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挂在山坡一直不愿下去,将林间的小道铺得金黄。
云倾南拉着白马随着马车前进,听说这白马是师傅从江南带出来的,叫追风,想来已经不少年岁了,可却不见怎么衰老,依然和自己小时候看到的一样威武矫健。每次问师傅白马的来历,师父总是转移话题有时候更是缄口不谈。
“追风啊,你说我们还要多久才气到江南啊,我可是期待得不行,想要见见师傅口中的江南了。”云倾南无聊地和白马说话,白马像是听懂了似的,仰天嘶鸣“吁嗨嗨~”
“好了好了,你别叫了,我听不懂。”云倾南无奈地说道。白马一听低头耷拉着耳朵,十分有灵性。
而在马车上,徐老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都是些往事,不必再提。”
花月白见徐老没有想说的意思也就欠好再问,倒是徐老反问道“花剑圣绝顶武林,却又退隐江湖,这份气魄实属难得。不知是怎样一番感受?”
花月白摇了摇头自嘲道“哪有人能真正绝顶武林,不外是年轻气盛,才争一时名号而已,人外有人,太外有天。”
“哈哈,你也不必谦虚,谁都知道你不图那点名声,也不需要,我其实是真心佩服你,处于武道岑岭,追求力量的同时还能保持本心。”说到这,徐老目光我有些模糊,似乎想到了当年的自己,纪念中带着伤感。
看来徐老也是个有心事的人,虽然看他如今像是放下一切,做了个普通老人,但心里埋藏的一些工具,也会在某一刻的回忆中触动不安的灵魂。
现在想想武林中有谁是能真正无忧无虑的,人在江湖,心也随之漂泊,若一不小心丧失本心,那侠即是魔。
看着车窗外稚嫩的面孔,花月白叹了口气,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
“话说这位是?”徐老突然问道。“这位不就是您口中的柳三郎,柳剑圣吗。”花月白打趣道。”
“不是已经……”
“没死没死,我还活的好好的。”柳三郎气不打一出来,好你个魏无风算计我不说,还散播我的死讯,一想到自己回中州又要被询问一番,想想就头大,“黑暗森林之人想截杀我,没想到让花前辈把我给救了。”
“黑暗森林!果真没错,当年的预言果真很准,算算时间恰好十四年,天机山的人果真有些门道。”徐老自语道。
“什么预言,我怎么不知道。”柳三郎在一旁问道。
“十四年前,天起异象,有人预言天下即将大乱。”徐老思考着说道“似乎是说:祸从西起,至北无云;黑暗层出,一剑光寒;云中剑下,苍生涕零。当初不知是何意,如今想来,祸从西起,即是黑暗森林的势力席卷重来,至北无云,说的即是北漠云家被灭门,至于黑暗层出目前也欠好妄下结论,其他几句也是无从凭据。这天机山的人这么多年照旧那副臭屁样,明明可以好好说话,硬是搞得云里雾里,我照旧见一次就想打一次。”说到这,徐老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显然他和天机山,也有几分瓜葛。
“原来如此,不知这预言可信不行信,寥寥几句,也猜不出个什么,真是让人头大,说了还不如不说。”柳三郎也是在一旁诉苦道。只有花月白露出沉思之色。“怎么,花剑圣倒是悟出点什么工具没有?”柳三郎看到花月白的心情不禁问道。
“哈哈哈,我要是能懂就好了,那天下岂不太平了。”花月白嘴上说着,心里却想到这云中剑下,苍生涕零说的是倾南吗?
夕阳收起了最后一道光线,把自己藏在了高山背后,星辰开始闪耀自己的辉煌,异常明亮。
车队选择在一出开阔的空地露宿,帐篷已经扎好,园地中央也升起了篝火。在巨细姐的帐内,跪着一道身影,一动不动。正是今日鲁莽而蚍蜉撼树的卢通。现在的他没了傲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高处座位上坐着巨细姐徐晴,徐晴身侧坐着徐老,其余座位上也做着些人,应该是要商量今日之事。
“卢通你自己说说吧。”徐晴冷漠地说道,现在的她不像个少女,而像个一家之主,无形中散发着气场。
“巨细姐,我知错了,我不应鲁莽,不应掉臂各人的死活。我宁愿受罚。”卢通说道。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回家中之后你自己去长老堂受罚。”
“是,巨细姐。”
“退下吧。”在徐晴冷漠的声音中,卢通退到了帐外,一出帐门,卢通便换了一副脸色,只见他一脸恶毒地说道“别兴奋得太早,早晚有你悦目的。”
帐内此时已经讨论起了今天的事,在场的人都是徐晴信得过的人,一番商量后,各人一致认为应当传书回族内禀报情况,究竟事情非同小可,虽然不包罗徐老真实身份的事。这是徐老要求的,也没有人敢否认。
花月白坐在篝火旁喝酒,一旁坐着擦剑的云倾南,柳三郎则在自己的帐内睡着了。
“今天的话都听到了吧。”
“嗯”云倾南轻嗯了一声,花月白过了一会又说道“有什么想要问的吗?好比你的对头是谁?”
“师傅说,该告诉我的时候会告诉我。”云倾南回覆道。
“你知道其实你就是预言的主角吗?”
“不知道”
“那你觉得你以后是个好人照旧个坏人。”
“师傅,我想当个好人可以吗?”
“哈哈哈哈,可以啊虽然可以,为什么不行以。”花月白被自己徒弟的问题给问傻了,而他却不知道就是这短短地一番对话,未来会成为改变天下人命运的重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