠就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了，随便用凉水洗了一把脸。然后起火烧了一壶热水，泡了一杯茶，就着热茶和糕点，搪塞了早饭之后，贾珠继续昨日未完成的五经题。

　　等贾珠将五经题写完并誊抄完毕之后，已经接近晌午了，巡考的吏官已经敲了两通锣鼓，提醒离首场考试结束另有半个时辰。

　　待监考官收了答卷之后，贾珠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第一场考完了，大局已定，心可以放下来了一半了。

　　剩下两场不出意外，可以很平稳轻松的渡过。果真，二三两场的题目照旧比力中庸的，对于绝大数考生来说难度都不大，正常作答即可。

　　熬完剩下两天之后，这一场乡试顺利结束。

　　随着贡院的大门徐徐打开，经过连续三天的考试，受到了从里到外，肉体到精神上双重折磨的众士子又徐徐地走了出来。

　　个个都是精神萎靡，衣着凌乱，有的士子身子较差，考试精神集中还好，交完卷子一下子放松之后，直接就晕了已往，被抬着出来了。

　　早已等在外面的仆人书童，看到自己家的少爷令郎出来，立马迎了上去，伸手搀扶，登上马车，热水毛巾伺候。

　　贾珠这些年练武，身子骨打熬得远强于凡人，走出贡院的时候，虽然神色略显疲惫，但是整体的状态看上去还行。

　　荣国府的仆人见到贾珠，也是立马走了上来，贾珠呼了一口气，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