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铁掌握着女子后脖颈压向自己,唇舌侵袭她的,大有掉臂一切的气势。
许久后,卢清楚双眼迷离地望着身下男子的脸,眉目又变得委屈,小声嘀咕着:“莫不是被人欺负狠了太想他?梦得这般真实……”
崔景行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内到外凉了个头。
她如今的一切磨难皆是因他而起,若时光能倒流,当年他定然不会选择离开她身旁!
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只剩无尽的心疼与痛恨。
卢清楚趴在他胸膛之上,脸颊紧贴在他颈窝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道:“天亮你就会不见了……”
似乎甚感可惜。
崔景行轻拍女子背脊,哄孩子似的抚慰着:“睡吧。”
往后余生,他再也不会离开……
翌日,卢清楚意识清醒,双眼猛地睁开从床榻上坐起身。
正轻手轻脚准备衣物与洗脸水的祥瑞如意被她突如其来的消息下一跳,再看女人的心情茫然中带着惊诧。
两人对视一眼,上前轻声问:“女人可是做噩梦了?”
噩梦?
清醒后的她虽然认为那是噩梦!
怎会……梦到那样羞耻的场景!
虽别人不知她做了何种梦,卢清楚依旧控制不住的红了耳根。
“咳咳。”掩饰地将头扭向另一边咳嗽两声,面对祥瑞如意关切的眼神,她羞愤欲死。
鼻子里突然嗅到一阵檀香味,满身僵硬地问:“昨日被褥用的何种熏香?”
祥瑞道:“檀香。昨日夫人买了些上好的檀香,回府后便送到了咱们房里,奴婢闻着确实好,便用了那熏香。女人可是不喜这味道?”
闻言,卢清楚想起什么,看了看被布条缠好的手腕,总算松了口气。
果真只是梦而已,不外昨夜的梦未免太过真实。
想着横竖旁人不知她做的梦,尴尬了一阵也就已往了,下床开始易服洗漱。
如意替女人整理衣襟时,突然瞧见她脖子上一点红痕,惊呼道:“呀!这天儿里竟另有蚊子,女人脖子上被咬了个红印儿呢!”
“是么?”
三个不知人事的女人家对着铜镜一阵猛看,最终卢清楚随意摸了一把,满不在意道:“无碍,脖子遮住也无人能瞧见。”
这个清晨也就这般已往了……
今日卢严沐休,竟睡到日上三竿时才起身。
用了点饭往前院走去,妻女正坐在一处讨论要将那杏色素丝绸绣上什么花色,他还没来得及上前插两句话,外头管事快快当当跑进来通报:“老爷!太子派人送赏赐来了!”
什么?!
卢贵寓下全出来跪迎,东宫管事太监邱和笑着道:“卢大人不必跪迎,太子殿下今日并未出懿旨,只差咱家送些赏赐来。”
扬了扬手,身后的太监们鱼次将赏赐搁在桌上,很快退了出去。
卢严对此心存疑虑,拳头大的元宝从袖口塞进邱和手中,笑道:“多谢太子殿下赏赐,邱总管您受累跑这一趟了。”
对方也不客气,笑容满面地收了元宝,听见卢大人疑惑地问:“敢问邱总管,太子殿下何以会突然行赏呢?”
难不成是因为昨日之事?太子今日特意送赏赐来,讲明“要好工具咱有的是,你别被人一点小恩小惠收买了”?
邱和想起临走前太子让带的话,凑近卢严,二人头凑一块儿,低声道:“殿下让咱家给卢大人带句话,他不会因晋王的一点小行动便对卢大人心生怀疑。自古以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殿下心中明亮着呢!”
原来如此!
卢严马上放心下来,连连致谢。
太子送赏赐到卢府时特意嘱咐邱和行事要低调,故而知晓此事的人不多,却也有那么两三人知晓。
晋王是其中之一。
听闻此事,也只冷笑一声:“来日方长!”
再好的关系,也经不住他人几度挑拨。
午饭时刻,卢严胃口不佳,几番叹息后惹得苏氏也心烦气躁的。
“老爷,你今日这是怎的了?得了太子赏赐反而还满面愁容。”
卢严再叹,看一眼妻子道:“不知我这官儿升得是好照旧坏?”
“就烦恼此事?”搁了碗筷望着丈夫,苏氏道:“要我说,管他是好是坏,咱们且走一步看一步。你只管做好自个儿分内之事,谁也奈何不了你。”
要说妇人之仁其实挺有原理的,卢严也知自个儿是钻了牛角尖了,经妻子两句劝慰,很快将烦恼抛之脑后。
苏氏为丈夫布了菜,扭头觉察女儿过于平静,连菜也没怎么吃,神情若有所思。
或许还在为昨日之事铭心镂骨。
苏氏暗自无奈,想着照旧得为女儿的未来合计合计。
若有合适的未婚男子,即即是卢家养他一家老小一辈子也无所谓,只要他对阿楚好。
卢清楚不知母亲心中所想,只陶醉在自己的思绪里。
她必须得找些事做了,整天闲在家中容易妙想天开,以及……做一些羞于启齿的梦!
既然母亲差异意她经商,那就只能偷摸着来。
盘算主意后饭也用得差不多了,搁了碗筷不再进食,捧着脸看爹娘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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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的用意也太过明显,难不成他以为本宫是傻的?”
东宫,太子陶醉在煮茶的乐趣中,也不管劈面的人到底喝没喝一口。
“我寻摸着,他真正的目标应该在于你们崔家。究竟崔家才是本宫真正的心腹,若挑得崔卢两家日渐疏离,倒算得上走了一招好棋。”
崔景行闭着眼养神,闻言淡淡道:“何须节外生枝,崔卢两家如今本就不算亲近,只与二房有公务来往。私下里人恨不得跟邢国公府老死不相往来。”
若非上回借太子名义做了个顺水人情,只怕如今两家一丝往来也无。
这对李睿来说确实倒霉,倘若晋王再加把火,或许卢家就彻底归为晋王一派了。
他不禁叹息:“也不知卢二女人同崔景崇是否另有破镜重圆的可能……”
尾音徐徐消失在崔景行森冷的笑容中,只听他斩钉截铁道:“绝无可能!”
太子:“……”
说错话了……
“哈……哈哈……本宫就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尴尬地笑了笑,说:“说禁绝晋王在打卢二女人的主意。”
崔景行脸色恢复正常,淡定颔首:“我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