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张公公，你不要拦着我们，今天这事情我们一定要向陛下讨个公正！”
翌日清晨，天尚未亮透，就听得宫中传来一阵喧哗。
“三位王爷，陛下昨夜处置惩罚国是今儿个二更天才歇下，此时还没醒来，就请王爷们等会儿吧！”
“等？再等下去命都快没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马上面见陛下！你躲开！”
寝宫之外，建王李显、成王李贺以及庄王李郁三人正与总管太监张全福纠缠，四人争得面红耳赤，一干羽林军围在周围不敢上前。
“殿外何人喧哗！”听得寝宫内一声清脆之声响起，众人闻声而停，张全福像得了救命稻草般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身对着里面道：“回姑姑话，建王、成王以及庄王说......说要找陛下评理，奴才拦不住啊！”
张全福话还没说话，李显高声道：“请陛下为我们做主啊！”
寝宫内缄默沉静了片刻，清脆之声再次响起道：“请三位王爷移步宣政殿，陛下稍后便到。”
张全福总算松了口气，回过身对着李显三人道：“三位王爷，请吧！”
李显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对其余二人道：“走！”
***
李流溪在巳时准时泛起在了宣政殿外，但是殿门紧闭，独自守在门外的张全福看见国师大人来了连忙上前请安道：“大人，陛下这会儿一小我私家在里面，谁也不见啊。”
李流溪微微一笑，道：“无妨，你只管去禀告。”
张全福略一思忖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进去。
少顷，门被推开，张全福小跑着出来面露喜色道：“大人！陛下请您进去！”
“谢公公！”李流溪笑着称谢，抱了抱拳，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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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内，大唐年轻的天子李雍正独自负手站在案边，侧对着李流溪，高窗之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将他的影子照在了朱红色的地面上。
“陛下。”李流溪躬身请安。
李流溪面圣不跪的权利由太祖圣皇亲口御赐，普天之下只有他和李天将二人享此殊荣。
“不必等了，他们不会来了。”李雍问道。
“回陛下，微臣在来得路上听说了。”
“呵呵，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雍笑道：“荒唐啊！”
李流溪不语。
“你觉得此事真如他们所说是叛军所为？”李雍又问道。
李流溪道：“如果真是叛军所为，断不行能只做到将三位世子毒打一顿这种水平。”
“这种水平？”李雍反问道：“一个断了三根肋骨，两个断了腿，没小半年怕是好不了。”
李流溪道：“小半年......这么说来开春祭天三位世子是去不了了。”
“哼，何止他们祭天去不了。”李雍冷笑道：“我家那位三伯说一日不查出凶手一日不加入祭天，说是没脸面对列祖列宗。”
“建王这么说，其他两位王爷想必也是同样的意思？”
李雍突然拍案怒道：“没有朕的召见擅闯禁宫，在朕的寝宫之外高声喧哗，在祭天这种社稷大事面前出尔反尔，基础没把朕放在眼里，简直欺人太甚！”
“陛下息怒。”李流溪淡淡道：“不知三位王爷是否还提出了此外要求？”
李雍一愣，终于回过头看了看李流溪道：“国师大人果真料事如神，竟然能猜到他们另有其他要求。”
李流溪莞尔一笑，道：“微臣曾与陛下说过，相比东岳祭天，祭天之前的准备才是最惆怅的一关。”
“爱卿真是句句良言呐。”李雍昂头一叹道：“他们要我撤了安阳公主的北衙禁军统领一职。”
李流溪皱眉道：“事发在北衙禁军辖内？”
李雍点颔首道：“他们这是要把朕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赶走啊！”
“陛下不用着急，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务之急照旧先要把凶手找出来，凶手一旦落网后面的事情就都能迎刃而解。”
“你跟朕想的一样，在你来之前我已经下令长安府尹前去视察此事了。”
李流溪微笑道：“长安府尹只是个小小的怙恃官，怕是连几位王爷的府邸都进不去，让他们去查案只怕是事倍功半。”
李雍皱眉道：“爱卿可有良策？”
“现在这个时候城中有小我私家怕是比陛下和我越发急着想要找出凶手。”
“哦？是谁？”
“您的舅舅，南衙府兵统领，洛天鸿洛大人。”
***
洛天鸿现在正在府兵军营中来回踱步，但是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焦虑，只是他的目光偶尔会瞥向军营之外的大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少顷，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眨眼间一顶蓝色的轿子泛起在了大门口。
轿子尚未落稳，从中窜出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慌张皇张的朝大门偏向跑了进来，门前卫兵要拦，却被他一把推开。
此人跌跌撞撞的跑到堂前，见洛天鸿正在其中，眼前马上一亮，急遽上前喊道：“洛大人！”
洛天鸿盯着来人，微微一愣，回了声：“马大人？”
此人的身份正是长安府尹马骥，昨日在城门口迎接李流溪马车的即是他。
“不知马大人前来所为何事？”洛天鸿问道。
“哎，人命关天，洛大人这时候就别装糊涂啦！”马骥喘息道：“陛下的圣旨马上就到，朝廷限我们三天破案，我就是先过来给大人说说案情啊！”
“我们？”
“对啊！”马骥抚了抚胸口道：“您统领，我辅佐，咱俩一起！”
洛天鸿微微眯了眯眼，没有言语。
“洛大人，下官这身衣服另有一家老小八口人的性命就都交在大人您手里啦！”马骥终于把一口气顺了过来，又说道：“从现在起，下官一切都听大人的，大人要我往西我绝不往东，另有长安府里的百来号人手也全听大人调遣！”
马骥心里清楚的很，三位世子在长安城中失事，首先该问罪的该是他长安府尹，可是如今被免职的却是北衙禁军统领安阳公主，这是什么原理？摆明着是神仙打架。这其中的弯弯转转岂是他能看清楚的？让他查案只是例行公务，怎么查？真查？怕是还没进得了王府身上这身官服就被扒了下来。
“那马大人就把已经知道的线索跟老夫说一说吧。”洛天鸿淡淡道。
马骥闻言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从中取出一张叠好的信纸递到洛天鸿眼前。
“这是什么？”
“稍早之前从建王府里送到长安府的一份信。”见洛天鸿接过信纸，马骥道：“上面写明了案发的经过。”
洛天鸿打开信纸看了一眼，冷笑道：“果真是皇家手段。”
马骥心里嘀咕一句：你不也算是半个皇家？
信上简简朴单写了一句话：昨夜戌时三位世子在长安大街遭歹人袭击。
这即是受害人的全部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