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一面转身去搀扶贵妃,一面忙着喝止她。
随行的近卫,听到天子的疾呼,早已将清澄拦了个密不透风。
清澄看着盔甲利刃,只得停下脚步。
她恍然转过身来,却看见云清钺正将万宝宝揽在怀里嘘寒问暖。
狗男女!
都什么时候了,还忙着秀恩爱!
不看看阴魂都贪婪地巴住了云清钺的衣襟不愿撒手。
她看得又怒又气,却又不忍心看着他被阴魂吞噬。
“圣上让我别走,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秀恩爱么?”她声音清冷,与刚刚判若两人。
却黑暗释放灵力,逼得几个幽灵纷纷掉落下来。
“姐姐不要误会,圣上只是看我摔倒了才扶了一把而已。”万贵妃满脸娇羞。
她等这个怀抱等了很久了,向来厌恶亓官晟,如今倒要好好谢谢她的无理取闹,才替自己圆了梦。
“你是摔断了腿,照旧瘫痪了,自己不会站么,还要人扶?”
这么刻薄刁钻的话,是刚刚那个哭得上气不接的人说得么?
满殿侍卫和宫人体现:我们惊呆了!
“晟妃!你怎么说话!”云清钺拉下了脸:“贵妃摔倒还不是因为你,你不致歉也就算了,难道连句慰藉的话也不会说么?”
“呿!”清澄啐了一声:“我慰藉她?怎么慰藉?”
“难道要问问她被幽灵附体的感受怎么样?”她唇角挂着讥笑:“照旧要问问她每天晚上在满是幽灵的的榻上睡觉会不会做噩梦?”
云清钺皱了眉头:“朕和你说过几多回了,不要在宫里说这些鬼神之事,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他只顾看着劈面那个叫他上火的女人,完全未曾留意怀里的万贵妃在听到清澄的话后,脸色煞白。
“我说不说,她都是枕着幽灵睡觉。”清澄无所谓地抠了抠指甲盖。
“你!——”刚想斥责她的云清钺,突然感受丹田一热,一股暖流便开始灼烫的游走起来。
他留神体察,这才发现秋意渐浓的时候,自己现在竟然如此燥热,就连手心里都拱了一层汗湿,后背上的里衣不知何时已经贴在身上。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微垂着头靠在他怀里的万宝宝,突然声色俱厉地说:“朕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了。”
他微微一抬下巴,侍卫已经了然地将满殿宫人驱散了个洁净,井然有序地退出去之后,将大门关了起来。
清澄面露疑惑:这人想干嘛?难道已经洞察了我来这里的原因?怎么可能这么智慧……
不意上首的云清钺,却伸出一指挑起了万贵妃的下巴:“贵妃进宫几多时日了?”
“臣妾进宫已逾三年……”被他这样近距离深情款款地瞅着,万宝宝一颗心都快跳出了一曲狂躁版的《怒放的生命》。
“朕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你自进宫以来,还从未侍寝。”云清钺声音降低,让人迷醉。
清澄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她立誓就再忍他们三分钟,特么想虐狗提前通知她带旺财来啊。
旺财提前跑了不会是早就得了消息吧。
1.2,3,4,5,6,7……
清澄开始掰着指头数数。
“正好今日良辰美景,朕也得空,不知贵妃愿不愿意……”云清钺的声音又低了三个度,这磁性魅惑的音质绝对是在蛊惑!
万宝宝心花怒放(此时狂躁版《怒放的生命》再升高八个调):“我愿意!臣妾,臣妾愿意!”
擦!
WTF!
说好的三分钟,可是多一秒她也忍不了了!
狗男女!
清澄身形呼一下就挪到了云清钺的眼前,抬手就朝万贵妃劈了已往!
啪!
咕咚!
万宝宝应声倒地!
昏得十分彻底。
这虽然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
清澄望着自己还举在半空的手,有些迷茫。
这是什么操作,抢人头么?
她看向云清钺,却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笑意和怒气。
“你干嘛打晕她?”适才不是还在你侬我侬么?
“力气活儿让朕来就行了,哪能让爱妃动手?”云清钺声音懒散,喜怒难辨。
“哦,那没此外事,我就先走了。”清澄说着就朝大门口挪去。
“嗯。”云清钺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清澄好容易摸到大门口,刷一下拉开门——
一二三四五六,就这么点地方,足足挤了六个侍卫,堵得严丝合缝。
她颓然地关上门,转身看着天子,索性心一横:“你想怎么样?”
“阿晟是觉得我在万寿宫有危险,特意赶来救我的么?”
“不是,我就是见不得你们青天白日的秀恩爱来搞破坏的。”她将散开的头发缠起来,一柄簪子簪到发顶。
“哦?”云清钺一手托腮,有些兴味地望着清澄:“那阿晟可是因为我来了贵妃的宫里,心里醋得上才故意来捣乱的?”
“谁醋——你少在那里自以为是,宫里是就你一个男人,可是外面不知有几多风华正茂又始终如一的美少年。”清澄说着将头撇向一边不看他。
说实话,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不外最主要的原因照旧担忧万宝宝施术害他。
“那阿晟是看上了哪里的风华正茂又始终如一的美少年?嗯?”这人,什么时候竟到她身边来了。
清澄略微侧了侧身:“我就随便那么一说。”
“可是朕却是阿晟说什么就信什么呢。”
“你爱信不信,我先回去了。”这万寿宫阴气极重,她才不要待在这里。
人还未动,就被拦腰抱住。
她吓了一跳:“哎,你做什么?”
“你毁了我和贵妃的洞房花烛夜,是不是得补给我一个?”
“万贵妃只是昏已往了,又不是死了,不延长你的好事。”清澄没好气地说。
“那你呢?”头顶上方传来一声低低的问询。
“我什么?”
“你计划何时侍寝?”他低下头来,呼出的气都带着灼热,烫得她耳朵边上的皮肤都起了一层小米粒。
“没计划过。”刚还要和别人洞房花烛的花心萝卜,谁要给你侍寝。
“那朕就换个问法,你计划何时让朕给你侍寝?”
“也没计划。”两者有什么区别么?
况且明白昼的在别人家里讨论侍寝的问题,是不是很不文明?
“都没计划啊?”云清钺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