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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四十五章 戾气

赝太子 荆柯守 2158 2019-05-11 09:05:00

  当疼痛终于消除,郑应慈也放下手,再次睁开眼时,面上先是迷茫,随后恢复清醒,环视左右。

  “这些人在干什么,宿醉?”见输了角逐棋手,个个面色憔悴,面带着难受,郑应慈有些看不上。

  无非就是一局棋赛胜负,又不是府试,一副憔悴失意的模样给谁看?

  可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嘴角竟也扯不起来,挤不出一个笑容。

  这可不是自己!

  虽获胜的人是个小女人,简直挫伤了郑应慈的心,可人家小女人有着真才实学,棋赛一道本就是能者居上,不看年龄,岂论身份,难道就因一个小女人赢了角逐,进了十六赛,自己就要铭心镂骨?

  “叶女人呢?”这样做着心理建设,郑应慈听到有人找起了叶不悔。

  说来奇怪,角逐刚结束,叶女人怎么不在船舱?不仅仅叶女人不在,连带苏子籍也不在这里。

  郑应慈蹙了下眉,按说,这也算不上是什么事,兴许人家刚刚出去呢?

  可就是突然觉得一股闷气油然而生,似乎被苏子籍叛逆了一样,可苏子籍与自己关系平平,就是认识,也没有原理因他的妹妹赢了角逐,就恨上啊?

  郑应慈对自己的这种突然生出的奇怪情绪,很是不解——郑应慈啊郑应慈,你的器量就这样狭窄?

  别人似乎也对苏子籍与叶不悔有着敌意。

  有人就冷笑:“刚刚进入十六赛,就不见了人影,莫非是去了甲板上吹风?倒是好兴致!”

  “哎呀,人家可是要去京城的人,要乘风而上,说不定未来还能在京城赢个名头回来,自然与已往大纷歧样喽,哪里还会将我等看在眼里?”这说话的人,更是带着十足的酸意,让郑应慈听到了都一皱眉。

  “我看,叶女人并不是这样的人。”郑应慈心中虽不喜,照旧解释了一句。

  原来郑应慈各人都认识,都给几分面子,但这时,这个棋手嗤笑一声,很不给面子地说:“你看?你很了解人家,这样替人家说话?莫非,你看上了那个小女人?”

  “休要乱说!”郑应慈马上沉下了脸。

  “难道我说的差池?”想到郑应慈与苏子籍相识,这棋手心中恼恨,憋着一股郁气,此时也顾不得郑应慈的家世欠好冒犯,一股劲发泄出来:“各人都是冲着去京城赛来,难道被个小女人赢了,你就真不介意?真不介意,我倒要向你道一句心胸宽广了!”

  这年,棋道赛虽不禁女子参赛,可能拔得头筹的女子是少数。

  单是学棋的女性人数就少了不少,再有此外因素影响,能获得棋圣封敕的女子,五百年来,才仅仅三个。

  不止这棋手觉得女子赢了丢脸,此外棋手也多面露不忿,这本该是被压在心底的龌龊,不知为什么,这些人都压抑不住,顾不得脸面与风度,直接发泄出来。

  郑应慈蹙眉,自然看出这些人的状态似乎有一些差池。

  不外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看起来情绪过激了一些,与自己此时心情有些相似,仅仅是自己更能控制而已。

  郑应慈虽家世不错,可在这时也欠好再多说,免惹了众怒,只能淡淡说:“棋道赛本是以胜负论英雄,二十不成国手,终身难求,何时要看年龄与性别了?”

  说着,就朝外走去,身后照旧一些争论声。

  步出船舱,来到甲板,外面虽乌云密布,细雨连绵,但基本上海不扬波,水光一色,远处另有此外船只不远不近随着,吹着略带湿润味道的湖风,郑应慈的心情获得了一丝缓解。

  “奇怪,总觉得我忘记了重要的事。”弓起手指,轻轻敲了下太阳穴,郑应慈觉得这种感受实在莫名其妙。

  他仔细将今天发生的事捋了一遍,发现简直没有缺漏。

  棋赛进行到了深夜,结果决出胜利者,十四岁的叶不悔,夺得了第一名。

  “许是输了角逐,心情降低,被他们的话给影响了。”郑应慈给自己找了这个理由。

  “郑兄。”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声音。

  郑应慈一转身,就看到适才各人没找到的两小我私家——苏子籍跟叶不悔,就站在他的身后。

  “原来你们在这里。”郑应慈一见这二人,刚刚压下的情绪,又有抬头征兆,忙压下,微笑说着,只是心情照旧略不自然。

  苏子籍望着郑应慈,也在心里一叹。

  在不久前,他还只是一个普通学子,纵有着金手指,也只是帮着自己学习,科举之路是普通人最好的出路。

  可经过水府棋局一事,事情已脱离了正常轨迹,朝令无法理解的偏向飞驰。

  苏子籍轻叹一声,面上不显,对郑应慈说:“是啊,船舱内太过憋闷,便出来透透气。”

  “叶女人,适才没来得及向你贺喜,这次你进入十六赛,可去京城,以后定然前途无量。”郑应慈颔首而笑,对着叶不悔一拱手,微笑说着,不愧身世良好,光是这气度就胜过了不少人。

  见他对自己恭喜,叶不悔忙回谢,心中已经恍然,哪怕取得第二名的郑应慈,也不记得真相了。

  “眼看着就要散场,不如与人道个体?再者还要取去京城的文书。”郑应慈看看天色,知道这画舫之旅即将结束,想到别人对苏子籍与叶不悔的态度,忍不住又劝了一句。

  苏子籍此时五感已灵敏了许多,刚刚讨论争吵声也听到了一些。

  郑应慈这样提了,是一片美意,虽心中有事,可看一眼叶不悔,觉得她既要在棋道一门走下去,就不能太孤僻,起码风度照旧要有。

  “理当这样。”苏子籍连连点首。

  叶不悔对此倒无可无不行,她性情更直爽,没有弯弯绕绕,对这棋道赛,其实也只是对下棋有兴趣,外交之事,她不懂,也懒得去应付。

  但有一点优势,她照旧能听懂好赖,别人对她好,她就能牢记在心,而且在合适的情况下听从。

  苏子籍略耳语两句,叶不悔有些不快,又不是自己的错,凭什么自己还得先给他们打招呼,不外想了想,照旧点了点首,转身进舱。

  这本是小事,苏子籍也没有跟去,想到一件事,就问:“郑兄,你熟悉人,可知本画舫上,有姓胡的小姐么?”

  “本画舫有几个女眷,不外只有令妹是棋手,姓胡的小姐,却没有听闻。”郑应慈想了想,应着。

  没有么?这很可疑啊,苏子籍一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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