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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界之幽凤

五十二、摩擦

守界之幽凤 九窗 2123 2019-06-12 19:17:13

  穆赞看着眼前“眉来眼去”,恨不得将对方胖揍一顿的俩人,觉得自己好容易因车队败的火又熊熊燃烧了。

  自穆赞做了赞普,这几年草原上的胡人崛起,连番邦也是闻风丧胆,“银面阎王”过处,如邪神亲临。这群不知所谓的中原人,竟然另有心当着他们的面打骂。还吵得明潮汹涌,丝绝不把他放在眼里。

  简直欺人太甚!

  这时,何伯虞眼见“识趣行事”、“徐徐图之”无望,硬着头皮也走了出来,腿因为蹲麻了还略踉跄了一下。

  何澜齐一见着年老,立刻眼泪汪汪,虚弱的不行,下意识猫叫似的叫了一声“年老”。

  何伯虞对她的娇弱免疫得很,扶她到一边坐下,还一边数落:“就你那花拳绣腿逞什么能?”

  何澜齐闻言眼泪扑簌簌而下,哽咽道:“娘亲和姨娘们都被害了,我们成了没娘的孩子了!”

  何伯虞心道,我早就是没娘的孩子了,现在照旧没孩子的爹。

  要说穆赞也真是邪,每车掀翻,先把疑似上等人杀了,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上等人”冒犯过他,一些丫鬟婆子反而侥幸活下来。

  穆赞看着原本在自己面前如一头被惹怒的母狼似的女人,一会儿功夫摇身一变为一个梨花带雨的小美人,眼中感兴趣的光一闪而过。

  何伯虞低声道:“爹呢?你们怎么泰半夜跑出来,还跑的这么招摇。”

  确实招摇,马车倒地,金银细软散落了一地。

  何澜齐:“不知道,阖府都忙着搬工具大撤离,说胡虏来犯,要赶忙逃命。爹……没见着,似乎有什么要紧事出府了。”

  何伯虞气闷,一时种种庞大的情感涌上心头,理也理不清,索性弃捐一边:“去看看另有几人在世,这不是能久待的地方。”

  何澜齐力气尽失,兀自陶醉在自己的思绪中道:“我终于理解了季幽。”

  裴珲一顿,也看了过来。

  只见何澜齐蜷缩着,眼泪鼻涕糊了满面,声音浸透着无限伤心:“之前我怪她掉臂我们十几年的情分,现在终于理解了她。”

  一夕之间惨遭灭门,任是心如山河湖海,也不能云淡风轻。如今易地而处,她终于明白了那种痛彻心扉,当初如果是她,一定做的还不如崔沣。

  裴珲想到崔沣,心里酸软一片,自己怎么就那么放任她带着一个孩子独自去那么远呢?

  当下眼前的一片凌乱让他气闷,特别是倒地的马车与影象里崔沣的马车混为一体,让他莫名心慌,这一慌,什么可怕的念头都冒出来。

  裴珲数年来对话本的深厚阅读积淀这会儿引发了出来,什么破庙遇鬼,茶室下毒,人肉包子等等情节一一跃上心头,令他觉得无比焦躁,夜色又将这份焦躁无限扩大。

  左右无法现在飞身前去,只得强行收回漫无边际的思绪,将目光放到眼前。

  裴珲道:“那边两位,虽然围观对头被揍很爽,你们是不是赶忙收拾一下离开,免被波及。”

  得裴铭示意,收拾出来一辆车,将残活的几人弄到车上,又派了一堆人护送,由何氏兄妹带着离开。

  胡人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没有行动。

  穆赞的怒气值已经到达巅峰,月下银面具上的双翼神兽隐隐有了生命,似乎要展翅飞出。

  裴珲马上大感兴趣,对裴铭道:“待会儿打下他的面具送我,看着还挺值钱。”

  裴铭嫌弃地想,自己的爹到底是怎么生出这么一混小子的,又在商贾家长大,真是再混不惜也没有了。

  穆赞的部下不懂汉语,只是觉得这群中原人罗里吧嗦,有些不耐烦。

  穆赞就纷歧样了,自己的脸面在地上被一再摩擦,他早已被引发出了邪性。只见他扭头对身边人说了什么,身旁人立刻拿出一件造型奇特的军号,微仰着头有股对月狼嚎的架势,鼓足腮帮子吹了起来。

  那声音带着草原的气息,纵然被都市的衡宇隔着,照旧很有攻击力。

  裴铭脸一沉,低声对裴珲道:“你跟他们一起离开。”

  裴珲斜视了他一眼,闷不吭声,但满脸写了俩大字“就不”,如果有尾巴,只怕还要傲娇地摇上一摇。

  裴铭叹道:“这是将军的战场,闲杂人等必须离开。”

  裴珲嗤笑一声道:“裴将军真是好威风——我就不走,你奈我何?”

  裴铭:“林家上百口人你不管了?”

  裴珲其实没什么理由不走,但是他冥冥之中就是不想离开,似乎一离开就会错过什么事情似的。

  听了裴铭的话,想起自己的使命,他犹豫了。

  这时,只听有股类似于冬风刮过的声音传来,只是冬风似乎胖了成百上千倍,以至于与地面摩擦出了踢踢踏踏的声音。

  裴铭和裴珲对视一眼,上钩了。

  他们兄弟要说也是从小差池盘,但也不知为何如此有默契,裴铭一张口,裴珲就分绝不差地猜中了他的心思,然后锣鼓喧天地配合他——把胡虏引过来全歼。

  穆赞隐约也知道他们的心思,只是难免一战,他便玉成他们。

  人型狼嚎还在继续,踢踏的声音也越来越极重,险些有种成千上万人在头顶踏步的意思。

  裴铭带来的人虽然久经沙场,此时因满头是脚的错觉难免有些心慌。就像整个天幕酿成了一个密闭的口袋,这诡异的声音将口袋越缩越小,令人气都喘不外来。

  胡虏多有隐秘,此时也不知又用了什么奇技,神秘难测的工具总会令人恐惧。而恐惧这工具,只有零和无穷大两种。一旦开了小口,就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裴珲忽道:“以为赞普只会站着摆谱,没想到跑着也能摆,真是令人叹服……雕虫小技就省省吧,还真当自己是蜈蚣了!”

  也不知裴珲的声音是不是赋予了某种神力,适才那种脚步声带来的压抑感缓解不少,许多士兵露出恍然清醒的样子。

  裴铭忽道:“布阵。”

  行列迅速动起来,也泛起一个兵郎拿出军号,也许是受那边人型狼的影响,仰面对月,但一是军号与军号差异,二来他没习惯这么做,差点抻着脖子,赶忙趁裴铭留神之前换回原来正常的姿势。

  偏裴珲眼尖看清楚了,挖苦道:“看来武艺碰撞不仅有擦出火花的,另有扭断脖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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