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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再等等

第三十一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等等再等等 槛外潇湘 2110 2019-05-20 23:54:12

  早晨起来的时候,外面又是白茫茫的一片,巷子口出来,路上还没什么行人,积雪的路面上也还没有踩出一条路来。刚出门苏向暾便冻得面色发青,在掌心呵了口热气,继续向学校走去。

  在一段上坡路,尽管已经十分小心了,照旧滑倒了。她从左边摔下去,手掌下意识的撑在地上,擦咔一声,在寂静的早晨格外清晰。紧接着屁股着地,不偏不倚正好是针孔处……

  苏向暾感受自己胳膊下半截的骨头,直直的插进来上半截里面,疼的她一个激灵,脸色瞬间苍白。而屁股上的痛更是让她直接冒出了眼泪,差点将牙齿咬断。

  积雪下是结实的冰层,她毫无挣扎的一路滑到坡底,才徐徐停下来。右手满是雪渣,她顾不得擦一擦,直接扶住直挺挺的左胳膊。她轻轻捏了捏肘窝,钻心的疼痛瞬间让她额头冒出一层密密的冷汗。

  她望向四周,这个时候,这条路上竟然一小我私家影都没有,她只好自己挣扎着爬起来。然而连腰都没来得及直起,就再一次跌倒。

  因为穿的厚,积雪同样也很厚,第二次摔倒,倒没有第三次伤害。只是有病在身的人,情绪总是很脆弱,苏向暾很泄气,也很绝望,索性就这么坐在地上不再挣扎。

  几分钟已往,照旧连个上学的同学都没有,简直不行思议。她不知道的是,此外人都绕路走了,只有她一个不知者无畏,却被拦在坡下了。

  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除了白的太过雪照旧雪,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什么生物,平静的出奇。自己一小我私家似乎是天地间的弃儿,被遗忘在一个无人的角落。

  胳膊肘弯处的伤,疼痛难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骨裂了。再也忍不住,眼泪涌出,滑向下巴,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落,晕开在雪地里。

  接着她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心里委屈极了,也惆怅极了。哭了好一会儿,才徐徐收声。眼泪还在悄无声息的落,但心里却稍微好受了些。

  “苏向暾,你不要哭,站起来!”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你也真前程!”

  “不许哭了,站起来!”

  “快点爬起来,没有人会帮你的!”她这样在心里申饬自己。几番心理挣扎,才擦干眼泪,有勇气实验着再一次爬起来。

  好不容易爬起来,才意识到天色已经大亮,不用看表,就知道又迟到了。望着面前那冰雪铺满的路面,两侧连个扶着的墙都没有一面,平时没注意脚下的路,此时看起来却如此难以攀登。

  她心里打起了退堂鼓,险些没怎么迟疑,便转身走上了来时的路,爽性旷课算了。

  直到走出了数步,才堪堪停住脚步。看着来时平坦的路,再转头看看要放弃的路,理性告诉她,不能回去,不能放弃,只是短短的一段路而已。感性却不想去攀登,想一退再退。

  她面色犹疑,一时进退两难。酷寒的手指僵硬,苏向暾握紧,松开,再握紧。最终照旧没有回家,一步一个脚印,在雪地里前行,向着学校的偏向。

  到教室里,早读已经结束了,同学们带进教室的雪,在有暖气的教室里消融,有股潮热的气息迎面扑来。

  苏向暾注意到,不少位置上仍然空着,“我还不是最差的,对吧?”在心底这样问自己,勉强慰藉自己的一身狼狈。

  很难想象,就在一年前照旧那个骄傲任性,目下无尘的女孩,不外短短一年,就如此卑微脆弱了,所求的竟然只是‘不是最差的’。身上那些脆嫩的枝枝叶叶,已被生长修剪的干洁净净。

  左胳膊虽然还痛的厉害,但是也不再那么僵直,她告诉自己,算了,不去管了,忍忍就已往了。

  这个冬季似乎格外的漫长,苏向暾的病也陪着时间游走。伤风,扁桃体肿大,然后再伤风,扁条体再肿大,反重复复,没玩没了。再一次向班主任请假,要去注射的时候,班主任建议爽性去切了得了。

  她苍白的笑了笑,并没有听取。医生说过了18岁,扁桃体就不会发炎了,所以照旧忍忍吧。

  在这个冬天里,苏向暾窝在温暖的教室里,不去关注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去体贴那小我私家的手今年冬天有没有再冻伤。尽管大脑中险些每天都在重播者那小我私家的音容笑貌,但她,在忍,在等,等那些影象模糊,淡去。

  对于学习,她真的已经没有太多精力顾及,吃完药总是昏昏沉沉,似睡非醒。每天最后一点的坚持就是:定时点卯。

  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看着周围的同学在笑在闹,觉得十分无趣,也不能理解,明明没有丝毫笑点,他们却笑的那么开心。

  苏向暾就像个局外人,就那么冷漠的看着,烦了就皱皱眉头,抱着头趴在桌子上睡觉。

  很久都没有交过作业了,老师们看着她带病坚持上课,就格外宽容。

  这天晚饭吃的迟了,去上晚自习时,路上走得急,险些是踏着铃声进的教室。刚刚坐定,便见语文课代表前来收取作业本。

  苏向暾一如既往,冷漠的吐出两个字:“没做!”。

  却见课代表捏住衣袖,抬起胳膊,轻轻的擦拭掉她鼻翼上渗出的小汗粒。

  清爽的洗衣液的味道窜进鼻腔,苏向暾怔怔的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脸,面颊上几颗小小的雀斑,唇角微微勾起,平静柔和。

  似乎她不是在为一位从来没什么交集,甚至可以算是陌生人的同学拭汗,而是在做一件习以为常的小事。

  整个世界一片平静,苏向暾似乎听见了冰雪消融的声音。

  老师们都划定,在上晚自习之前将作业交上去,方便当天批阅完。不知道为什么,语文课代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就将作业本抱进办公室。

  她将作业本放在讲桌上,便回到了座位。自始至终她没有对苏向暾说过一句话,别说责备,就是敦促也没有一句。

  可她的这个举动,让苏向暾有种她在特意等自己的错觉。不管她为什么这样做,苏向暾都没措施再不写语文作业,作业题是一段文言文的翻译,以及课后的两个习题,题量不是很大,语文对苏向暾来说从来都不是难事。

  已经很久都没有学习过,可是中考结果依然能维持中下游而不垫底,归结到底,无非就是语文和历史政治结果在支撑。

  翻出抽屉里一本粘了些灰尘的语文作业本,想着适才那突兀的一幕,下笔的瞬间一连串的泪珠滴在洁白的纸上,慢慢的晕开。

  苏向暾低着头平复了心绪,重新翻出一本崭新的作业本,认真的写起作业来。时光从笔下轻轻滑过,快下自习时,苏向暾合上作业本,在封皮上写上名字,交了上去。

  在下自习铃声响起之前,她看见课代表稳稳重重的抱着作业本出了教室。

  往后再也没有交集,她们相互都像没有发生过那一幕,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又似乎改变了些什么。

  今后以后,苏向暾总会早早写完语文作业,在晚自习之前,放在课桌右上角。看着课代表过来收走,然后已往收此外作业。

  大冬天的,苏爸爸还在忙着跑车运货,当他冒着风雪进门时,带着笑温和的问:“你怎么一直病着哩,好了么?”

  苏向暾眼睛瞬间凝结出泪珠,带着哭腔叫了一声:“爸爸!”,扑向苏爸爸怀里便扑簌扑簌的掉眼泪。

  苏爸爸越发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哭什么?怎么了?”

  苏向暾摇摇头不说话。

  苏妈妈在旁边笑着道:“快向你爸爸起诉,我情感是个后妈,虐待你这宝物女儿了,看把人委屈成什么样子了。”

  苏爸爸宠溺的拍拍她的头,开玩笑道:“是不是妈妈虐待你了?那她应该不敢啊。敢虐待爸爸的宝物,赶出去吹北非去!”

  苏向暾不依的在爸爸怀里撒娇,虽然眼睛含泪,但是也被爸爸妈妈逗笑了。

  苏爸爸继续摸着她的头,语气怅然的道:“都快到爸爸肩膀这里喽,17岁的大女人了。我还一直记着那年,你妈妈在做饭,我看着你玩耍。一时不注意,就听见身后没声音了。一转头就看见你趴在两床叠在一起的被子上睡着了,那时刚比那两床被子横跨半个头,偏着头脸蛋睡的红扑扑的。再一不注意,你就长这么大了!”

  苏向暾再次眼泪簌簌的流。也许是觉得妈妈和自己一样是柔弱的女人,她照顾自己已经够麻烦了,自己还给她诉说委屈太太过。也许是忍了很久却无法诉诸于口的情绪突然决堤了,总之17岁的大女人苏向暾在爸爸怀里哭的不能自抑。

  哭过之后,心情不再那么郁结,吃药注射积极配合,终于痊愈了。无病一身轻松,穿着爸爸给她新买的衣服,玄色的短羽绒服,玄色的打底裤,玄色的马丁靴去上学。

  她向来喜煌D天一身白,冬天一身黑,妈妈买的此外衣服就不穿,就是这么单调的顽强。

  苏向暾几步登上四楼的台阶,正巧沈脩在楼梯口背书。看见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嘿,你换穿衣气势派头了?前两天棉滔滔,圆润的都能滚起来了!”

  “说的什么话嘛!”苏向暾不满的嗔怪他,然后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怎么样?好欠悦目?”

  她原来身材高挑,如此装扮更是显的双腿修长。

  沈脩不停的颔首,“恩,够酷!”

  “切~,走喽,去教室啦!”说着就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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