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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奈何桥底算命

第六十二章:护她,长思孤杳杳

我在奈何桥底算命 陶四木 2180 2019-06-29 08:00:00

  那副贪吃的嘴脸看起来这样的貌寝,让人不忍直视,那委屈站着的孩子,无助地像是被抛弃的小兽。

  其中一名侍女走到了那孩子面前,伸脱手指捏了捏孩子的脸颊,白嫩的脸庞上很快多了一抹红色,

  “以后,少主给你的工具,都必须拿回来给我们过目知道吗?”

  可怜那孩子被怼得身形一晃一晃的,像是个不倒翁一样。

  屋外的管家看得皱紧了眉头,正准备出头说些什么,就看见庭院梅树下,那孤苦清冷的少年悠悠地转动了轮椅,从黑黑暗步入灼烁,

  “那我的工具,要不要也给你们一一过目!”

  他的声音冷的如同东吴海面上倏然刮过的夜风,带着海面萧瑟的寒意,另有那海上明月所赋予的清辉。

  两个侍女的脸色齐刷刷地一变,看着突然泛起的少爷,那张年轻又显病弱的脸上,现在是满满的冷意和恼怒,墨玄色的眼瞳,更像是染了刀锋的冷光一般。

  “少主!”

  她们惊骇地跪下,容长憬推着轮椅停在她们的面前,看她们匍匐着将头贴近地面。

  那受到欺负的小可怜则是呆呆地看着他,眼睛里另有些没能溢出来的水光。

  “过来。”

  容长憬对容杳说道。

  容杳犹豫着走已往,顺便看了那两人一眼,显然胆怯多过对容长憬的敬畏。

  容长憬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他就说这小女人怎么一下子就对他生分了不少,合着是被人撺掇威胁的。

  他冷笑一声,

  “容叔,这样嚼舌根子的人,留着作甚,当众,乱棍打死吧。”

  心底不知怎么就冒起了一团火,生平第一次,这位自十岁起便掌着家业,成为东吴最大海运商容家少主的年轻少年,将怒火发泄在了仆从的身上。

  少主虽阴晴不定,可也未曾对下人苛责严厉。

  此番却因为一个从海上买回来的无父无母的孩子而当众杀鸡儆猴。

  这其中深意,难免让众人心惊。

  当天夜里,容府的灯火未熄,惨叫声响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最后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湮灭了下去。

  围观的容府仆从们噤若寒蝉,未感言语,加上亲自执行的容府管家一顿敲打,今后以后,众人明白,那位冰雪可爱的孩子,即将飞黄腾达。

  这是容杳被容长憬收留的开端,容杳应该是还记得这些事情的。

  容长憬身边的那两个侍女,让这个懵懂天真的孩子明白了原来世界上另有恶这个字。

  她被容长憬带回了他的房间,耳边隐隐传来嚎叫痛苦的声音,像是黑黑暗的鬼魅一样。

  她被这样的声音吓到,当天晚上就病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间很精致漂亮的房间,和她平常所住的下人房完全纷歧样。

  珠帘外站了七八个侍女,手中端着种种各样的工具,见她醒了,纷纷行礼,

  “小姐,你醒了。”

  容杳并不清楚自己身份的转变,在她昏厥的时候,容家的那位少年少主,宣布了她的身份。

  她成为了容家备受痛爱的千金小姐,除了容长憬之外,她即是容家最为尊贵的主人。

  就连跟在容长憬身边的管家容叔,都得唤她一声“小小姐。”

  容杳病好之后,容长憬教她练字,除开容之外,他还写了一个“杳”字。

  “你的名字,就叫容杳。”

  “什么意思?”

  “我见你的时候,海上孤月清辉,星河杳杳。”

  这是容长憬的解释,听起来很有原理。

  直到许多年之后的某一天,生动漂亮的女孩宛如冬日里的一只蝴蝶,翩然飘进了已是弱冠之年的年轻家主的书房。

  “哥哥,我刚刚在书中看到了一首诗,有你和我两小我私家的名字。”

  “什么诗?”

  “长思孤杳杳,红尘独倥偬。”

  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眸光轻轻一颤,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那女孩问道,

  “但是我不懂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会懂了。”

  年轻人如是回覆,慢慢地推动着轮椅来到女孩的身边,

  “曲子学的怎么样了?”

  “嗯……还没有学会,那曲子用瑟弹奏有些难。”

  说起这个,女孩有些沮丧地低下头,雪白精致的容颜尽是不开心,

  “哥哥,为什么我要学瑟?学琴不是很好吗?”

  “慢慢来。”

  年轻人没有回覆她后面的那个问题,对她说道,

  “前两天容叔从江南翠玉轩阁带回了几样点心,我已经让人送到你的院子去了,今年的梅花开的有些晚,但是正好可以遇上这第一场初雪。”

  容长憬收养容杳十二年,但通常东吴海运的商人和居民都知道。

  容家的少主自从收养了一个四岁的孩子之后,那是对其痛爱有加,走哪带哪。

  这一点,没有任何人会比容府的仆从们有话语权。

  容杳的到来,不仅仅改变了他们的少主,还改变了整个容府。

  自容长憬掌管容府家业以来打发走了前家主的一些姬妾和仆从之后,容府的人口大量的淘汰。

  偌大的容府,只有那么二三十号人,听起来就很萧瑟凄凉的样子,加上他们的少主自小在那样的情况下长大。

  性格阴晴不定,整个容府就似乎是笼罩在一层沉沉的黑雾中一样,没有一点生气和活力。

  甚至有人笑话说,进了容府的们,就别想笑出来,因为,他们的主人,是不笑的。

  下人们第一次见容长憬笑,是在他十五岁生辰的时候。

  少主的十五岁生辰,除了管家容叔,其他人一律不知。

  至于容杳是从哪里获得的消息,这个自然不言而喻。

  小小的孩子穿着精致漂亮的衣裳,从雪景中走来,脚步一挪一晃,厚厚的雪给她的行进增加了难度。

  容杳亲自为容长憬做的寿桃糕点,端至容长憬的面前时,已经蒙了一层细细白白的雪。

  “哥哥,生辰快乐,祝哥哥长寿百岁,岁岁安康。”

  “杳杳,为什么要对我好?”

  “哥哥先对杳杳好的。”

  这是容杳的想法,过于单纯。

  容长憬问她,

  “若是别人也这样对你好,你会不会跟别人走掉?”

  “不会。”

  “为什么?”

  “别人不是你,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哥哥,除了哥哥,其他人都不行,就像……就像……”

  容杳思考着,那双清澈的眼瞳映照着白雪的光线,突然一亮,

  “就像我喜欢吃桂花糖,那就只能是桂花糖,桂花糕不行,桂花酥也不行,对哥哥也是一样,长得像你不行,性格像你也不行,像你一样对我好,那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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