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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水仙花

第三十一章:寄以厚望的孩子

切割水仙花 长恨小令郎 4204 2019-05-28 02:02:45

  你是最优秀的孩子,你是我未来的希望。

  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今天有点雾霾,差强人意的空气质量诱发了水骏的咽炎,他艰辛的咽着那块不存在的痰,至少医生是这么说的,其实没有异物是喉咙自己的不适。

  外头天阴下来许多了,阴霾的天空会使人们泛起时间庞杂,潜意识觉得会比实际时间再晚上两个小时。水骏短暂离开了上官虞的办公室,他刻意躲开队友的视线冒充步履正常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好他只用走两步。

  上官虞在那边一如既往的跟秘书絮絮叨叨的回应着事情上的事情,秘书难得见局长这么好说话,就一股脑把压积的巨细事务一并上报了。

  水骏有些坐立难安,他已经绕着桌子晃了太多全,都快磨损出一条轨道了,刚刚上官虞的话没说完,寒的父亲已经病态了,他显然没死,他曾经一心一意培养儿子成为另一个自己,厥后呢?为什么寒成了孤儿被收养,按理说他是唯一的监护人且还在世,现在呢,他应该不舍得自己失望落空吧,那样偏执的人怎么会宁愿宁可,给儿子寄那样的照片是为了什么呢?提醒儿子不要忘记自己的教导?随便推敲一下,不管从哪个点出发,结论都是曲寒有危险,至于怎么个危险,还来不及细想。

  上官虞敲了敲玻璃,秘书离开了。

  他重新进到上官虞办公室,还没坐下就急问,“寒是不是有危险,他父亲想干什么?”

  “我不确定……火灾以后,因为现场太多动物尸体,包罗灵长类的都已经严重烧毁变形了,那小我私家也在那个时候失踪了,各人也就默认他死亡了,究竟猩猩这种物种跟人照旧很相似的吧!”上官虞冷笑两声,“直到我们重新回到A市……”

  “他找上门了?”

  “嗯,你知道那个失常做了什么吗?他用录影带纪录下了幼年寒做的每一场解剖,我甚至能从那个时候的寒脸上读到好玩,他或许只觉得这是个游戏,照旧父亲带着自己做的。”

  “你看过了?”水骏呼吸急促。

  “嗯,他寄到寒公寓的,被我截下来了,呵,还好我当初坚持调到A市,原来只是计划跟寒生活在一块的,他很没宁静感,打小就是……”

  “录像带呢?”

  “毁了,可能也没什么用,他可以备份无数份不是吗?但是我其时就只是想把他毁了……他已经寄过好频频像这样的照片了,也寄过一封信,我都给毁了。”

  “他信上说什么?”

  “他说,你是我的,应该回到我身边。”上官虞情不自禁的抓紧了面前的文件,文件夹变形了,尖锐的边线划到上官虞手里,一道道血痕。

  “你确定寒不知道?”水骏脊椎僵直的有点太久了,整个背开始疼起来,一下子竟然有些站不稳,撑着桌面坐到了椅子上,脊椎“嘎嘣”响了一下,又像是自问自答一样,“哦,对,你都截下来了,他应该不知道……”

  “他想要回他缔造的儿子,那是他的作品,那个老不死的,那把火应该烧死他的。”上官虞咬牙骂了两句,“那个时候寒想做厨师,我觉得挺好,至少跟已往的生活纷歧样,可是,我看到他切肉的样子,我就知道,他都记得,他记得那些事情,他记得他杀死支解的每一只动物,我就畏惧了。”

  水骏想起第一天遇到曲寒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

  “我切开的尸体应该比你们法医解剖的还要多。”

  “那个孩子心里养着魔鬼,应该藏得很好的,现在,有人想把他放出来,杀死一只猴子跟杀死一小我私家有什么区别吗?我相信,那个失常为了证明自己的荣耀,是能跟让自己的儿子把刀架在跳动的心脏上的,人类的心脏……”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我搬去你家了,你怕自己守不住寒。”

  “没错,万一我不在家呢?万一被钻了空子,万一我是在一个非法活体解剖的犯罪现场找到寒,该怎么办,现在是偷来的尸体,难保那天不是路上抓来的活人……他在刺激寒,刺激那个魔鬼酿成寒的样子跟他走,水骏,你得帮我,我们要找到那个家伙。”最后的话音险些接近恳求了。

  天更暗些了,屋子里没有人去开灯,水骏和上官虞在昏暗的空间里对视,坐的太久了似乎两小我私家都成了石像,时间已往好几个世纪,古老的石像眼睛被风蚀的越发深陷,唇线模糊不清,看上去沉淀着好几百年的忧伤。

  “下班了!”严桃是声音像招魂铃一样的想起来。

  也确实起到了招魂的作用。

  水骏运动运动重新复生的身体,掏脱手机翻找着一个APP。

  “诶,你手机上有没有搬迁公司的app啊?”

  “啊?”上官虞一楞很快就反映过来,“哎呀,蠢货,你淘宝找啊,万能的淘宝啊你不知道?”

  “哎呦!知道了知道了,别搂着我!放开,我要回去收拾一下!”

  “啊呀呀呀!小美人,我帮你啊!”说着上官虞拿上手机和钥匙,貌似他上下班都只有这两样。

  被早上的离奇气氛折磨的孙千鸣为了制止晚上再受一次同样的折磨,正准备开溜,又是熟悉的感受熟悉的行动。

  孙千鸣喉结一紧,无言以对。

  “千鸣啊,你们头儿今天搬迁你来资助把,速战速决,然后去Phoenix用饭,我已经给我心肝发消息了!”

  上官少爷的搬迁气势派头真是惊煞旁人,衣柜里的衣服不用收整个连同衣柜一起搬走,抽屉柜子里的种种小工具也是原封不动的上了货车,就连床都是,床上用品完全不用折直接抬走就好了,很是简朴粗暴而且有效率。

  果真不到两个小时搬迁结束,所有的工具落到指定的位置,奇迹般的不用特别整理。

  孙千鸣想不明白这样的搬迁找他帮什么忙呢?他觉得自己只是充当了人肉抱枕的功效。

  “诶,你不是苦肉计,故意使诈,让我搬过来图谋不轨吧?”水骏目瞪口呆,不由得怀疑起上官虞的目的。

  “什么!”上官虞惊呼然后抱住了自己,就像古装剧里被扯开云扣的小家碧玉一样,然后钻进了孙千鸣的怀里,孙千鸣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能傻张着两只手。

  上官虞戏精附体,梨花带雨的说:“明明是你自己要死要活的要搬来跟奴家住的,奸计得逞了,竟然推卸责任,想当初……”

  “上官局长!”水骏恐他口无遮拦讲出那些混账话,忙高声呵叱,声音大的孙千鸣都抖了一抖。

  水骏吼完以后对上孙千鸣惊恐的眼神,也不知是被他吓的,照旧被那个大个子梨花带雨吓的,又或者是受到了双重惊吓,总之,现在千鸣哥哥又欠好了。

  “那什么……”水骏尴尬的挠挠脸,上官虞这个王八蛋竟然还在装委屈,他十分头疼的说:“上官局长,戏有点过了,咱差不多了,去Phoenix吧?”

  “我戏过吗?”上官虞站直了贴面问孙千鸣,孙千鸣木讷的抬了下嘴角,说不出话来,“好吧,以后革新!”

  咸猪手终于撤了,孙千鸣大口呼吸,揉着自己紊乱的胸口。

  “千鸣,我觉得你也可以搬过来,我感受我的人身宁静受到了威胁,怀疑最近有人跟踪我,应该是垂涎我的美色,我绝对需要你的掩护。”

  水骏,“上官虞,你到底为什么让我搬进来!给我说清楚,要否则我毙了你!”

  “哎呀,千鸣,你快看,我的人身宁静真的受到了威胁,已经上升到口头恐吓了!”

  孙千鸣默默拿上车钥匙,“我去开车……”

  孙千鸣先一步溜了出去,这位正人君子已经受了太多的刺激了,屋里两个小学生还在没完没了的斗着嘴,孙千鸣突然乐了,见四下无人索性笑出了声。

  他曾经一直希望自己能傍近水骏,说不清的情愫,这种感受一度吓坏了在刻板家庭教育里出来的他,或许把自己与他列成一国了,事实上,他觉得水骏同自己一样都是衣着单薄走在隆冬里却还要故作绅士的类型,这位可敬的上司带来的信任和亲切并不能防止他死于这场低温症。有位慷慨的人愿意捐赠出衣柜,漂亮的有些发皱的名牌大衣,彩色宝石做的胸针,刚主人的性格一样,水骏穿走了,而自己却不敢,畏惧拿衣服底下是藏着毒的。

  他虽然自己跟自己打了一架,但是脸上照旧没有敛去的喜色,他按了电梯等着那两个小学生。

  电梯门开了,里头的人明显没有意识到外面会站着一小我私家,照旧个挨着门口站得笔直的陌生人,孙千鸣礼貌的往旁边让了让,他用职业眼光审察了一下出来的那位跟他妈年纪差不多大的阿姨,这是一位走在时尚尖端的阿姨,身上全是流行色,她拿着贴满闪亮亮水钻的手机低头看着肥皂剧,这位阿姨一开口马上就能猜出她的职业。

  因为身高关系她只能先从中段往下再往上审察了一下这个陌生人,想来年轻的时候经历过大风大浪,美色面前也能处变不惊。

  “小伙子,新搬来的?去物业挂号了吗?”

  “阿姨,你好,我不住这。”孙千鸣像被课堂上点名回覆问题的勤学生,同时他还考虑到对方身高特意压弯了腰,主动缓解了对方的肩颈压力。

  或是着小伙子态度太规则了,这位物业阿姨语气也软了许多,“那你上过来会朋友?”

  孙千鸣还没回来,一只咸猪手从后方贴身给他量了圈腰围。

  你是好好的搂个肩不就行了,这就开始搂腰了?

  “闵阿姨啊,这是我家眷属,过来探亲的。”

  孙千鸣身体自上而上生理性僵直了,刚刚到喜色还没来得及下去就这么定格在面上,唯一能运动的只剩下眉毛,结果是形成了一张生动的囧脸。

  水骏觉得自己一天到晚都在从色魔手里解救下属,但这一次他也懒得管了,心累,所以他心虚的躲开了孙千鸣的眼神。

  “上官呀,你家亲戚啊,那这个呢?”物业阿姨有种本事,可能记不得自家wifi账号密码,但是能记着小区里每小我私家都脸,水骏虽然也是个陌生人。

  “自家人,警局大队长呢!好人,今天刚搬过来,住我那屋,明天我就带他去物业挂号啊,您就放心吧,操那么多心影响您美貌。”上官虞满嘴跑火车,甜言蜜语随便都能凑成一部《上官局长浪荡语录》。

  “照旧你这孩子会讨人欢心啊,”闵阿姨被哄得妥妥的,她早恋初恋偷偷牵小手的时候也没这么满脸桃花,平日里上官虞预计也没少说这些,晤面十分夸,保证走心,“你弟呢?那孩子太瘦了,得多吃点。”

  “有您的体贴还要多吃干什么了,那是绝对的身体康健万事如意,往回倒二十年我一定排除众难娶您为妻。”

  “我年轻的时候可不比现在这些小女人差,哎呦,你瞧我乱说话了不是,你们要出去吧赶忙的,走吧。”

  水骏和孙千鸣已经开始慢慢习惯成为这样戏码的观众了,面不改色心不跳满脸真诚的鬼话连篇也是发挥到至高无上了。

  叹为观止。

  三人目送闵阿姨离开才发现电梯早就上下跑了两趟了,只能重新等。

  拐角处传来闵阿姨敲门的声音,他们这个住宅小区都是大户型,每层三户呈L型漫衍,两套并排一套位于L的尾端,要不是闵阿姨敲门上官虞也想不起来原来那里另有一户。

  这年头,每小我私家钻进每小我私家是格子,其他格子一概不体贴,特别是现在住公寓的这些人们,如果不是哪天对方恰好跟你上了同一台电梯在同一个楼层下来,你永远不知道他原来住在你的隔邻,不由得会生出一种恐怖的念头,我是不是在跟一个陌生人并肩而眠,隔着钢筋混凝土。

  人会选择想亲近的人,如若对方并不是,即便隔着千山万水连一个电波都舍不得,吝啬的要死,更况且是几十厘米厚的墙。

  闵阿姨敲的门没有要打开的意思,她有点生气了,敲门的手重了点。

  “新搬来的,开门,我楼下就看见你家开灯了,白昼找不到你晚上还找不到你啊,你赶忙把物业费交了,听到没有,我加班你给我钱啊,真没礼貌……”

  这种情况很容易会上升到民事纠纷,在同一空间的三位在职警务人员心照不宣的看飞机飞过来飞已往……

  电梯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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