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白无常在他面前晃了第五趟的时候,他终于明白“反面谐”的感受来自哪里了。
“老白,你过来!”
“殿主,有什么付托?”白无常听唤,连忙甩着大舌头就过来了。
“你先把舌头收起来,又不是在阳间,你扮这相吓唬谁?”看着怪闹心的。
“哦,习惯了。”白无常笑眯眯的收了法相。
阎君盯着他腰间的香囊吊坠看了又看:“你这玩意儿,从哪里来的。”
白三爷眼珠一转,笑意宴宴地说:“旁人送的。”
“谁?”
那哪敢说?
我要说你是的前任送的,你的嫉妒之火,还不得烧到十八层地狱去?
“就是一个不太熟的人送的。”
阎君的眼睛眯了眯:“你过来我看看。”
“不太熟”的人会送这种工具?又是香囊又是玄火的。
“那个,殿主,就是个香囊,没什么悦目的。”老白躬了躬身:“另有许多几何活儿,我先去忙了。”
“老白!想不想换个事情啊?”
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三爷哀叹一声,连忙转身从善如流地说:“殿主随便看,想看多久看多久。”
说着已经解下香囊,双手送上。
阎君满意所在了颔首,接过香囊的一瞬间却立马飚了。
“她为什么会送香囊给你?!”
然而大殿空旷,白三爷早已经跑地不见踪影。
“就算要送,难道不是先送我?!”他捏着那个角上绣了一个醉字的荷包,眉头皱得夹死苍蝇。(如果鬼门关有苍蝇的话)
然而他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想严重偏离,这个时候更应该在乎的,难道不是玄火么?
……
据说白三爷因为一些莫须有的错误,被阎君折腾了许久。
幸亏结界实时修复,第五殿的危机赶在夜帝觉察前解除了。
这一天,冥界F4正无聊地在门口斗田主,判官抱着生死簿打瞌睡,阎君手里依旧抓着那个香囊吊坠左看右看。
突然,清脆的铃声悠扬而至。
人间有召唤。
四差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纵身往铃声偏向飞去。
身后的阎君,一脸煞气地跟来。
金光四射,五道人影刷一下泛起在法阵中。
“不是跟你说了没事不要瞎摇铃么?!——”阎君一声爆喝没喝完,就看到了体型巨大的尸魂怪。
“我X,这是什么玩意儿?!”他一抬手,恰好对上了无相对着清澄挥下来的爪子。
清澄回过头来眯眼一笑:“嗨,小罗,另有F4,你们立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此时,刚刚从藏身地涌出来准备资助的土匪们都傻眼了。
“大……年老……,那个是黑白无常么?”
“那个是牛头马面?!”
“我的娘呀,我似乎看到了阎罗王,是不是我阳寿尽了啊!!!”
“你放心,你这样的祸殃想再见到我,至少还要七十年。”阎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嚎声。
“完了,完了,阎罗王和我说话了,我肯定是完了!”说完两眼一翻,就晕了已往。
阎君:……
清澄敲了敲剑:“先忙正事。”
这尸魂已有千年修为,早已堕入魔道。
若清澄是仙体,收它自是不在话下。
但她如今可是凡身,自古仙魔不分居,她再贸然行事,就有些不妥当了。
阎君立即正了颜色,一面付托牛头马面将猫妖们收押,黑白无常把刺麟兽归拢。
他这边已经抬手起印,黑红火焰腾空而起,瞬间将尸魂怪围得密不透风。
五鬼封印听唤牢牢扣在它的周身,不忘贴一张缄口符。
无相无法挣扎,连说话都不能,只是将一双紫幽幽的眼睛瞪得目呲欲裂。
“先借镇魂塔一用。”
阎君说完不等清澄回话,已经招了镇魂塔过来,当头罩下。
无相一具庞大身躯迅速缩小,直至被镇魂塔全然吞并。
没了无相的法力控制,猫妖们和刺麟兽都牢固了许多,F4的“收容”事情顺利结束。
“这些你计划怎么处置?”阎君指了指手里拎的镇魂塔。
“随你吧。”清澄收起青剑,淡然说道。
“那就按律上交天帝,听凭他发落吧。”
“嗯。”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他瞟了一眼满身血污的女子。
“等一下。”
清澄突然想起个重要的事儿,她附到阎君耳边轻声说:“你帮我看看,那边那个小白脸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燕行的偏向。
阎君转头去看,目及燕行,一张脸瞬间冷了下来。
“他是什么来头,我怎么知道,又关我什么事!”
说完又怒气冲冲地冷哼一声,转身就劈开阴路回冥界去了。
华英在塔顶笑得直摇头。
“我去,这是更年期提前了么,脾气说来就来?”清澄被他没头没脑的火气弄得有些懵。
白三爷却呵呵一笑:“上仙,你照旧这么爱说笑。这样的事,问谁欠好,偏偏要问殿主。”
言罢,盈盈一躬身就追他的主子去了。
“拿了老子的玄火,提着老子的镇魂塔,还这么嚣张!”
清澄望着人影消失的偏向喃喃说了一句,便收了术法。
乌龙寨重归宁静,但却已破败不堪。
月光下,残垣断壁看着十分凄凉。
“花昀,回去了。”
清澄望了望天边的明月,喊了一声就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也不理会乌龙寨的众人。
虽然,经过今晚的事,也没人敢贸然喊她就是了。
这一觉,清澄直睡了两天两夜才醒转。
“凡人的身体原来这么脆弱。”她咕哝一句站起身来。
“华英,有吃的么?”
“你想吃什么?”
“大补特补的,统统端上来!”花茗的小体格实在是太弱了,基础承载不了她的能量。
饭菜转瞬就端上了桌,鸡鸭鱼肉一应俱全,另有人参当归枸杞莲子炖得汤。
清澄拿起筷子问:“你啥时候做了这么多菜?”
华英指了指门外:“现在还哪里轮获得我做菜,你只要说一声,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预计都有人愿意摘给你。”
清澄听了这话直乐。
她踢了踢闷闷不乐的华英:“怎么有人替你做饭,你还不兴奋呢?一脸打翻了山西老陈醋的酸样。”
华英往后挪了挪没理她。
清澄不再哄他,愉快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