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翼早知道白凤国八皇女缠上了乔桥。
开始他另有点担忧,唯恐八皇女酷爱红尘风骚所的毛病带坏了乔桥,可频频黑暗视察下来,才觉察他以为的缠和传统意义上的缠不大一样。
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微酸。
这年头不光要提防男人,还要提防女人,日子该怎么过!
他究竟是生意人,情感的事暂且不行逼太急,能利用的自然要抓住时机利用,所以他并没有现身陪着乔桥去见白凤国的两位皇女皇子,反而出庄去了楚府拜会楚家老太太。
乔桥接到信,未曾理会,只当庄翼有生意要和老太太谈,谁知,过了泰半天,庄翼没回来,倒是几个常伴在老太太身旁的婆子来了,笑眯眯的站到她面前。
“你们说什么?”乔桥差点行动不雅的当众掏耳朵,细细去听。
“少夫人大喜,老祖宗为你许了一桩亲事,若是不愿自是不强求,老祖宗赔了面子推了那户人家,若你愿,便许个侧夫择日进门。”
乔桥提着的心慢慢放下,不是单项选择就好,愿和不愿也该由她决定。万一这楚家老太太为了攻击抨击她私下开办度假庄的事,找个比楚宣小性还足的,这日子就真过不下去了。
想到这一点乔桥微微一怔,她也是明白人,瞬间想通了以前彷徨在心头割舍不下却又迟迟无法决定的事情,原来根节不是在于她愿不愿意纳侧夫,而是侧夫的人选究竟是谁。
事惠临头,若是庄翼,她没有任何的不愿,但若是旁人,她即便没有选择的权利也不会宁愿宁可有个陌生人和自己日夜相伴。
悄悄吁口气,乔桥张嘴,“老祖宗看好的人选是谁?”
“是个商家令郎,模样俊美,年纪正当,和咱们楚家早有生意往来,至于具体的,老祖宗没有交接,只说那家令郎相貌端庄秀丽、性子生动可爱,若是少夫人不中意,对方的根底倒不如不知道为妙,以防毁了双方的名誉。”
乔桥抿嘴不语,这些形容的明显不是庄翼,别是他惹怒了老太太,让老太太临时想了这么一出试探她、敲打她。
最好的措施即是拒绝。
她刚要张嘴,一道黑影闪过,突兀的立在身侧,轻言细语如蚊蝇嗡响钻入耳中,“万请应下。”
几个婆子被突如其来的黑衣人吓了一跳,倒没注意他开口的消息。
乔桥一怔,歪头看了眼对方,自是知道他是庄翼留给她的人。
她挑了下眉,无声询问。
黑衣人轻点了下头,乔桥莞尔一笑,倒是知道怎么回了。
“应不应其实我也说禁绝。”
婆子们显然没想到传说中不堪大用的少夫人是这等反映,面上一急追问着,“少夫人怎能没个主意?若是不满老祖宗一意孤行,推了即是,有何说禁绝的?”
“老祖宗行事必有原理,想为我纳侧夫,肯定是跟楚家的生意有所牵挂,十之八九有联姻的性质,我若推了,万一毁了楚家和对方的情谊便不妙了,若不推,我这心里……”乔桥双手搅着帕子一脸为难。
婆子们听不明白,面面相觑,到底是拒绝照旧同意,怎么不给个准话。
乔桥小眼神一转,满是狡黠,“我有心为老祖宗分忧,但你们家少爷什么性子你们也清楚,回来必跟我闹,若庄子上生意好,我也好给他买点小玩意哄他开心,偏生我这庄子在外竟是谣言四起,害的无人惠顾。”
“这好办,生意上的事怎么能少的了咱们楚家协调。”领头婆子一拍胸膛,提起楚家满脸的与有荣焉,一口应下,“禀告给老祖宗,少夫人的庄子一定枯木迎春!”
“阿弥陀佛,那即是托了老祖宗的福了。”乔桥立刻笑起来,心中却笃定庄子上的谣言十之八九跟楚家老太太有关。
按说因庄子的性质所限,跟城里的酒楼竞争性并不大,况且庄子每日客流量被限制在百户,分的不外是一小部门餐饮利益。而她在青阳城无亲无故更没有对头,萍水相逢的人家没须要花钱艰辛的造她的遥。
从谣言四起的时间看,正是庄翼‘负荆请罪’之后,楚家老太太用这一招不外是想通过辖制庄子的生意辖制她。
没谱庄翼主动上门倒称了她的意!
说是给她选择时机,其实是拿话利用她,让她拒绝,这样既不冒犯庄翼又能给楚宣一个交接。若她接受了,老太太得了庄翼的利益,还能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免得祖孙之间生了嫌隙。
乔桥不怕楚宣回来闹事,只是讨厌楚家老太太的做派。
老太太这是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舍不下,何止一个贪字。
倒真是把她当做软柿子捏了!
“况且我身份差异一般夫人,不是自由身,婚姻大事本应全由尊长做主,怎好自己拿主意。”
听到这话几个婆子急了,她们来此就为了少夫人一句准话,怎么好哄弄已往。
乔桥也不是真想拒绝和庄翼的亲事,她想明白了根由,自然不会伤了庄翼的心,不外是皮一下,免得这些婆子总是趾高气昂,恰似她占了楚家多大自制似的。
偏偏此时有人插了话,“什么欠好自己拿主意?”白姣大步走了进来,亲亲热热的牵起乔桥的手,坐在她身旁,活像庄子上的另一位当家主子。
乔桥抽手,照旧抽不动,白她一眼,悄声说:“你我都是女人,别老动手动脚的。”
白姣呲牙假笑,同样靠近她悄声道:“若是男儿本宫还不敢动手动脚,怕被赖上呢!”
乔桥真想啐她这个不要脸的。
“这位是?”领头婆子犹豫的问,脸上的傲气收敛一些。
白姣和乔桥双双对视一眼,心中明白怕是楚家老太太也知道白凤国的两位皇女皇子私访到了度假庄,并和她家这上门妻关系甚密。
白姣不介意乔桥借她的势,她瞧着乔桥顺眼喜欢,愿意给她分忧,故此大刀阔斧的坐直身体,凤眼微微一挑,威严尊贵之气无法掩盖,“呵,何种身份,岂是你这老婆子该打探的!”
婆子们心头发颤,弓着身子连连称是,也不逼乔桥回话了,头也不回的连夜赶回了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