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电话里瞬间传来一阵难听逆耳的杂音,让虞归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呢、在呢,爷爷在呢!”
不知为何,当听到老爷子的急急遽的回覆时,虞归晚由心的笑了出来。似是老爷子的善意,又或是话语里的惊喜。
“丫头啊,你有什么委屈你给爷爷说,爷爷给你做主,若他欺负你,看我不给他悦目。”
望着劈面那人阴郁的脸色,虞归晚急遽阻止道:
“爷爷,是我要求回来的,不关小叔的事。”
“小叔?”
“小叔?“
左耳和右耳同时响起的质疑声,让脱口而出的虞归晚下意识的闭上了嘴,第一反映即是用那闪烁的目光瞟向坐在自己劈面的人。
“嗯···”
摩挲着下巴的水木,在品味着尤正修的新称谓。在外人眼里尤正修是尤二爷,但在他们的眼里尤正修是他们的老大,所以“小叔”这个称谓可谓是新颖。
“老大,您已经步入叔的行列了!”
露出水木式尺度笑容的八颗明白牙,似乎在讥笑着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尤正修。
本是开玩笑的水木,可在虞归晚的认识里却不这样想,再加上尤正修那看不出情绪的面目心情,虞归晚竭力解释着:
“那、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没有说您老!”
“噗嗤···”
话落,一旁传来的嗤笑声,让虞归晚觉得哪里说错话了,有增补道:
“您其实不是老,是成···熟。”
说多错多的虞归晚,说到最后话音被自己憋进了喉咙里,心中升起一股子怨气:
虞归晚,你的嘴真是笨到姥姥家了!
无视着笑到癫狂的水木,尤正修的目光全都放在了劈面人的身上,脸色依旧那般冷淡,但眼睛却是澄澈有光,还夹带着丝丝的笑意。
“小叔?挺好!”
起身而立的尤正修,顺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无视着餐桌旁的两人的心情,脚步穿过客厅跨过房门走进了凉亭。
“这里部署好之后,我便带她回去。
您放心,我允许您的事决不忏悔。”
听筒劈面的老爷子,知道自己鲁莽了,理亏的嘟囔道:
“尽快回来!”
“别忘了再加点枸杞,补气!“
道了一声付托就要挂掉电话的老爷子,在按下结束键的那一刻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张起开骂的嘴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挂掉电话的尤正修,背手立于凉亭。
在家人面前他是老四,照旧老爷子口中的小崽子。在禾清他们眼里他是老大。在外人嘴里他是尤二爷。这不是他第一次被人称谓”叔“,但是第一次有人称谓他“小叔”。
当他在小巷拐角从她嘴里听到的那声“小叔”起,内心升起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不似尤啓口中的“二叔”那般无波无澜。
“小叔!”
低喃回味的尤正修,心中升起的涟漪一波一波的在身体里游荡,愉悦窜遍了全身。
餐厅里的两人,内心泛起了种种心思,你瞧着我、我望着你。
······
既然一切都交由他来部署,所以最先要解决的即是虞归晚的学籍问题。所以当说道这个问题时,虞归晚缄默沉静了。
“这半年外婆的身体愈来愈欠好。
学校不要求走读。
所以、所以我办了休学。”
这原本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可是在面对着眼前人,虞归晚没有任何理由的心虚了。
虞归晚的所有体现,在尤正修眼中无疑用两个字来归纳综合:
自卑!
依靠着沙发的背身,手指敲打着膝盖骨的尤正修,盯着劈面那双对绞的手,轻声道了句:
“小叔,可不是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