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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潮连续剧

楚囚对泣(九)

低潮连续剧 洱深 2624 2019-07-31 20:00:00

  我跌跌撞撞的打开条记本电脑,将U盘插了上去,点开文件夹,里面泛起了十几个音频文件。

  我刚要点播放,又急遽停住,从旁边的柜子抽屉里翻出耳机插上。想了想,只带了一边,留一只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我按顺序重新开始播放。

  可音频里只是时而嘈杂时而静谧的情况音,甚至连人声都很少,完全听不出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一条一条的听下去,里面徐徐开始有男男女女的攀谈声,说着我也听不懂的一些语言,叽里咕噜的。在我的人生经验中,似乎从未听过这种语言。

  文女士难道监听了外星人?难道我听的是美国51区的录音?

  我荒唐的想着,一个一个继续向下听,直到最后一段录音,仍然只是这种情况。

  我一头雾水,看看另有5分钟的时间,犹豫着要不要提前结束掉。突然,音频里闪过一声开门声,太过清楚明晰,我立马又集中了注意力,连另一边的耳机也插上,屏息去听。

  纷歧会儿里面便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

  一个年轻些的男人声音说:“路我已经铺好了,你再坚持一年。”

  另一个降低的男声回道:“钱不要转到我账户上,也不要回境内。那女人不知哪里听到了风声,虎视眈眈的,麻烦的很。”

  年轻男声道:“早让你离婚,拖了这么多年。”说着严肃道,“千万别让她延长我们的正事。”

  降低的男声说:“她只是惦念着分我这笔钱,搞欠好会用这件事来做谈判的筹码。哼,想得倒美!”

  年轻男声开起玩笑,“她不会以为这20%都是你的吧,她也不想想,这从上到下的谋划来一年多了,各人可都等着呢。”

  “不说了,我先走了。”降低的男声说完,门声一响,年轻的男生急遽低声叫了一声:“玉成,从后面走,注意宁静。”

  音频戛然而止,我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得要领。我不明白文女士这费尽周章的到底在干什么?

  我又重复听了几遍,“老婆、分钱、20%”,到底有什么信息量,“玉成”,玉成!我猛然想起来那天在香港,那个投资总监提到过的一个名字,那间要被收购的标的公司,聘任的那个CEO就叫佟铖权!就是他,被无偿赠予了20%的股权!

  我想不出这有什么问题?可我能肯定这里一定有问题。

  所以文女士应该就是佟铖权的老婆,所以她一次次往返滨海就是为了搜集某些证据,谋划运筹,只待项目乐成之后,就可以勒索他。所以被我误拿了口红之后,她才会如此紧张。

  我手中的信息量仅够拼凑出这样的一角,那高一生在这其中又究竟饰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仅仅是外貌上的一个掮客吗?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署理人,面儿上一抓一大把,他又是到底凭什么争取到了这样的时机呢?

  我实在看不透其中的奥义,觉得自己被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着,也觉得一个巨大的充满风险的阴谋正在一步步向我靠近。

  但这一切限于我的推测推理,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我也无法向任何人诉说,我很怕任何一点透露,是否会反过来,对我造成不行预知的风险威胁。

  我茫然的坐在沙发上,将U盘紧紧的攥在掌心。真的希望有小我私家能告诉我究竟该怎么做,怎么面对。

  手机一响,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工具拿来,给你200万。”

  纵然没有名字,我也能猜获得信息的主人是谁。我犹豫了,心里像有1万只猫在同时抓挠。

  如果我离开高一生,离开一生投资,离开唐城的项目,甚至离开滨海。如果文女士真的能给我200万,我是不是可以带着这笔钱,去个其他陌生的都市重新开始?我一样可以买房买车,甚至做点小生意,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一样可以挣脱这一切。

  或者我直接把这个U盘还给她们,什么都不要,当成无意间发现。不,我摇摇头,没有人会相信我的,那,他们会不会找我灭口?我悄悄的骂着,都是沈南麒,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被带入这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就这样茫然无措的想着,灯也不敢关,靠在沙发上,后半夜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才睡着了一小会儿。

  早上睁开眼,见阮阮回来了,正在打包收拾工具。

  我憔悴的揉了揉头发,料想自己的脸一定像鬼一样难看。

  她看着我,“星河,我要搬走了。”

  “去哪儿?”我连忙站起来,去拉她的手臂,不想在这样的时候,一小我私家待在这个的屋子里。

  阮阮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向李隆讲明了,我们在一起了。他在楼下等我,我收拾工具搬到他那儿去住。”

  我愣在原地,如果没有发生昨天的事情,我现在或许会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假情冒充的祝福她。可不应是现在啊,我不想让身边的人都徐徐离我远去!

  我恍然的穿着拖鞋就冲了出去,果真在楼下大门口,看到了靠在车边的李隆。

  我红着眼眶盯着他,“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要一个答案,我想知道他为什么和阮阮在一起,一夜之间!我也想知道这一切为什么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我嘶吼着问。

  李隆端肃的站着,眼神里有我陌生的沉稳,他徐徐的说:“冉总,我听小阮说了,我和蓉蓉分手的那天,您提早就约了各人晚上去那儿聚会。一切都是您的意料之中,您什么都算好了,对吗?”

  我闭上眼睛,没想到问题居然出在这里,可我无从辩解,无从否认,只能喃喃的说着,“不是的,不是的。”

  “我知道。”李隆笑了一下,“我在你眼里,永远都只是一个不靠谱的小孩儿。您看着我痛苦,看着我失落,看着我犯蠢,看着我自以为是,呵,我还以为,原来,都不是。”他眼中写满落寞与失望,“我在您眼里,就像一个早就知道结果的游戏。”

  我还想解释,可是他的眼里充满了拒绝,他已经关闭了那扇门,不愿意再接收任何信息。我背过身不再多说,却听他问:“冉总,您当初那样对我,您可曾忏悔悟吗?”

  翻涌的情绪使我肩膀微微的哆嗦,可我尽量平缓着,让自己尽可能平静而坚定的告诉他,“没有。”过了很久很久,我侧过头,看他已经坐回了车里。

  老实讲,我并不是很惆怅,我只是有些伤心。

  那些一起唱过的歌,那些一起走过的路,那在桥洞里用路灯为我比的手影,那些握着我手的温度,今后以后都如他的人一样,都如所有人一样,就要离我而去,属于了其他人。

  我精疲力竭的走回楼里,打开门,阮阮已收拾好了行李。

  我突然有些想笑,阮阮其实才是那个活的最明白的人,要什么不要什么,爱自己照旧爱别人,在恰当的时机体现的恰如其分。正如她爱着肖鹿,又如她现在对李隆讲明。

  心在钝痛着,可我不愿意让任何心情泄露出自己的软弱。

  阮阮插了我这一刀,正如当年我理直气壮的告诉她,我不会像她那一刻那样恼怒一样。事已至此,腿折了也要立着,心碎了,也不能趴下。这一天,我同时失去了两个最亲近的人。

  我站在门口,看阮阮拖着箱子与我擦肩而过,背影照旧那样小,那样软,那样能激起我的掩护欲。我嘴唇哆嗦,只能磕磕绊绊的唤了一声“阮阮。”

  她顿住了脚,却没有转身。

  “掩护好自己,别再让自己受伤害了。”我嘱咐道。

  阮阮的肩膀发抖了一下,缄默沉静了良久才说:“笑话!只要我不想,谁都别想伤害我。”

  她身影徐徐消失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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