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自会查明

　　赵大海的耳尖立刻又红了，擦干手捧着小女人的脸蛋，从脑门、眼皮、鼻尖到越发尖薄的小下巴，完整的亲了一遍，在她耳边说：“乔桥，新春快乐！”

　　“要叫妻主大人！”乔桥绷着小脸，昂着脑袋，从气势上来看还真有点各人长的派头。

　　赵大海直接啃了口小女人肉嘟嘟的唇瓣，见那双唇终于恢复了些许往昔的水润，不舍得咬重，颇为遗憾的松了口，悄声声的喊了句，“小妻主，新春快乐！”

　　乔桥咯咯咯的乐傻了，这是她第一次听见赵大海这么叫她，怪新鲜的！

　　赵大海看她眉眼弯弯，依旧没心没肺的开心模样，忍不住也咧嘴笑了。

　　这一瞬，连寒凉的空气都变得清甜起来。

　　等到照顾好乔桥，赵大海才简朴泡了泡脚，倒水藏盆，见小女人依着墙壁已经睡的香甜，行动迅速的挤破她脚底的水泡。

　　乔桥过于疲惫，蹙眉吭叽了两声，行动别扭的侧个身继续熟睡。

　　赵大海松口气，给她换了洁净绵软的新袜子，这才抱着小女人在暖呼呼的篝火旁睡了已往，寒风瑟瑟的冬日里，两两相依才是最幸福不外。

　　同样三十夜，乔家庄没有半点喜庆的气氛。

　　楚宣在书房挑灯看信，庄翼则点着太阳穴蹙眉听着暗卫的来报。

　　“下雪了吗！”他呢喃着，抹了把脸，尽量扫去疲惫，打起精神的嘱咐暗卫，“送些无需熬煮就能直接用的草药，越往北，地处越荒芜，物资欠好找，棉衣棉鞋每天都要送新的，绝不行亏减。”一旦下雪，衣服鞋子必会浸湿，桥儿自小娇养长大，但凡有个大意极易染上疾病。

　　“待过了初三我把孙医生派已往一路随着。”

　　庄翼识趣的没问他为何初三才气送人，楚宣家里坐镇个老太君，孙医生医术高明，被老太太看成左膀右臂，想要指使他一定要通过他祖母。

　　点马庄的老医生岁数太大，经不起这等妨害，真送已往没谱就是暗卫没日没夜的照料他了。

　　至于外面请医生的话，一是无法信任，二是多数女医生不愁金银肯定不愿在节日里受这份苦。而男医生险些都是府里私养的，轻易不会外借。

　　“无需。”庄翼叹口气，楚宣照旧年纪过轻，十几岁青葱少年没经过什么苦难，急是真急，整夜的跟他熬着，两人眼眶通红不外六天足足瘦了一圈，可遇事他也是最先难以冷静。要不是乔桥身旁有赵大海照顾还黑暗随着暗卫掩护打点，怕是整日以泪洗面，自己先倒下了。

　　“我托人去别人家府里买了两个医生，明后天便能赶去，医术算不上多高明，但为人老实，应该可以派上用场。”

　　楚宣一听，连道阿弥陀佛，激动的眼圈又红了。

　　他把信拿给庄翼，语气里掩不住疲惫，“我旁敲侧击，向祖母多次打探。她对这事确实一无所知，也派了楚家人跟青阳城知府周旋。知府未曾多言，只体现是上面有人故意整治。”他顿了顿，单手扶额，遮去眉眼，说不出的绝望，“老太太的意思是楚家为商，古训有言不行跟政界之人有任何作对的举动，现在除了我自己的人，再也没有什么可动用的了。”他接受家业时间尚短，许多大事也是要先给老太太过目，不得擅自做主，所以楚家真正听从他调配的人甚少。

　　庄翼看他一眼，能逼得向来骄傲的少年跟他低头，说出这些实情，想来真是山穷水尽了。

　　楚家是权门富地，可家大业大，有时即即是家主也不能以一己之私去拿整个家业做赌注，况且是一个再次犯了案的所谓上门妻。

　　“我点马庄不怕这些，大不了重新再起。”庄翼没有慰藉他，都是男人，恋慕着同一个女子，哪里需要对方的同情。

　　果真，楚宣目露谢谢，这一刻能有人豁出所有的救乔桥，无论是谁他都市感恩感德。

　　“要不是……”庄翼摩搓着那枚扳指，语意未尽，瘦到棱骨明白的脸颊上昏暗一片，真是恨不得立刻飞到乔桥身旁，取代赵大海亲自陪伴她，可他也知道，为今之计，他和楚宣最好按兵不动，黑暗视察周旋，贸然前往反到容易打草惊蛇。

　　楚宣背过身，抹了抹眼角，以往因生意和乔桥离开十天半个月是常有的事，除了些许忖量另有怕被此外男子钻了空子的担忧外，倒没此外什么。而这短短六日牵肠挂肚、夜夜难眠，总是有口气堵在心间，上不去下不来，心口发闷到呼吸窒息。每每行于庄子，一草一木皆能令他想起她的好、她的娇，连往日的争吵回忆起来亦是酿成了浓浓的甜蜜，以至于越发的坐立难安、食不知味。

　　书房气氛凝重悲凉，头戴毡帽围面的末啼进门后，被两个男子落魄的姿容惊了一惊。

　　不外短短时日，原本东风自得的翼庄主和风物霁月的楚少爷竟面容枯槁、气色萎靡，赤红的双眸待见到他时，瞬间晶亮，仿若看到了救命稻草。

　　末啼摇摇头，第一句话便让庄翼和楚宣眉目锁的更深了。

　　“令郎有要事要办，无法抽身回来。”

　　“末大人，那你回来是有公务？”庄翼抛开杂七杂八的念头，亲自给栉风沐雨的末啼倒水烹茶。

　　楚宣唤来小侍，送来冷盘点心，“末大人舟车劳顿，先垫垫肚子。”

　　末啼没有客气，他连日跑了几百里，确实身体疲乏，用了些茶点，刚刚慢慢解释，“我有公务在身，暂且留在青阳城，许是能帮上你们一二。庄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请详细讲明。”

　　“事出之后，过了一夜知府便结了案，乔桥是冤枉的！”楚宣难掩激动的开口，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就怕非令郎对乔桥心怀怨言，不愿……”庄翼神色纠结的接了一句。

　　听到此，末啼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他面容平淡，“究竟如何，我自会查明！”

　　有了这句保证，庄翼这才拦住已经泣不成声的楚宣，替他把事件前后一一讲明，并唤来当天值班的管事、服务员以及春夏秋冬等在场的庄上人，挨个讲述一遍事发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