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这是刺客,但莫枫不是刺客,此时在匈奴人的眼中,他是魔神,他是万人敌。
他手中的丈二铁枪一路横扫,所向披靡,打的阻挡他的匈奴士兵们尸骨横飞。
他每踏前一步,就有无数的匈奴士兵被荡飞而去,一时间,他所在的周遭三丈之内,血雨纷飞。
看着一片的断肢残腿,血流如河,哪怕疯狂的匈奴士兵们,也纷纷冷静了下来。
他们畏惧了,一步一步的向退却着。
而莫枫的后面,正在攻打疏勒城的匈奴士兵们,也纷纷停止了攻打。
一是后继无力,所有后面的军队,被莫枫一人一铁枪阻挡了。
二是看着魔神般的莫枫,也不由得怕了。
他们退了,绕过莫枫,退到了军队的后方。
北提拉也吓住了,但他却不行以跑,三王子已经死了,若是他再临阵脱逃的话,他北提拉所在的部落怕是都要被单于给屠杀了。
“呼喇……”北提拉举起手中的长刀,大吼一声冲锋的口号。
但回应他的却是一片的寂静,以及那些还在一步步退却的士兵们。
“混账,你们是匈奴的士兵,永生天的子民,怎么能被一个区区汉人给吓怕,忘八,都给我上啊!”北提拉高举长刀,一把挥下,斩杀了他前面想要推下的士兵。
或许是永生天起了作用,或许是被自家将军吓住了,面对着莫枫的前排士兵们终于止住了脚步。
他们匈奴人是狼,怎么能被吓跑。
想到此,这些匈奴士兵释放出了心底深处的狠劲,看向莫枫的目光如狼一般凶残。
“呼喇……”
在冲锋的口号下,第一批上百个士兵握着手中的弯刀扑了上去。
“呼喇……”
在第一批匈奴士兵还没扑到莫枫身上的时候,第二扑匈奴士兵已经跟了上去。
“呼喇……”第三批……
莫枫铁枪很扫,但密密麻麻的匈奴士兵,总有几个会扑到他的身边,一刀砍下。
“叮叮咚咚……”
一阵阵金铁相交的声音,陪同着的是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匈奴士兵。
一个一刀砍中莫枫脑袋的匈奴士兵看着自己断成两截的弯刀,以及毫发无损地莫枫,惊恐的大叫道:“恶魔!”
“轰!”
莫枫连出数拳,把这个在自己耳边说着听不懂的匈奴语的家伙,轰飞出去。
“踏……”
哪怕一批接着一批的匈奴士兵扑了上来,却依然挡不住莫枫前行的节奏,唯一能稍微阻拦他向前的,只是周边越积越多的尸体。
“恶魔!”
“恶魔!”
“他是恶魔,刀枪不入,快跑啊!”
越来越多的匈奴士兵哭喊起来,越来越多的匈奴士兵开始逃遁。
“撤!”
看着一身鲜血淋漓,挥舞着铁枪的莫枫,那犹如魔神般在匈奴士兵中纵横无敌。
北提拉也不由得心中发慌,特别是莫枫距离他已不外是十数米远的距离。
莫枫擦了下满脸的血水,看着匈奴人转身想跑,嘴中低语道:“想跑?迟了!”
“喝!”
莫枫一声大喝,双腿在地上狠狠的一蹬,整小我私家如炮弹般飞起。
“拿命来!”
上升到了十数米高的空中,莫枫铁枪一指坐在马上的北提拉。
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连他身上不停滴落的血水都反射着淡淡的金光。
“咻咻咻!”
箭支飞射!
“叮叮叮!”
那些箭支没有一支能射入莫枫的身体之中。
“永生天啊,这是魔神!”
也不知道是哪个匈奴士兵带头,一个两个三个,跪到在地上,向着莫枫膜拜。
“忘八!他不是永生天的魔神,他是汉人,赶忙起来,杀了他,杀了他。”北提拉惊恐的望着半空中飞射而来的莫枫,不停的在匈奴士兵中左右躲避,只是他也没想到,他身边的这些匈奴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跪下,让他如佼佼不群。
“噗……”
枪如霹雳,一点寒芒,准确的贯串了北提拉的头颅。
“滋……”
莫枫拔出铁枪,环视四周,只见跪了一地的匈奴人,他们深深的弯下腰,头颅贴着地面,虔诚无比。
虽然另有无数骑着战马,疯狂着逃窜的匈奴士兵们。
他们再也不想进攻这疏勒城了,他们更不想再遇到这个犹如魔神般的汉人。
疏勒城的城门大开,耿恭带着全部的汉军战士们,如接待英雄一般来到莫枫身后。
“兄弟,好样的。”耿恭一把抱住了莫枫。
“啪啪啪!”
在耿恭的身后,近百的汉军战士们敲击着手中的刀枪,他们虽然衣衫褴褛,虽然面黄肌瘦,但他们的士气高昂,他们放开了嗓子唱起了大汉的军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家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大风,大风,大风!”
唱着,唱着,这些钢筋铁骨般的汉家男儿们眼中泛起了星星泪花。
西域,远离家乡,这一刻他们想家了。
“今晚不醉不归。”耿恭放开莫枫,向着众士兵道,“明日,我们回家。”
西域沦落,数百士卒独守孤城数百日,支撑他们的除了汉军的荣耀外,就是回家。
事实上,随着身边兄弟的一个一个倒下,以及城外两万的匈奴虎狼。
回家——他们已不抱希望。
这一刻听到校尉说的回家,这些在西域挥洒汗水,流尽鲜血的汉家男儿们,再也无法忍住,两行泪流了下来。
莫枫没有这些士兵那么多的感受,却能体会他们的心情。
汉人,最终想的都是落叶归根。
不外眼前却另有事需要处置惩罚,莫枫看着地上跪着的数千匈奴士兵,对着耿恭道:“耿兄,这些人如那边置。”
耿恭不在意隧道:“不用管他们,走,莫兄,我们回城。”
莫枫有些意外,依照耿恭的杀性,原来他还以为耿恭会杀了这些匈奴士兵。
耿恭拉着莫枫一边进入疏勒城,一边解释道:“这些匈奴人已经吓破胆了。更况且,他们的三王子,左将军死在他们的面前,等他们回到草原后,期待他们的怕是生不如死。”
“再者!”耿恭叹了口气,指着正在欢庆的汉军将士道,“这些兄弟们,好不容易幸存下来,我实不忍心他们再有丝毫的伤亡。”
莫枫闻言,看向欢庆的人群中,黑猴断了的一手吊挂在胸前,一手拿着倒满水的大碗,像喝酒一般,一饮而尽,眼中满是对回家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