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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界之幽凤

四十、成为自己人的方式

守界之幽凤 九窗 2147 2019-05-31 22:56:51

  何盛田的日子最近很欠好过。

  朝廷的态度不明朗,他不得不做最坏的计划。

  这就不得不考虑钱的问题。

  崔氏大支并不在幽州城,崔义文向来假模假式,两袖清风,抄了崔府收获极为有限。

  但最大的难题照旧钱粮这一块。崔义文这几年定的税点极低,尤其是对商贾,大有掀翻“重农轻商”这块祖宗牌子的意思。

  幽州看似富庶,实则州库并不丰盈。但幽州的大商贾要么是世家,要么是极富贵的乡绅,这些人的商号遍天下,还真纷歧定特别买节度使的账。

  要想钱多就要增税,但增税势必越发失去现在还没争取到的世家商贾之心,何盛田很是着急。

  他用过早饭一边在庭院中踱步,一边思索着对应之策。

  突然听到一阵吵嚷,他眉头一皱,举步已往,正看到一向深居简出的宗子何伯虞在发作下人。

  何盛田看到何伯虞气更不顺了,这个儿子总让他想起那些受崔义文节制的日子。虽说自己那个西王母一样的儿媳死了,但宗子似乎很受攻击,整日亲自照顾孙子。

  他皱着眉头,威严问道:“一大早在园中吵吵什么?”

  何伯虞行了个子礼,说道:“这几个照顾十盏的婆子太不妥心,小小的婴孩上吐下泻,不发作这群歹毒妇人,实在是难消心头之恨。”

  跪着的几人喊冤求饶声响起一片。

  何盛田被吵吵的脑仁疼,但他心里也有些异样的感受。

  宗子是原配夫人所生,原配早逝,自他继娶后,宗子就和自己渐行渐远,每次晤面也是毕恭毕敬的。如今想来,这次竟然是他这么些年来头次跟自己说这么多话,且带有很强的小我私家情绪。他不禁心里一动,寂静多年的父爱一时之间如东风吹过的草地,温声道:“发卖了吧,再寻好的。”

  何伯虞未置可否,何盛田又道:“我还未见过孙儿,与你一道去看看吧。”

  何伯虞惊奇地看了父亲一眼,那日他闹那么大消息带崔胧和孩子回府,父亲都未过问,今日怎么突然亲热起来?

  他决定静观其变,便真的与父亲一起来到十盏的房间。

  小小的婴孩才出生几日,眼睛还睁不开,折腾了一宿,这会儿才真正睡稳。

  何伯虞看着十盏的睡颜,眼中流露出一抹柔情。

  何盛田看着自己的孙子,在那一刻突然原谅了崔胧,甚至有些谢谢她。

  血缘真的是很奇妙的工具,都说隔代亲,他只是看着这个小家伙一眼,突然觉出了生命的意义。

  两个大男人几十年了难得心理运动一致。

  站了好一会儿,二人才离开。一出门,何盛田便将长房月例翻倍,重新找一位奶母等一应事情细细付托一番。

  何伯虞此时才相信父亲是真心来看儿子,一时也有些感伤,便关切地问道:“父亲最近可是有何烦心事?”

  一句话又将何盛田的心思拉回了现实难题面前,他也不遮掩,跟宗子简略说了说。

  何伯虞略一思考,沉声道:“商贾逐利,他们之间并非坚如盘石。近些年世家大族宁静民商贾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化,父亲不如想措施从他们内部突破,先争取平民乡绅,然后借力打力,等节度使的认命下来,基本也会差不多了。”

  何盛田道:“我不是没想过,可是就目前来看,他们抱成一团,外人很难加入。尤其是林家,竟然窝藏崔府余孽,果真与我作对。”

  何伯虞眼观鼻道:“父亲此言差矣。若说余孽,儿子与您的孙儿也与崔府关系匪浅,岂非也是余孽?崔沣不外一介女流,能翻出什么花来?这些商人贼精,现在都是抱着胳膊看新节度使能出什么价码,您真以为他们都是崔义文的死忠?愈在林家这个时候,您拉拢之意愈要精准。”

  何盛田觉得豁然开朗,与崔沣比起来,确实大业更重要。

  何伯虞又道:“不再一叶障目,最快的成为自己人的措施,想必您也是知道的。”

  何盛田一怔,眼前又闪过十盏肉嘟嘟的小脸,说道:“你几个庶弟你看谁合适接亲?”

  何伯虞淡淡道:“父亲,惊蛰之前,别说庶弟,就是族亲中哪个堂弟,林家任是再富庶,也是攀不上咱们家的。但现在很是时期,恐怕庶弟是分量不够的。”

  何盛田眉头皱起,片刻后,心一横:“仲麟年纪大了,做事照旧毛毛躁躁,确实也该寻一门亲了。”

  何伯虞善解人意道:“父亲对二弟一向寄予厚望,如果心里舍不得,倒也纷歧定非是二弟。再者,母亲那里怕是也过不了关的。”

  何盛田急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哪里学的毛病。”

  何伯虞拱手道:“前日我偶然得见林家外孙裴珲,一表人才,看似还通灵些道术,七妹马上及笄,应是良配。”

  何盛田闻言眼睛一亮:“吾儿可是说到点子上了。为父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裴珲虽是林家外孙,到底是裴节帅之子,这门亲若是成了……”

  何盛田心下大喜,恨不得立刻迎裴珲入门,正色中难掩兴奋地说:“你也不要老在家里闷着了,过几日就去衙里帮帮我吧,你和仲麟一文一武,我何家兴盛有望了!”

  何盛田不是没提过这话,之前何伯虞都是一口谢绝,这次他却没有拒绝。

  看着远去的父亲,何伯虞眼中泛起一道精光,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地笑。须臾,又恢复了面无心情,转身去了十盏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的缘故,十盏肉眼可看法消瘦,整天都是半昏厥状态,偶尔清醒,也是声嘶力竭地啼哭。请了几个医生来,也看不出所以然。

  离开十盏,他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内室正中正放着一个棺木,里面躺着的正是梳妆后的崔胧,这棺木通身透明,崔胧躺在里面,似乎只是睡熟了。

  虽已过了三日,但何伯虞照旧无法忘记将崔胧尸身抱在怀中的感受,似乎胳膊有了影象。

  他与崔胧青梅竹马,在一干幽州城令郎哥中胜出,乐成赢得美人归,没想到不外短短两载,这种幸福就碎成石头砸过的一江月流。

  再过几日她就要下葬,连这样的静静看着她的时刻也成奢望。

  突然,他眼神一狠,唤来贴身小厮,沉声付托道:“告诉那人,今夜子时,请他来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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