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句话是古今恒理,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说着说着,似乎真有其事,似乎真的很忧很愁。
开始消极,开始忧郁,再加上中考的压力,只要她们在旁边稍微一怂恿,意志原来不怎么坚定的苏向暾就开始和她们一起翘课。
这座小镇上自己是没有什么可玩的,连个网吧也没有。出了小镇,四围都是连绵不停的青山。四五月的北方也是独占风味,麦田连成片,微风吹过,青碧的麦浪翻腾,美不胜收。
她们掉臂农民伯伯辛苦了半年即将收获的劳动结果,穿过一片片麦田,去大山里采摘青杏。这时候的青杏还十分酸涩,采来也不是吃的,只是拿来扔着玩。
就算出不了校园,拿着书也是做样子,聊天唱歌或者相互靠着发呆,今后将学习放在了脑后。聊天的话题永远都是谁喜欢谁,苏向暾后面每每追念起这一段时光,都觉得自己像个进了精神病院的神经病。
她被带了一段时间,将自己的负面情绪无限极的放大,每天都在想着不应想的事和人,甚至一度不敢坐在文君尧身边,想要逃避。她没有想要彻底堕落,她照旧想考进一中的。
中考百天倒计开始了,班主任便开始叫一些同学谈话。
晚自习前,苏向暾坐在座位上看书,文君尧进来把书摔在桌子上,气呼呼的拉开凳子坐下,消息极大。
苏向暾茫然不解地抬起头,温温婉婉地问:“你怎么了?”
“你知道吗?班主任他竟然叫我去谈话了!”文君尧气乎乎的说。
“哦?谈什么了,让你这样生气?”苏向暾马上来了兴趣。
“他竟然说我喜欢那个女生?怎么可能!”文君尧有些气急松弛。
苏向暾吓了一跳,接着拧了拧眉心,疑惑的道:“哪个女生?”
“另有那个?就月朔和我做同桌的张初涵!”
“哦~”苏向暾反映过来了,班上的女生没有几个和文君尧熟识的,除了前桌季言凝,约莫就是自己了,她一时忘了另有一小我私家。她很好奇的问:“班主任是怎样说的?”
“还能怎么说,就说马上要中考了,叫我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不能早恋什么什么的。”文君尧满脸不愉的说。
“那你怎么说的?”苏向暾八卦味儿十足。
“还能怎么说,就实话实说呗!”
“什么实话嘛,你也给我也说说呗。”苏向暾刨根问底。
“就说基础没有的事儿,不知道是谁造的谣言。”文君尧突然转变了话题,一脸不怀美意的笑道,“哦,对了,班主任还说你了。”
苏向暾吃了一惊,惊奇地问:“说我和谁?”
“楚子元啊,你还想和谁?”文君尧理所虽然的说。
苏向暾突然记起了在操场上,她和刘芮研、张楚涵等说过的话。突然醒悟,她们三人置β也是有意接近自己的,还一遍一遍探寻自己的秘密。
苏向暾第一反映并不是气恨朋友的叛逆,而是暗自庆幸,幸好我也就只和她们翻来覆去的说了个楚子元。
半晌后,她自嘲一笑,“我终于明白,班主任老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哪一句?”文君尧疑惑的看向她。
“就是那句:‘朋友是用来出卖的’”。
文君尧不行思议的指了指他前一个位置,那正好是季言凝的背影。
苏向暾拍落他的手指,“哎呀,不是这个,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刘芮妍!她最近经常去班主任的办公室!而且我就和她们三个说过......”她突然住了口。
“说过什么,说过你喜欢楚子元?”文君尧已经猜到了她的未尽之言,笑着问道。
“唔,怎么会?”苏向暾眨眨眼,一本正经的否认。
“你真的喜欢楚子元么?以前我在三班时,都听说他闹着非要跟你做同桌呢!”
“......你不都说了是以前了?”苏向暾挑眉道。
“那照你那么说,就是刘芮妍告得密?可是说我的坏话呢,难道也是她,她不是和那个女生是朋友?”文君尧看她不老实回覆,也不在意,换了个话题问。
“额,这个么,我听说班主任叫谈话,好些女生自己说了心里话!”
“你是说,是那个女生自己说的?”文君尧惊讶的问。
“......额,唔......或许,或许是我记差了!”苏向暾支支吾吾,企图混已往。
“好好说话,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文君尧不上当。
“......额,我也不太清楚啊,我只是听她们在议论!”其实宿舍的女生隐晦的提了几句,最重要的是张初涵最近经常去班主任的办公室,而且每次回了都是熄灯以后了。
“神经病啊她,她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喜欢她,喜欢到了延长学习的田地,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才多大的年纪,就喜欢来喜欢去的,这几个女生一天到晚不学习,挖空心思搞事情,无中生有的事说的有模有样.....”文君尧皱着眉头,生气又厌恶道。
苏向暾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心里不停的推测,他是心里话么?这决绝的口气,厌恶的心情,是真的不仅不喜欢她,而且还很讨厌么?看他越说越生气,似乎已经认定了是张初涵干的,她坚决转移话题,“我很好奇,班主任怎么不叫我谈话呢?”
“啊?这个啊!班主任其时说完还说了一句,说你这个他就不相信,就算有也早就放下了。叫我向你好勤学习学习,说什么要像你一样拿得起,就得放得下。还说你上次考试差点超了我呢!而且班主任很看好你......”文君尧看着苏向暾的眼神颇有深意。
苏向暾这时并没有深想,厥后她作为后进生泛起在一中,文君尧在已经知道她没有考中的情况下,见到她竟然没有丝毫惊讶。
可见或许能猜到,班主任应该是对他说过类似这样的话:苏向暾就算欠好勤学习,她也一定能进一中的。那时候妈妈的姑父是教育局局长,来学校视察的时候还找苏向暾问话,不外也就是在苏向暾初三那一年退休了。
她这时听到班主任让文君尧在这方面向自己学习的话,突然觉得像是个大笑话,文君尧要真向她学习了她现在这种心态,班主任或许真的要哭了,应该是自己向文君尧学习这种风轻云淡的态度才是。
看了眼已经认真学习的文君尧,“我们这么近,可你在想些什么?我为什么一点都看不透你?除了学习,你还想其他么?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张初涵么?哎呀,烦死了,苏向暾你能不能用心学习?”苏向暾敲了敲脑袋,把放空的目光移到书本上。
第二天有一节自习课,许多没背过书的同学都出去背书了,剩下为数不多的同学在自习,还和周围的同学小声说说话。苏向暾还在想着昨天文君尧说的话,按耐不住,撞撞他的胳膊肘,“你给我讲讲你的青葱故事呗!”
“哪有什么故事呀,好悦目书!”文君尧顿了顿笔,继续写字。
“哎呀,讲讲嘛,就你和你老同桌的青葱故事!”
“真没什么,你叫我讲什么?”文君尧看着她无奈的笑笑。
“没什么才更应该讲讲啊,当初我还没到你班的时候,就听我哥说你两的事,轰轰烈烈的,你给我讲讲真相呗!”
文君尧拗不外她,于是就挑了一些开始讲:“当初我两不是同桌么,打打闹闹的也是常事,我忘了是什么时候了,她就给我写情书,刚开始我还好奇看写了什么,后面就腻了,她叫同学给我,我顺手就扔了,结果每次和我一起的班长他都捡起来了。我说了频频扔掉,他都不听。”
“天呢,好有勇气啊!”苏向暾惊叹道,这完全和张初涵讲的纷歧样。
“你以为呢!”
“嗯,那她写了几多份情书啊?”
“或许有十几份吧,具体我也不清楚。”
“她都写了些什么啊!”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头聚在一起悄悄说着私房话。下午的阳光仍旧明媚,丝丝缕缕透过玻璃撒在少年们的背上,徐徐西斜。
越接近中考,苏向暾越来越郁郁寡欢,许多时候都在发呆。
据说临近结业的学生们心里都很脆弱,老师们似乎怕逼得太紧,出了问题,就放松了管制。文科类的科目老师都让在外面背诵,方便了许多逃课的学生。
苏向暾也翘了不少除班主任的语文课之外的课。她不在和张初涵她们聚在一起,而是一小我私家慢步在山林里。漫山遍野的杏树葱葱茏茏,累累青杏日渐成熟,却照旧酸的掉眼泪。
她喜欢上了这种感受,静静的,风轻轻的,云淡淡的,不去想上课,作业,考试。更不用去看,不用去想他在做什么,似乎是躲进了一个与世阻遏的桃园之地。
这天苏向暾提着书回教室,远远的班主任便叫住了她,道:“来我办公室!”
“你这几天怎么了?”班主任语气柔和的问,似乎是怕吓着她。
结果等了半天,苏向暾只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过了一会儿,班主任只好自己说,语重心长地劝解:“你要好勤学,加把劲,考上一中都是有希望的。你看我都把文君尧调给你做同桌了,有什么不会的就多多请教请教他。”
“我......”苏向暾说了一个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便有缄默沉静了。
“好了,下去好勤学习吧!”班主任等了半天,见她没有再说的意思,只能叫她回去。
“嗯!”苏向暾回教室一直在想,要不是班主任这样部署座位,或许我还能静下心来学习,可如今,他每天在我脑海里跑来跑去的,叫我怎么学?这种不能对人诉说的心事,让苏向暾心慌意乱,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