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这兽医到底行不行啊?”
“你也说了我是兽医么……”
“三哥,三哥,你快醒醒!”
你特么别晃了啊,再晃都要吐了。
燕行强迫自己睁开眼,是熟悉的李大嘴。
“大嘴啊,你也死了么?”
“呸呸,三哥瞎说什么呢,我在世呢,你也没死。”
“没死?”他望了望熟悉的房梁,喃喃的说:“那神仙,桃花园,都是梦么?”
“兽医,你赶忙给三哥再瞅瞅,怎么还说起胡话了。”大嘴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三当家的,你认识我是谁不?”游盐晃了晃自己的手。
“老工具,别晃了。”燕行懒得理他们,又闭上了眼睛。
没缘由的,他心里有些难受。
又有些无法理解,自己会因为发了一个梦而如此惆怅。
他有些懊恼没有早些和那梦里的女子说说话……
竟不知她的相貌,也不知她过得好欠好。
过得好欠好?!
真是疯了,一个梦里的幻影而已,有什么过得好欠好的。
他无语地抬手扶额。
嗯?
手怎么这么利索了?
不由得睁眼去看。
只见两条胳膊都细细地包扎过了,兽医不知给他用了什么药,连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大嘴,大嘴!”
“哎,三哥我在呢!”
“我睡了几天了?”
“什么几天?”大嘴一脸懵逼:“三哥你失血过多晕已往了,总共也就个把时辰吧。”
个把时辰?
可他怎么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呢?
真是奇了怪了。
“你身上伤口怎么样了?”大嘴为了救他才受的伤,总有些过意不去。
“已经没事了,也不怎么疼。”大嘴憨憨的笑着。
燕行点了颔首:“这回兽医倒是做了点人事。”
“三哥,你不会是跪了一下受刺激了吧?我这伤,另有你的伤都是花茗女人给治得呢!你不知道,花茗女人好厉害啊,简直和仙女一样……”
大嘴只顾着说得兴奋,没留神他的三哥又快昏已往了。
燕行已经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昏已往之前的影象慢慢找了回来。于是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字在狂轰滥炸——
跪!!!
他真的跪了?
给那个女人?
当着乌龙寨所有兄弟的面?!
苍天哪!大地啊!叫他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他这里正抓狂无比,此时他最不想见的那小我私家却来了。
清澄进了屋,就对大嘴说:“你出去一下。”
“是!”
大嘴满眼都是对“花茗女人”的崇敬,面对大当家的也没这么顺从吧,不光老老实实出去了还顺手帮他们带上了门。
看着床上将头偏已往的男人,清澄走已往坐下:“我救了你的命,连个谢谢都不会说么?”
“折腾我就让你这么开心?”燕行气鼓鼓地问。
清澄想了想说:“还行吧。”
燕行:……
清澄懒得理这小肚鸡肠的男人,正了颜色说道:
“我虽然暂时保住了你的性命,但正主早晚要找上门来。我看那幻化佛已有不少的年月,想来所持之人也有些道行了。”
她戳了戳那依旧不愿看她的男人:“你若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如及早说。”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燕行还在生气,口气不善。
“好比,那老僵尸为什么会选中你?”
“我怎么知道!”
这男人,还真是小心眼。
清澄突然俯身,双手罩在他身体两侧,一张脸就挨在了他脸前。
“你……你想干嘛?”燕行被她的行动吓了一跳,这样问着,耳朵却慢慢红了。
清澄双眼柔柔的看着他,抬起一根手指放在了他的胸膛,如同细软的羽毛落进了湖水,轻轻徐徐地划拉了两下。
明明只是一根手指而已,燕行却觉得左胸似乎被人开了个大洞,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另有愈来愈快的架势。
翕水大眼下顺着挺翘的鼻头,是一张红唇微微翘起,那唇上的颜色似涂了唇脂透着艳丽的光泽,又似浸了朱砂丰满欲滴。
这红唇轻抿两下,慢慢地从他视线里消失,耳垂却传来一阵温热。
女子刻意压低的声音直入耳蜗:“你猜。”
猜?
猜什么?
他的大脑已经完全不运转了好么!
全副精力都集中在了右耳上,丝毫没有留意到从适才开始自己就一动不动且基础就动不了的身体。
清澄原本就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而已,此时看见眼前那个通红的耳垂,不自觉地低头咬了一下。
被咬了的人,沉沉地发出一声闷哼,听着竟有些勾人。
清澄却叹了一口气,翛然起身。
“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勉强了。”
说完这句话,就神思淡定的迈步出去了。
燕行一张粉面透着薄红,愣愣的躺在床上。
我是谁?
我在哪?
适才发生了什么?
大嘴送走清澄进了房间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三哥,你怎么一副被人轻薄了的委屈样啊?”
“滚!”
小爷可不就是被轻薄了!
而且还……还乐在其中,小鹿乱撞,欲语还休!
大嘴“滚”出去之后,就去找了兽医游盐:
“兽医,你照旧给三哥好悦目看吧,自醒来后就不大正常,起先是说胡话,这会儿又开始思春了,一小我私家在房里面若桃花的……”
清澄回了房间,闷声一坐,茶一杯接一杯地喝。
华英看她神色寂寂就猜到了结果,照旧忍不住作声问道:“没有么?”
清澄摇了摇头:“我趁他不留心时,拿出收魂灯试过了,毫无反映。”
她不明白,既然将她指引到这里,为何一直不见师傅的灵魂碎片?
收魂灯一直寂然无声,可是那燕行又是为什么招了魔物的兴趣?
他若真的只是一个体质有些特殊的普通凡人,顶多招些游魂野鬼,怎么可能惊动了上千年的尸魂?
华英灵巧地坐在一边,却也是心思涌动。
自回来到现在,虽说是有些忙乱吧,也不至于一点闲时光没有。
可是师姐却没有问过一句他的行踪,似乎他基础就没有离开过一样。
第一眼看到,就自然地喊他护法阵,显然是猜到他有要领恢复仙法的。
难道就不“质疑”他的身份,好奇他的目的么?
也许,师姐基础就不在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