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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清明录

第13章 光宗耀祖

大宋清明录 虫草田十 2031 2019-04-30 00:05:00

  “快看啊,这就是状元老爷!”

  当沸腾的人群蜂拥着将王玄义抬起来之后,在场的许多同科中榜的新科进士们,也不由得将羡慕的目光投向了王玄义。那一日王玄义在东华门外跑丢了鞋,不少人都对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可现在众人一看这新科状元居然是殿试那日当众出丑的家伙,一时间鄙夷者有之,羡慕着有之,嫉妒者亦有之。

  为了今年的科举,这天下的念书人又有谁不是过五关斩六将才熬到了今日的份上。从去年秋天开始,陆续有来自各地的举子经由各州的转运司衙门汇聚到这天子脚下,而春闱事后,所幸留下的佼佼者不外三百余人而已。正是这三百多人,真可谓是天下念书人中的精华,无论是谁,心里或多或少的都对这状元之位有所期待。

  “苏贤弟,本以为今年的殿试,这状元之位非你莫属!那一日,我等在潘楼之上对酒当歌,唯以苏贤弟的文采为众人之首,想不到……”

  “是啊,这位状元公的性子可真是冷啊,我听说曾有同年邀他加入我等的聚会,可这位……却只喜欢自己闷在邸店里念书,并不喜与我等交往。没想到这状元最后竟真被他得了去了……”

  “哼,看他那日连鞋都跑丢了,莫不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吗?我等竟屈居此人之下,真是荒唐!”

  ……

  旁人的私下之言,王玄义自然不会知晓,此时现在,他还陶醉在状元及第的巨大喜悦之中。作为东华门外最靓的仔,此时的王玄义简直是人家人爱,花见花开,热情的东京人将王玄义举过头顶,然后便带着他朝着最富贵的潘楼街涌去。一路上,有商人看到他身上的衣衫破败,便主动为他送上了新衣。而在人群之后,则是一群渴望着成为新科状元老丈人的东京商贾巨富,追着这位乘龙快婿争着许诺种种利益。只有这王敬,一直焦急的跟在王玄义的身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此时,这东华门外的热闹景象,皇城内的官家自是不知。而新科状元拟定的内情,却也是外人所不知晓的。事实上,就在这皇榜宣布之前,吏部的主考官还在为了状元的人选向官家据理力争。究竟论文采,这王玄义的文章在同殿的举子之中只能排到第三等。吏部天官所定下的三甲人选中,并没有王玄义的名字。

  可当吏部将草拟的人选送到了官家那里决断的时候,官家看到名单所列的三人据是世代诗书传家的子弟。便以“势家不宜与孤寒竞进”为由黜落了他们,随后亲笔点下了王玄义的头名状元之位。

  既然是天子门生,那谁当状元虽然照旧官家说了算。这吏部的官员就算再有意见,也欠好对官家的决定有所非议。于是待官家定下了这三甲的人选之后,吏部官员便誊抄上榜,悬挂于东华门外,刚刚有了王玄义今日的荣耀。

  ……

  在这突如而来的喜讯攻击之下,王玄义直到过了许久才终于缓过来身来。此时他既然已是士子中的魁首,这该有的矜持照旧要有的。于是就在那些凑趣的路人将他送到了潘楼之后,王玄义却连忙谢过众人。只见他向旁人问明了去往城中铁枪庙的门路。这才向众人告辞,随后便沿着众人所指的门路自行离去。

  看到这位新科状元居然不上潘楼吟诗,沿途围观的黎民难免觉得好奇。莫不是这状元公当日是托了铁枪庙王太师的保佑才一举夺魁的。众人好奇之下,便也竟自跟在王玄义的身后,各人倒要看看这状元公跟铁枪庙究竟有何渊源。

  王玄义掉臂众人的围观,一路上穿横街过御街来到了俊仪桥前,看到桥头的开封府,便径自走到了府衙的门前,纳头即是三叩首。

  “咿?难不成这状元公殿试之前喝醉了酒,把这开封府当成了文庙,跑到这里烧香了不成?今日……怕不是错有错着,特来还愿的吧?”

  人群之中有几个念书的,看到王玄义在开封府前拜了三拜,便也不知就里的随着拜了下去。王玄义起身之后,望着这开封府的正门,心中不由得生起了许多感伤。只见他略作停留之后,便又继续行路,一路上神情肃穆的来到了铁枪庙外,待得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帽冠之后,王玄义这才踏入了铁枪庙中。

  “额……这不是……上次来过的王令郎吗,您……这是!”

  “老人家,实不相瞒,我如今金榜题名……今日,是特地来拜祭先祖的!”

  “啊……小少爷您果真中了,这真是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

  ……

  围观的众人听说王玄义是来拜祭先祖的,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向庙祝问道:

  “老丈,这王令郎到底是何人啊,为何……要到你这铁枪庙里来拜祭祖先啊!”

  “哈哈,若说这王令郎可不是什么外人,他啊……就是这铁枪老太师的子孙是也!”

  “王令郎是王彦章将军之后?这今科状元……竟是铁枪王彦章的后人?”

  “是啊,豹死留皮人死留名,这老王家居然出状元了!”

  “我道这王令郎为何在开封府前拜了又拜呢?原来,他竟是王铁枪之后,对了……这瓦子(宋代的娱乐场所叫瓦肆)里讲史(类似于评书)的不是说过吗?王铁枪在发迹之前,还曾经做过这开封府的押牙(治理仪仗的侍卫)呢!“

  ……

  这王玄义独自进了铁枪庙之后,身后的闲人也待随着进来看热闹。恰在此时,那王敬已然赶了过来。于是他便跳进铁枪庙里和庙祝一齐将众人挡在了门外。看到进不得铁枪庙。不少一路追随的好事者便提前离开,随后沿街叫喊着把新科状元乃王彦章之后的轶事宣扬了开来。一时之间,这街边巷尾险些无人不知庚辰科的状元公乃是大梁忠臣王彦章的后人,连带着,这京瓦子里王彦章力战李亚子的讲史也突然火爆了起来。

虫草田十

赵光义选状元最重要的就是……看谁第一个交卷。谁手速快谁就当状元。天平兴国二年的胡旦,五年的苏易简,八年的王世则,雍熙二年的梁灏,端拱二年的陈尧叟都是第一个交卷的贡士。所以赵老二的殿试,不看文采看手速。我觉得猪脚写个名字就交卷子的,绝对躺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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