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稳坐高处,如渊渟岳峙,此时在百官的眼里看来,其形象似乎一下子就升华到了耶稣般的高度。
苏喆伸手拭了一下眼角,道:“二令郎既已决定,我这就派人收罗珍宝美女,择日出发!”
“越快越好!”
张凡淡淡隧道。
“是!”
没人异议,这件事也就此翻过,张凡又和百官讨论了一会儿姬津的葬礼事宜。
姬津乃是武安侯的大令郎,也是公认的武安侯世子,如今逝世,武安郡国统领内的四十二城,必会派人前来纪念。
张凡不懂这个世界的红白礼仪,所以插不上嘴,便将此事全权交由龙屠处置惩罚。
有了龙屠,即便有人想要借机生事,却也没有那般胆子了。
至于其余政务,张凡也是淡淡的一句“文武百官,各司其职”就打发了。
直至黄昏,日薄西山,百官刚刚告辞散朝。
张凡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望着苏喆的背影,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苏医生!”
张凡突然叫道。
“二令郎另有什么付托?”
苏喆以为张凡又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立即凝步转身,毕恭毕敬。
此时的他,对张凡颇为佩服,险些就要到了言听计从的田地。
身为武安郡国的智囊,虽然明知这样有点名不副实,但苏喆也乐见张凡异军突起。
张凡颔首沉吟,道:“秦帝后宫,应该有不少美人吧!”
“不错!”
苏喆点了颔首,莫名其妙。
大秦帝朝,统御百国,威临万城,领土亿里,黎民亿万,在天命大陆乃是有数的超级存在。
作为大秦帝朝的一代帝主,秦帝凭借祖荫,终日纵情声色,后宫充盈,美人无数,早已深为诸侯郡国所诟病了。
苏喆听人传言,秦帝后宫,美人三万,虽未亲眼目睹,但空穴来风,并非无因。
饶是如此,秦帝仍然命人随处收罗天下美女,豢养于后宫,以供随时取乐。
“后宫美人三万人?”
张凡闻言,轻吸了一口凉气,心想秦帝这货难道就不怕身体被掏空吗。
但转念又想,这个世界,明显跟前世差异,万一秦帝也是个修士,身体自然强于凡人。
嗯?
等一等!
单纯如我怎能这样妙想天开呢!
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才气救出武安侯。
老脸微烫,张凡假咳了两声,道:“秦帝身边既有这么多后宫美人,万一你挑的美女,秦帝全都看不上眼呢?”
“应该……”苏喆又是一愣,犹豫隧道,“不会吧?”
他虽然上了点年纪,再加上修炼的缘故,有些事情早就已经心如止水了,但究竟是男人,对于女人的美丑,仍有天生的敏锐。
“应该?”
张凡眉头微蹙,直勾勾地看着苏喆,看得苏喆心里有点发虚。
歇了片刻,张凡这才语重心长隧道:“苏医生,我让你去办这件事,就即是把我的性命交到了你手上,你居然跟我说‘应该’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听着张凡略带几分责备的语气,苏喆马上坐卧不宁,道:“还请令郎指点一二!”
“不如这样……”
张凡低头想了想,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你选好美女之后,就立马送到我的寝宫来,我先帮秦帝验验货!”
“……”
苏喆差点没就地吐血。
此时现在,他的内心是奔溃的。
帮秦帝验货是几个意思?
真特么狗改不了那啥啊!
张凡似乎没有看见苏喆那濒临奔溃的心情,叹了口气,不无感伤隧道:“自己的命运,照旧得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才叫人放心啊!”
言讫,张凡转身便离开了武安殿。
只留下苏喆一人,在风中凌乱。
张凡在武安宫中信步乱逛,漫无目的。
一队银甲侍卫就像长长的尾巴,亦步亦趋,紧紧地追随着张凡。
眼见天色渐晚,但张凡仍然还在悠闲地漫步而行,侍卫首领闳夭数番意欲开口,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万一搅扰了二令郎散步的雅兴,他提倡火来,自己岂不是茅坑里找蹲位——自寻死路?
众人心中虽有疑惑,全都不敢说出口,只好跟在张凡的屁股后面,三经养浩宫而不入。
他们哪里知道,张凡外貌悠闲平静,内心实则慌得一批。
尼玛,老子的腿都快走断了,谁特么能告诉我,我特么接下来应该去哪儿啊?
但他又不能主动问身后的这帮侍卫,以免引起不须要的怀疑。
“看你们能熬到什么时候!”
张凡心说。
“叮,恭喜宿主‘张凡’忽悠乐成。”
“来自闳夭的信任,+1.”
“来自丁力的信任,+1.”
“来自徐山的信任,+1.”
“来自路飞的信任……”
夜幕逐渐降临,宫灯陆续燃亮,通明如昼。
饥肠辘辘,累如狗喘,闳夭终于忍耐不住了,小心翼翼地上前,道:“二令郎,时候不早了,该回寝宫用膳歇息了!”
狗日的,终于忍不住了吧!
张凡心中暗骂。
这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让他也很欠好受。
然而,尴尬的事情又泛起了。
他基础不知道姬跋的寝宫在哪里。
更重要的是,一旦回了寝宫,肯定会遇到服侍姬跋的宫姬。
女人的第六感是何等敏锐,早已无需赘言,万一她们发现我跟姬跋的习惯大不相同,该不会怀疑我告我的状吧?
如果聊起姬跋以前的事迹经历,我特么又该怎么回覆呢?
另外,姬跋平时喜欢什么颜色?
喜欢穿什么衣服?
喜欢吃什么工具?
喜欢让谁侍寝?
尺度巨细是几多?
喜欢什么样的姿势?
一晚频频?
……
由于没有继续姬跋的影象,关于姬跋的一切,张凡一概不知。
尼玛,好不容易才稳定了朝堂上的局势,取得了文武百官的信任,这后院可不能起火啊!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张凡突然感应身上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
但见张凡皱着眉头,缄默沉静不语,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闳夭以为自己适才说错了话,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额间汗水,涔涔而下。
隔了半晌,张凡定了定神,这才开口说道:“回寝宫,前面带路!”
他已经想好了,横竖担忧也没用,不如先回寝宫,随机应变。
难道以我的口才和智慧,想要唬住人还不简朴?
一念及此,张凡更是信心百倍。
见张凡并未怪罪,闳夭如释重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当下也不敢多问,急遽走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