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浔顺了顺她的黑发：“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别去上课，在家歇着。”
“我真没事。”
林绾素捏着面包一小口一小口细嚼慢咽，嘴角沾了几点面包屑，时不时睁着大眼瞅瞅他。
她这平静的小模样是越看越可爱，他拿了纸就去擦拭她的嘴角，笑容宠溺，
林绾素等到他行动结束，喝完最后一滴豆乳，舔舐唇瓣把餐具放好，对他一笑：“我吃饱了。”
“吃这么点怎么够。”顾南浔刮了刮她的鼻尖，把盘子里剩下的两块面包推到她眼前，“都吃了。”
林绾素轻轻“嗯”了一声，小手拿起两块面包慢条斯理啃着，一边站起来，望了望挂钟：“七点了，二哥，我得去学校了。”
顾南浔朝挂钟的偏向看已往，就也站了起来，系紧领带整了整衣领，再扣上腕袖上的几粒钮扣：“走吧。”
他拿上西装外套，牵着她的小手出了门。
车子停在路口，林绾素低头去解宁静带，他颇觉玩味盯着她的面容入迷，在她踏出一只脚到车外的时候道：“素素，记着，要乖乖听话。”
林绾素知道他意指什么，她勾起唇角徐徐微笑，点颔首。
慕黎辰又在连续值日，在她进班级之时，眼神竟是绝不避忌看着她。
林绾素始终低着头，经过他身侧也极为快速，似乎是有意疏离。
付筱璃还以为她今天不会来了，这下见到她，赶忙揉了揉眼睛，一直等到她坐过来，才满脸不敢相信：“我以为你二哥会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来了呢。看到你能平安无事，唉，我终于能放心了。”
林绾素不自然的笑笑，嘴角微僵：“瞧你说的，我会有什么事。”
天，付筱璃惊讶得半张嘴：“你二哥昨天生机的样子我可都记着呢。他还把人家送你的玫瑰花给扔了，对你的控制欲也太强了吧。那么吓人你不怕？”
她是真得挺迷恋林绾素二哥的，他不光颜值爆表，身材伟岸，甚至每每进场总像是自带光环，时刻散发着幽深不行琢磨的神秘感。
昨天那一幕，却让她看见那男人恼怒时无情薄凉的一面，他随意推开她，扯着林绾素咄咄逼人。
怒火来的差异寻常，就为了妹妹被别人追求……至于吗。
林绾素打开书，淡淡道：“不怕，他是体贴我，有什么好怕的？”
付筱璃有点震惊，凑近道：“体贴能体贴出脾气？横竖我觉得他蛮喜怒无常得，虽说是你二哥，那你最好也别惹到他。”
“嗯嗯嗯。”
林绾素随意应了几声，手指徐徐翻动着纸页，专心在看书。
“素素，你跟我出来——”
一只手突然拉住她。
林绾素抬头一见，原是慕黎辰：“哎？你干嘛？你别拉我？”
不由她拒绝，他拉着她一路出了班级，甚至一直拉到了校园内林荫茂密的一处草地才停下。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揉揉被捏疼的胳膊，慕黎辰默默不语，阳光透着枝叶间的漏洞洒在他们的脸上，暗影斑斓。
他的眼里出奇的亮，一脸严肃步步靠近。
林绾素下意识往退却了几步，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上一棵粗枝叶茂的大树，她慌得伸手拦住他：“别过来，有事说事，你到底要干嘛？”
“好，有事说事。”
慕黎辰静静站着，身条笔直，双眸微微弯起，瞳孔里泛着柔柔的涟漪：“我不卖关子，素素，我想告诉你，我………”
他叫她素素？
林绾素看到他的面颊染上一层淡粉，他突然欲言又止，攥紧拳头似乎在酝酿情绪，抿抿唇镇定道：“我喜欢你，你能和我交往吗？”
她其实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第一次，她被一个男生拉出来讲明，心脏突然加速狂跳，双颊滚烫愣在原地似乎石化了一般。
顾南浔的警告响应在耳边，林绾素紧张的揪紧裙边，歉疚道：“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她拧头就要走，慕黎辰心口一痛，不由分说上前扯她入怀：“别走，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请你放开我。”林绾素吓得一个劲推他，“做不了男女同学，但还可以做同学，放开我好吗？”
“你走开——”
林绾素提高了嗓音，羞愤难耐推开他。
慕黎辰被情感占据了脑袋，听到她这一声怒吼才明白自己正准备要对她做出什么离谱的事。
“歉仄，我……”
他的致歉还未说完，林绾素便像极了一只被追赶的小兔，急慌慌跑走。
返回的路上迎面撞到了赶过来的付筱璃，林绾素顿了一秒，随即又快速跑去前方。
“素素——”
付筱璃暗叫欠好，拔腿跟上去。
林绾素跑回了教室，坐在座位上将头埋进胳膊肘弯里。
“怎么了？”
付筱璃心疼的轻拍她的背，低声询问：“是不是慕黎辰欺负你了？”
林绾素并非哭了，只是觉得以后难以面对慕黎辰，他说开心思本就是一件极为让她尴尬的事，再说她又不喜欢他。
“我伤了他的心。”
付筱璃叹了口气，看着她愧疚的小脸慰藉道：“没事没事，情感的事勉强不得，你直接拒绝他是对的。这也没啥大不了的呀，我还以为他咋滴你了呢。”
林绾素点颔首，正好慕黎辰也回来了，他眼里陶醉的都是失落，失魂落魄坐在位置上缄默沉静不语。
同桌白宇见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呀，干嘛没精打彩的？”
头一回跟女生讲明遭受拒绝，能不没精打彩吗，要害照旧他喜欢的女孩子，一个时机也没有。
慕黎辰无力摇头，打开书气如游丝道：“我没事，心情有点欠好而已。”
白宇没再问，简朴的“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