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马天南竟会被殷鸿从半空中丢下去，张凡与龙战相互看了一眼，心说这么快就内讧分行李了吗。
毫无疑问，司马无忌就是天盗海贼团的定海神针，有他定着，天盗海贼团才不会掀起吞天巨浪。
现在他一死，天盗海贼团立马便面临着四分五裂的风险。
“不！”
马天南那绝望的惨叫声，越来越模糊，被狂风一吹，终不行闻。
此处离地万余米，以马天南那微不足道的修为境界，无法御气踏空，如此一来，必死无疑。
想必这个马天南素日里的为人不咋的，目睹殷鸿突然脱手，天盗海贼团的人居然全都默不作声，冷眼旁观。
“孙老三，贾包子，你们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
冷眼看着马天南被殷鸿扔了出去，有人甚至大叫痛快，有种民怨沸腾的感受。
不外，话又说回来，即便有人阻挡殷鸿的做法，却也自知不是殷鸿的对手。
在世多好，又何须为了一个小人强出头，惹得自己一身骚？
张凡他们自然更不会说什么了。
他们甚至巴不得天盗海贼团的人自相残杀，拼得你死我活，然后他们就能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翁之利。
究竟，有殷娇和殷鸿在，倘若双方真的动起手来，张凡他们未必能够占得几多自制。
最好的措施就是，仅凭一张利嘴，就能让天盗海贼团弃恶从善，兵不血刃的同时，也是好事一件。
想到此处，张凡脑筋疾转，思索着有什么措施，可以忽悠得天盗海贼团今后改邪归正，加入他的麾下，为他卖命。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姿态妙曼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犹如一羽月光，轻飘飘地落在了虚空王座的甲板上。
紧接着，一缕清淡的幽香随风激荡开来，萦绕在了众人的鼻端。
但见殷娇漫步而踱，妙曼的身姿，似乎花枝迎风摇曳，姣好的容貌，更是令人呼吸略窒。
可美中不足的是，如此美人儿，却秀眉紧锁，面若寒霜，眉宇间似乎有一团春景也消融不掉的忧郁。
殷娇甫一泛起在了甲板上，龙战的警惕之心便为之大涨，唯恐殷娇有什么异动，对张凡倒霉。
龙战踏前半步，紧紧地盯视着殷娇，沉声喝道：“站住！”
而汪靖泽等一众侍卫，也都手握兵刃，精神紧绷，如临大敌，将张凡护卫在了垓心。
谁知，在距离张凡尚有丈许的地方，殷娇突然驻步，有些冷漠的眸光，淡淡地扫过众人。
顿了一顿，殷娇突然开口问道：“我们首领是谁杀的？”
语声娇柔无限，犹如幽谷黄鹂，空灵好听，但却没有半点温度，让人有种可远观而不行亵玩的感受。
“怎么？”龙战浓眉一扬，冷冷隧道，“还想找我们报仇？”
出乎意料的是，殷娇突然俯身而跪，道：“为我义父报仇之恩，殷娇永世不忘，先行谢过！”
她这一跪，让人猝不及防。
但见天空中，天盗海贼团的人，纷纷从狮鹫兽的背上站立而起，朝着张凡等人，躬身拱手，以示谢意。
“这、这是怎么回事？”
环视左右，龙战只觉满头雾水，莫名其妙。
张凡隐约想到了一些，轻轻地往上抬手，道：“女人，请起！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这位女人，你这一拜，我们可受不起！”汪靖泽插嘴说道，“你们首领，是我们二令郎……”
说到这里，汪靖泽突然怔了一下，话语戛然而止。
他原想说“你们首领是我们二令郎杀的”，可还没说出口，忽觉这句话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实际上，司马无忌乃是挥掌自尽，绝非张凡亲手所杀。
他便欲改口，却又更觉不妥。
难道要告诉对方，司马无忌是被咱家二令郎说死的？
这也要对方相信才行啊。
“二令郎？”
上下审察了张凡一番，殷娇的美瞳中，闪跳过了一缕好奇的神色。
其实，她也知道，能够拥有这般阵仗的人物，绝非普通商贾。
但她一时也没反映过来，这座青铜宫殿，原来就是当年无始仙帝赐予二皇五王九侯的虚空王座。
而青铜宫殿上的刀盾标志，赫然即是武安郡国的旗号。
眼见殷娇的玉靥上似有迷茫之意，龙战介绍道：“这位即是武安郡国的姬跋二令郎！”
“武安郡国？”殷娇秀眉微蹙，“姬跋二令郎？”
在美女面前，可不能失了风度！
张凡假咳了一声，面露迷人的微笑，对殷娇颔首示意，道：“我即是武安郡国的二令郎，姬跋！”
“姬跋？”再次审察着张凡，殷娇冷哼了一声，“你爹就是武安侯姬寂？”
“不错！”
张凡点了颔首。
察言观色，但见殷娇的眼眸中泛起了一抹怨恨，张凡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仔细端详着殷娇，张凡心想，难道这女的是大明湖畔的夏紫薇？
正当他妙想天开之际，只听殷娇突然冷冷隧道：“既是姬寂的二令郎，父债子偿，亦无不行，你我两家，恩怨互抵，今后再无任何瓜葛！”
言讫，殷娇愤而转身，便欲离去。
“等一等！”
张凡皱着眉头，作声喊道。
适才殷娇的一席话，着实让他感应疑惑不解，敢情这种风骚惹的祸特么也能父债子偿？
怎么偿？
肉偿吗？
“姬二令郎，另有什么事吗？”
殷娇更不转头，冷冷隧道。
“我父侯到底怎么招惹你了？你把话说清楚！”
张凡道。
他可不想给那个自制老爹送还什么不明不白的债。
殷娇恨恨隧道：“五年前，要不是姬寂漠不关心，我父亲也不会死在慕容狂徒的手中，而我龙骧城也不会落入天灵宗……”
“天灵宗？”
闻言，张凡不由得皱了皱眉。
“五年前？龙骧城？”龙战名顿开，望着殷娇，“你是龙骧城城主殷破败的千金？”
“没错！”
闻言，现场众人，大多都知道五年前发生在龙骧城的事情，心中马上明了。
但没想到，原来眼前这个天盗海贼团的副团长，竟然是龙骧城城主殷破败的千金。
只有张凡仍是满脸茫然，“五年前？龙骧城？”
谁特么行行好，告诉我五年前的龙骧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转睛见张凡满脸的迷茫之色，龙战奇怪隧道：“二令郎，侯爷曾刻生平三件最为痛恨之事于屏风，每日三省，难道你不记得了么？”
更不用说，五年前发生在龙骧城的那件事，也是立即生平最为痛恨的三件事之一。
张凡赶忙说道：“记、记得！虽然记得！”
凭据殷娇刚刚的自述，再加上天灵宗的行事气势派头，张凡抽丝剥茧，也能推测一二。
肯定是龙骧城曾经发生过什么内乱，有人在天灵宗的支持下，将前任城主赶尽杀绝，而其子女侥幸逃脱，今后落草为寇……
虽然细节不详，但或许事情，应该八九不离十。
看着殷娇，张凡佯作叹息，道：“卿本美人，奈何做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