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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界之幽凤

七十一、入夜

守界之幽凤 九窗 2157 2019-07-02 23:23:37

  事实证明,他们真的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崔沣心道,男人悦目有啥用,又不能当路走。

  裴珲还不知道自己在三两眼之间,形象已经天翻地覆地来回变了频频,仍在仔细搜寻入口,结果徒劳无功。

  山中无日月,如果让常年住在山里的人给外来人一个忠告,一定是最好不要午后入山。山路艰险,当地人尚且不敢天黑随处乱走,况且是不熟悉路况的外人。

  可惜的是,崔沣和裴珲进山时已经接近晌午,一番延误之下,时光飞逝,只怕快要上黑影了。

  此山林木茂盛,阳光却似有非有,天空看上去阴蒙蒙的,并不像有雨,就像一个常年板着脸的人,久而久之似乎这人原来就长这样,并不意味着马上就要有雷霆之怒。所以虽说日头西沉并不何等波涛壮阔,但是照旧能明显通过空气越来越湿润,温度降低来感知到夜幕即将降临。

  裴珲:“眼看要入夜了,我们也不知在山中走了多久,出山看来是不行能,眼下照旧找个留宿处要紧。”

  崔沣心知他说的对,山中温差大,入夜后会越来越冷,路又艰险,最宁静简直实是找个屋子留宿。但是一想到要在这个诡异之处留宿,她整小我私家由内而外都是排斥的。

  裴珲看出她的紧张,温声慰藉道:“不要怕,我在呢。”

  这话说的毫无裴令郎一贯的花腔机巧,却格外地令崔沣舒坦,她心底一暖,想顺口应承一二。却听裴珲又道:“我们俩有天人之姿,自然有神灵庇佑,宵小之徒靠近不得。”

  崔沣心道,您太客气了,其实您自己自信就成,我照旧有自知之明的。

  崔沣一言难尽道:“敢问这位天仙,晚上落脚那边啊?”

  裴珲状似陷入了艰难地取舍,抚着下巴,眺望着一排跟哄孩子似的玩意儿一样的衡宇道:“倒扣花瓶捕虫子似的,不要。南瓜冬瓜都这么矮,听起来就不切合我的气质,不要。刺猬果一股恶臭,岂是君子所居,不要。江南小镇阴柔之风习习,这里可是大气端庄的幽州,不要……”

  崔沣也不管他,径直向祠堂走去。一边走,看到路旁有些枯枝败叶,信手拾起放在车上。

  裴珲忙拉着车跟上她,兴高采烈道:“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也属意祠堂来着。”

  二人一路捡拾树枝,然后惊讶地发现,草木如此茂盛的地方,枯枝败叶竟然很难寻觅,难道这里的草木只生不死?

  突然裴珲兴奋地叫道:“看!这么大一坨树枝,够今晚用的了!”

  崔沣看去,果真看到一截断木,应该是重新顶特别粗壮的树木上折断后落地,不知是天灾照旧人祸,比一人还要长,支楞八叉的树枝彰显着自己作为柴火的肥厚,在这个地面比俩人脸还洁净的奇怪山林,就好比沙堆里捡到金子了。

  崔沣看着眼前因为一截断木而兴奋起来的白皙令郎,刹那没了脾气。他永远像一株向阳的花,无论是疾风骤雨照旧烈日残酷,永远都是暖和的,不急不躁的,甚至经常有些生动过头的兴奋,似乎心内储存了足够多的阳光,永远可以气定神闲地看待这小我私家世。

  和曾经的她何等的相像。

  人是不能看到与已往的自己相像的人的,那人会像罂粟花一样,引发你占有、吞噬或者扑灭的欲望。

  崔沣甩掉心里的酸水,强打精神道:“车内除了一些草药并未有任何吃食,山中也不像有……差池,山中怎会没有活物!”

  崔沣猛然意识到,这座山怪道如此诡异,草木疯长,却不见任何活物,连一只鸟都没有。

  裴珲扛起那截断木,像一个不甚称职的樵夫,闻言“噗嗤”一笑,故作惊讶道:“你竟然才发现!”

  那神情很像同窗之间,一方讥笑另一方作业做得不到位。

  崔沣很想一巴掌拍掉他的自得洋洋,蹙眉道:“这座山里到底有什么?”

  裴珲一边探查裴铭的情况,一边不在意道:“先来搭把手吧,进了内室我们再捋一捋思路。”

  看样子竟是想将裴铭挪下车马。

  崔沣道:“裴将军身受重伤,不太方便一直随意挪动,而且这里情况未明,若有个突发情况……要不我们把马车直接拉近祠堂吧。”

  裴珲挑挑眉:“真是大开眼界,原以为季幽科考身世,饱读圣贤书,必有些君子之风,像牵马进人家祠堂这等辱斯文的事定然不会做的,没想到……难道季幽的纨绔天性倒是胜于教化的?”

  又来了!

  崔沣咬牙,这厮应该早就有此计划,还故意装模作样,可惜自己真的蠢的上套。

  崔沣扶额,为了骂她一句纨绔,裴令郎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了。

  但是眼下崔沣认为还不是讨论她是不是纨绔的时候,究竟连口吃食都没有的纨绔也挺没脸的。

  而且,纷歧会儿功夫,天色竟完全暗了下来。此时崔沣对裴珲道看法就像是对死生与共,相依为命的工具,而不是嘴贱的讨伐或者无视工具。

  崔沣将一些来之不易的干树叶抱下,均匀地铺在地上以阻遏凉意,又搬下一些枯枝堆成一堆,问裴珲:“你会生火吗?”

  裴珲已经将那根宝物断木放下,拿着崔沣的佩刀开始他的“砍柴”活计。这活他做的很认真,不像是在准备烧柴,倒像在镌刻。听到崔沣问,立刻答道:“自然会的,不外是个简朴的咒。”

  说着手一挥,弹向枯枝堆,“腾”地一声火起。原来阴凉的空荡荡的祠堂被火光照亮,温暖暂时驱走了一些寒意。

  崔沣凑近来对裴珲道:“你在刻什么?”

  她直觉以裴珲的懒馋,是不耐烦绣花一样劈柴的。

  裴珲确实是有此外计划。

  符纸其实并非符咒的唯一载体,优秀的法师其实可以在一花一叶,甚至一粒尘沙上刻下符咒。裴珲刚刚捡到大木,心中一喜,突发奇想,想将此木刻成“飞毯”符,凌空飞翔总会更容易找到出路。

  崔沣听了裴珲的解释,疑惑道:“你既有如此功力,为何不爽性将马车刻符?”

  裴珲心内汗颜,心道怪道女子无才有无才的可爱。能将马车酿成飞车虽然是好,可是且不说他能不能刻的出,符成还需要催动,他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法力,有几多,怎么引发完全一头雾水。所以照旧刻在一块小木做个向导最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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