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颇为吃力的从马车上下来,一边理着衣服,一边碎碎念着,脸上的心情极为不情愿。
“喊谁来不行,这种杀气重的地方,我怎么能来呢!真是的!这个赵泽敖!这个孙谋!”
顺着道走了几步,有一个阶梯,上面是一口井,井后面是紧闭的大门。
李玉犹豫的站了好几分钟,转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跟过来,于是偷偷摸摸的上去,拿起一旁的桶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然后便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不停的抹着汗。
门“吱”的一声开了。
李玉吓得在原地跳了起来。一转身,只见门口露出半张脸,或者说……是一双眼睛。因为此人的脸被绷带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豆屎似的眼睛,正凶恶的审察着李玉。
李玉腿有些发软,哆嗦了一阵,那人不耐烦了一般,脚一跨从门后走了出来。
“看你这穿着妆扮,是来做生意的吧?”
李玉差点没昏厥已往!
这人竟然全身都是绷带!一开嗓,似乎是地狱里冒出来的幽灵一般!
他双手撑在大腿上,一头大汗,拼了命的站住了。
“我……我要你帮我抓小我私家!”李玉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人已经抖的不行了。
擎天阴测测的盯着他,李玉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哆嗦样子,就像一只苍蝇!他恨不得脱手就地把他捏死!
擎天张嘴,嘎嘎的笑了两声。
李玉腿一抖,整小我私家差点崴下去。赶忙重新站直了,作势清了清嗓。
“抓什么人?不杀,只抓吗?”擎天有几分可惜的问。
李玉忙颔首,道:“不杀!不杀!你把她绑走!不要让她发现是我做的!待我让你放!你就把她放了!”
擎天的脑袋转了一下,似乎断了一般,挂在脖子上一甩,又回到了正位。
李玉腿抖的不行,完全控制不住的发抖,手也不听使唤,在袖子里一个劲的打颤,一张红润的脸现在也是一片苍白。
擎天:“说吧,哪家的人。”
李玉:“钱府……千金……”
擎天盯着他看了几秒,嘴一张,舌头飞快的伸出来卷走了李玉怀里的钱匣子。
“啊!!!”李玉大退了几步,跌到在地上。
擎天走进大门内,转身关门的时候丢了句:“等消息吧。”
李玉连滚带爬的跑走了,回到马车里,便整个瘫了下去,一摸,裤裆湿了一片……
钱府。
清晨,一屋子人用完餐,钱召鑫正要动身去钱庄,钱凤仪觉得无聊,招手付托珍儿贝儿准备马车,她也要去。
钱孝全叫住了她们,道:“凤儿,你随着爹走。”
钱凤仪惊奇的转身,“啊?”了一声。
钱夫人面露喜色,心想老爷果真照旧痛爱女儿多一点,要带在身边的是凤仪,不是那钱召鑫!
她自得的看了二夫人一眼,扭着腰身走已往,推了钱凤仪一把,语气甜腻的说:“哎呀!你爹要带你出去!你还不赶忙已往啊!傻孩子!”
钱凤仪莫名其妙,看了钱夫人两眼,随着钱孝全走了。
二夫人什么都没看见一般,让下人扶着,回自己院子了。
钱凤仪随着走到门口,突然不满的说:“爹!我不要坐你的马车!我的马车呢?!我马车怎么没准备?!珍儿?贝儿!”钱凤仪转头,两个贴身丫鬟竟然一个都不在身边!
钱孝全语气淡淡的,不似平日的宠溺。
“今日她们不需跟来,出门,坐什么都是一样的,一小我私家有重要的品质,纵然坐驾是骡子,是板车!也掩盖不了他自身的光线!相反,一小我私家毫无优点,纵然坐着光线万丈的马车出行,也只是一无是处!”
钱凤仪皱眉,欲发脾气,被钱孝全的脸色震吓住了。
她长这么大,从没见她爹用这副神情对自己说话。
胡米粒叫了她两声,把她迎上了马车。
钱凤仪鼓着嘴,闷闷不乐的坐在钱孝全身边。
钱孝全目视前方,道:“你少有接触外人,今日爹带你去见一位人。与你一般大,就在江边的一口茶茶室。”
钱凤仪眉眼一挑,颇有兴趣。
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去看看爹说的这小我私家。
正想着,马车停了。
钱孝全率先下车,胡米粒等在外面,扶钱凤仪下了马车,便把马车停去了一边等着。
二人刚走到门口,上官婵就微笑着泛起在了二人面前。
“钱老爷,想必这位就是钱府千金?久仰久仰。”
钱孝全满脸笑容,一顿外交,便把钱凤仪托付了下来,说晚上他从钱庄回家时再过来接走。然后就生怕上官婵忏悔似的,头也不回的急急遽的走了。
柒宣抱着手坐在一边,远远的望着上官婵那里,这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珑儿拧眉,问道:“你笑什么!”
柒宣指着门口偏向,忍俊不禁的道:“敢情那钱老爷把婵姐姐这里当成了托儿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珑儿一挥手,柒宣一侧身躲过了。
珑儿:“你闭嘴!岂容你如此议论少主!”
柒宣跳到一边,与珑儿拉开宁静距离,道:“明明是你要问我的,怎么酿成我议论婵姐姐了?要议论,也是你起头的!”
珑儿气愤的去追他,两人在茶室一阵追追赶赶。
钱凤仪先是把上官婵审察了个遍,这小我私家在她看来,长的还不错。她钱凤仪很少认可有人长得不错,但眼前这小我私家的气质相貌,连她也不得不赞叹。
一头秀丽的黑发,素白的衣裙,腰间一根火红的衣带。五官精致,谈吐大方得体,不卑不亢。
两人往茶室里走,钱凤仪马上就被打闹的柒宣和珑儿吸引了目光。
钱凤仪:“看你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你底下的家奴怎如此不懂规则,瞧这不成体统的样子。”
上官婵笑道:“他们不是家奴,是友,亦是亲人。”
钱凤仪不以为然,只觉得她在说疯话。在心里把自己适才对她的评价打了一些折扣。
“我平日里也是要去钱庄坐守的,也不见得比你这里要清闲。”钱凤仪边看着四周边道。
上官婵:“早听闻钱小姐智慧能干,这些小事,自是不在话下。”
钱凤仪嘴角一扬,此话听着颇为顺耳。
两人上了二楼。
二楼人较少,比力尊贵的常客才会坐二楼。上官婵和钱凤仪站在楼上,望着一楼热闹的光景。
此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颇为怪异的人。
此人满身缠满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