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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不回的似水流年

第二十四章

追不回的似水流年 穆郬 3328 2019-05-06 20:30:00

  K527次列车徐徐的进了站台,列车停靠15分钟。站台上冷冷清清的,一位大妈推着手推车从车头向车尾走去,一边走一边叫卖着手推车上的零食。车站很老旧了,水磨石的地面和斑驳的墙面,水泥柱上的时钟正指向4点,阴天的缘故,站台显得有些昏暗。去上海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从地下过道走进了站台。人群中,卢雨丞一只背包,一件夹克,夏晓苒一件淡粉色的风衣,巴宝莉经典款围巾,高至膝盖的皮靴,玄色丝祙让她的腿显得瘦而修长。站台上的风要比其它地方更大些,她的长发被频频吹乱,她一手拉着一只银色的行李箱,一只手频频的理着被吹乱的头发,周身散发出一种女性的抚媚,惹得不少“好色之徒”频频侧目。

  夏晓苒噘着嘴不开心,原来说好开车去的,但卢雨丞说车坏了,只能坐火车,这车早不坏晚不坏,偏偏今天坏,她觉得兆头不太好。现在一看这么破旧的站台和脏兮兮的火车,她的心情更欠好了,卢雨丞一直跟在她的后面,为了车的事,卢雨丞已被夏晓苒说了不知道几多遍,现在正跟在夏晓苒身后一声不吭。

  车上乱糟糟的,另有一股不知名的气味,过道上脏兮兮的全是种种废弃的包装袋,行里架上乱七八糟的放着种种的背包、拉杆箱和蛇皮袋,靠着车窗几位中年人正抽着烟,一股劣质烟草味道冲进了夏晓苒的鼻子,她很嫌弃的捂起鼻子,她一直站在车箱进口处,基础没有走进去的意思,卢雨丞也皱着眉头,他也没想到车厢里是这个样子。

  ”跟我走。”他拉了拉夏晓苒的手臂。

  ”去那里?“夏晓苒没好气的说,又说了一遍车早不坏晚不坏,怎么今天坏的话。卢雨丞一只手拉起夏晓苒的拉杆箱,另一只手拉着夏晓苒的手往车尾部走已往。他想到了餐车,餐车一般都比力洁净,人又少,只需要点上几个菜,坐到上海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个时候餐车里用餐的人不多,也比力平静。两人在窗边的小桌前坐了下来。夏晓苒的心情慢慢的好了起来,其实夏晓苒的心情欠好并不完全是因为车的原因,她心里烦,烦卢雨丞又烦她自已,眼前这小我私家,她会莫名其妙的受他左右,受他影响,又放不下他。从小就听说过“鸿门宴”的故事,明天晚上的应酬说不定就是个“鸿门宴”。一想到这里,她就会条件反射的抓住自已的手,周建轩两次“粗暴”的抓住她的手,她现在想起来都心跳加速,明天晚上,他会不会又抓住她的手不放……对于拉拉手,或是暧味的喝喝酒,她也能接受,她的心里觉得周建轩是那种她并不讨厌的类型,就怕万一有什么太过的事……怎么和卢雨丞交待呢。她许多几何次想到这里时,就没法再想下去,心里就开始想到种种侥幸,最后的结论就是“应该不会”。她还烦周建轩万一是真心的喜欢她,爱上她了该怎么办,烦着在周建轩和卢雨丞之间倒底选择谁。她还烦着卢雨丞为什么就不能把她给娶了,卢雨丞要是娶了她,她也不至于这么烦心,她放心的帮他料理家务,照顾老人,再生个宝宝,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就是想有个牢固的窝。

  “想吃点什么?”卢雨丞的话打断了夏晓苒的种种妙想天开。

  “我不饿,你自已吃吧。”夏晓苒从包里拿出一支唇膏在她薄薄的唇上抹了抹,然后抿抿嘴,女人这种奇怪的动物,看到镜子里美美的自己后,不算太好的心情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明天怎么办?”夏晓苒居然主动问起了卢雨丞,而卢雨丞正愁着怎么和夏晓苒开这个头呢。

  “我也在想呢,真想不出好措施,“偶遇”不错,可万一遇不到就白来了。”卢雨丞说道。

  “是啊,如果想‘遇到’,我们要24小时在酒店大厅守着,我觉得这措施太不实际了。”夏晓苒双手托着说。

  “‘遇’不到的话,回来还要被陈文德批。”卢雨丞随着说了一句。夏晓苒对这小我私家又讨厌又畏惧,这小我私家不按常理出牌,下手又狠。

  “你再想想呢?”夏晓苒盯着正狼吞虎咽的吃着快餐的卢雨丞说。这是一趟K字头的快车,但到达上海也或许是夜里9点左右,现在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漆黑的窗外险些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偶尔几点亮光一刹而过,餐车里来的人原来就不多,现在只剩下几个服务员坐在餐吧边的桌上昏昏欲睡,现在,车厢里唯一的声音是“轰隆隆”的列车声。

  “要不我发个短信给周局吧?”夏晓苒忍受不了这样的缄默沉静,尤其在这样的狭小空间里,她说出这句话后,反而有了一种轻松和释放的感受,她轻松的舒了口气,似乎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搬开了。

  “再等一等!”卢雨丞一直在凝望着窗外的黑暗,他转过头看着夏晓苒说。“再想一想,想好了再说!”卢雨丞又说了一遍,他的心里也矛盾的,对于明天,他的感受比力糟,虽然他清楚他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他照旧希望再晚一点联系,他期待着某种自已也说不清的变化或反转,虽然他知道这种可能性险些没有。

  “还想什么呀!”夏晓苒把手机往餐桌上一扔,扭头看着窗外,窗外仍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亮光。透过玻璃,她看见卢雨丞双眉紧锁,心思重重的样子,她心里也烦,她情愿陪着周建轩喝喝酒,也不愿意见到陈文德那副犷悍不讲理的样子。

  卢雨丞抬起头,轻轻抓住夏晓苒的手,他的大拇指重复的搓揉着她的掌心,卢雨丞内心现在正在经受着一种煎熬。“今天就不要发了,明天吧?”卢雨丞的手指停了下来。卢雨丞的眼中的光线有些昏暗和消沉,他也看着她,她的眼睛照旧那么的悦目,比他明亮。“好吧,好吧!”夏晓苒躲过卢雨丞的目光,他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然,继而又转头看着窗外,她的手仍被卢雨丞握在手掌心里,她喜欢这样被人握着的感受,舒服的有点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她就在火车有节奏的晃动中睡着了。

  “到站了,晓苒!”卢雨丞轻轻的喊了两声已经睡着了的夏晓苒,已快是午夜时分了,今天的车又晚点了一个多小时,餐车里的几个服务员诉苦着,她们还要扫除列车。

  索菲亚商务中心是一家全球知名的超五星酒店,就在著名的上外洋滩,两人到外滩时,已过了12点,酒店的价钱实在是太贵,两人订了相隔200米的另一家五星级酒店,放下行里后,睡意全无的卢雨丞提议出去走走。

  现在外滩并没有几多人,浦东的楼群璀璨的灯光依然映亮了上海半个天空,黄浦江上的游船依然在穿梭着,带着满船的游客见证着一个时代的富贵。“没有什么是稳定的?”卢雨丞看着他左手边的外滩说。“这里的美丽富贵也见证了百年前的羞耻!”夏晓苒接着卢雨丞的话说。“谁能左右未来?”卢雨丞点了支烟。“谁又能判断对错?”夏晓苒说。卢雨丞一笑,拉起夏晓苒的手,“我们都是命运的棋子,本就没有什么对错。”

  不远的地方,白渡桥的灯光还璀璨着,那里现在依然还拥挤着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睹物思情,卢雨丞又想起了前前,那次他在这里抱着前前作势要将她扔进苏州河的情景,这段时间,前前的身影一直在他眼前晃动,那些以前的不快似乎越来越淡了,他呆呆的看着白渡桥上的人影。

  “想什么呢?”夏晓苒的手在卢雨丞发呆的目光前晃动着。

  “哦,突然想起一些往事……”卢雨丞歉仄的笑笑。

  “是前前吗?”夏晓苒几多知道一些卢雨丞和前前的事。

  “嗯,是的!”卢雨丞情不自禁的松开了夏晓苒的手,叹了口气,又点了一支烟。

  “时间真快,5年多了,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卢雨丞狠狠的吸了几口手中的烟,烟头的火光一亮一暗的闪动着,但在这璀璨的灯光里照旧显得那么弱小,就像人的命运一样,在众多的历史长河中,比流星还短暂,比一瞬间还不重要。

  “回去吧,我有点冷……”夏晓苒紧了紧风衣,轻声说。她心里有点失落,她突然明白了卢雨丞对她为什么从来都是左右摇摆着。

  “好的!”卢雨丞灭了手中的烟,他又转头望了一眼夜色下的白渡桥,他的心底有一种理想,现在前前会不会正在白渡桥上?像他一样在忖量着他呢?他在心底默默的问:”前前,你到底在那里啊?”

  “走吧,我好冷……”夏晓苒又拉了拉还在回望白渡桥的卢雨丞。

  这时候,前前正趴在白渡桥的栏杆上看着远方的黄浦江水,两人分手后,她一小我私家来到上海,她现在就职的公司离白渡桥不远,每天下班总会从公司走过白渡桥,然后再搭车回家。和卢雨丞一样,分手的这些年里,一直无法忘记对方,这座桥对于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她每天经过时,都市这样趴一会儿,想想曾经的山盟海誓,然后再怅然的离开。

  夏晓苒拉着卢雨丞的手向酒店偏向走去,卢雨丞的手冰凉的。

  “手怎么这么凉?没事吧?”夏晓苒问。

  “没事,有点不舒服。”

  “那快点走吧,早点回酒店休息。”夏晓苒拉着卢雨丞的手加速了脚步。卢雨丞简直有些不舒服,他好几年不来这里了,即即是到上海出差,也决不往这个偏向走,一时间感伤万千,他有家族遗传性的高血压,刚刚心绪的剧烈颠簸,让他有颔首晕,现在他半躺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夏晓苒给他泡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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