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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不回的似水流年

第二十一章

追不回的似水流年 穆郬 3848 2019-05-04 09:14:49

  阳光透过窗帘漏洞照进了房间,小北翻了个身想搂住沐秋,身边却没有人,他睁开眼,沐秋简直不在身边,沐秋,他喊了两声,并没有人允许他。这么早,她去那儿了呢?他又伸手摸摸沐秋睡过的地方,凉凉的,应该离开很久了。他懒懒的靠在床头,沐秋不在,让他怀疑昨夜的温存是否是真的,这样的不真实感模糊如一场梦一样,想到这里,他开始像个侦探一样开始寻找昨夜留下的痕迹,褶皱的床单枕头上另有一根长长的头发,他捡起来,绕在指尖上,闭上眼闻着发丝散发出的味道。

  拉开窗帘,深秋的阳光一下子泻进了房间,亮得耀眼,天蓝如水。从窗户里可以看到省城的马路上是门庭若市,他想想沐秋应该是去医院了,或许也在这这些车流中的某一辆车上,正焦急的随着车流往前慢慢的挪着。他伸了个懒腰,觉得心情特此外好,他一屁股坐在窗前的沙发上,心里还在想着昨天晚上的欢喜,之前灰心和消极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喜悦、期待,他傻傻的坐着一直笑,叹息缘分这工具就是奇妙,感受这工具更是有趣,不管怎么说,不能不信也不得不信。他站起来在房间里又走了几步,看到了房间里的一大堆质料,皱皱眉,上午就在房间里看看质料吧。沐秋这阵子预计不太可能有时间看质料,照旧他多看一些,他想到这里,心里不觉被柔柔的温暖触动了一下,不知在那本书上曾经读到这样一句话:“在恋爱里,爱和被爱都是幸福的。”他进了卫生间,洗漱时对着镜子自嘲的笑了笑,以前觉得不外都是些无病呻吟而已,原来,这些话都是真的。他下楼吃了个早餐,然后就钻进了质料堆里。

  中午时分,小北整理完了其中一箱质料,并编好了号,他翻翻三四页的事情稿本,很满意的打了个响指。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12点多钟了。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沐秋的手机,“嘟嘟”几声之后,电话接通后,沐秋告诉小北,她现在在医院里,邱晗已完全脱离危险了。那就好,得好好劝劝他,他里里外外的又问了一遍,包罗早饭吃了没?是不是多穿点衣服之类,两人聊着聊着,直到小北在电话里听到有人叫沐秋,两人才挂了电话。

  出了酒店,小北沿着马路向前慢慢的走,地面上的落叶许多,踩在脚下发出“咔咔”的声音,强烈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在小北的脸上,很温暧。“年老哥…年老哥”,声音很熟悉,小北转头一看,那位开早餐店的长江大学的小女人在叫他。“另有吃的吗?”小北问道。“有啊,粉丝汤”小女人笑盈盈地站在店门口隐着嘴笑着说。又是粉丝汤?“你男朋友就不会做其它的了吗?”小女人噘着嘴淘气的回覆道:“我来问问大笨蛋”,然后就听见小女人回过头对着厨房里高声喊道:“大笨蛋,你除了会做粉丝汤还会做什么?”“蛋炒饭。”从厨房里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蛋炒饭怎么样?年老哥。”“行,就蛋炒饭。”小北跨步进了早餐店,小北被他们的对话逗乐了。“卟哧”的一声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可爱之极。或许也真是如此,她的小店生意一直很好。小女人还告诉小北,他们准备结业后留在省城,准备把隔邻的那间店也盘下来,然后再选个响亮点的名字。

  小北看着小女人手撑着下巴陶醉的样子,是啊,一间小店足以装下满满的恋爱和一生的期待,两情相悦的欢喜,足以让人心生无畏和美好的憧憬,恋爱就是这么美妙,茫茫人海能够相遇,原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又把与沐秋相遇相识的历程想了一遍,觉得这就应该是一种缘份,决不会如朝露那样短暂。在小北的心里,他觉得沐秋和邱晗并不合适,两小我私家在一起,舒服是最重要的,有一方不舒服,虽可以忍让,可所有的忍让都是有期限的。虽说生死之外再无大事,可过一辈子的事,也不是能随便的。所以他理解沐秋,面对生死大事,她没有措施不允许邱晗的家人,这更陪衬出她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虽然这一切让他很难受,但他又喜欢这样的理智,他希望沐秋的理智最终会让她认识到自已的需要,回到他的身边,也许这个时间很漫长,或是会失去这个时机,但只要一息尚存,希望就在。

  吃完午饭回来,小北又看了一会质料,窗外阳光正好,现在正是秋枫飘红的季节,他突然萌生了去紫云山走走的想法。他电话询问了一下酒店大堂,酒店服务生告诉他,出门右拐100米就有去紫云山的班车,整点发车。他一看时间,离3点钟只剩几分钟了,他飞一样的下了楼。车上人不多,路上行人也不多,倒是阳光晃亮晃亮的让小北开始乏困,还好终点站就是紫云山,小北一直迷迷糊糊睡到公车司机到站的喊声惊醒了他,才下了车。

  扑面而来山风带着淡淡的桂香,金秋之季漫山的上千株几百年的桂花便竟相盛开,相传好几百年来,入夜后的城里都可以闻到从山上飘来的香气,桂城之名由此而来,只是这几十年来,桂城的外围早已是种种工厂林立、几条环城高速日夜车流不息,这种夜香飘十里的意境再也进不了城了,不外,在桂花盛开的季节里,从山脚下开始就能闻到这醉人的香气。紫云山红枫闻名瑕尔,小北抬头向北边的山峦看去,山峰起伏,山谷幽深,峰谷之间层林尽染,红的如火,秋风起后叶儿红,整个紫云山都被这艳红嫩黄墨绿困绕着,不时听到树丛里的鸟鸣,美不胜收。山腰部隐约可以见到红墙黄瓦隐于山林之间,那就是千年古刹紫云寺了,紫云寺是生存完好的皇家寺院,明朝开国后,紫云寺的方丈深得朱元璋信任,每年秋季总会来紫云寺赏桂对弈,在这里议政定策,紫云寺自然就成为了皇家寺院。据传紫云寺方丈早已料定厥后的燕王起兵,朱无璋欲杀之,但被劝阻,方丈对朱天子说,此乃天意不行违,并予朱天子锦囊一枚,后朱允文依计得保一命。正是因为有这个传说,紫云寺每年来求签打卦的信徒众多,而且有种说法就是紫云寺是“照远不照近”,意思就是就外地赶来的求签打卦的信徒更准更灵。

  紫云山并不高,十几分钟就到了紫云峰,站在紫云峰上鸟瞰省城,山下的玄义湖在阳光下像一面镜子,明晃晃的透照着湛蓝的天空。小北在山顶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登高望远,清风徐来,人的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坐了或许十几分钟,小北沿着木栈道往右下方走,前面的山谷侧壁的一块平地上就是紫云寺,往下走了七八分钟,树木越发葱笼,离紫云寺山门百米,两排两三人合抱的古树,地上则换成了青石板,石板平润,或许也有几百年历史了。山门前的香客开始多了起来,多数是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和手捧高香拜天拜地的祈祷者,但这其中一位磕长头的修行人着实让小北一惊,和他一样受惊和围观的人不在少数,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磕长头的人约摸40来岁,手上和膝上都绑上了厚厚的棉垫,他的每一个行动都包罗了双手合十,然后至头顶,再回至胸部,然后匍匐于地,很是的慢,走三五步后重复一次,他的脸黑黝黝的泛着紫红色,眼睛却特此外清亮,看见了小北,憨厚的一笑。在这山间小道里,了无人烟,他的眼神和笑容让小北不由的心生敬仰,这样从早到晚的磕着长头,对小我私家,对社会到底意义何在?可他的眼神为什么又如此的清亮?宗教简直有种神奇的力量,人类统治这个星球以来,宗教就开始和人类共存,无论朝代怎样更替,总是有种力量让宗教在世间延伸,宗教似乎以一条奇特的方式贯串了人类生长史。

  寺里游人不多,历朝历代的帝王和文人墨客的笔墨颇多,小北也颇为喜欢书法,颇对胃口,一路看下去不知不觉来到了一间禅院,竹门半隐,门框上用草绳挂了一块竖匾,匾上“一卦堂”三个墨字已有些陈旧昏暗,小北抬步进了禅院,院中一棵桂树,树下一张小桌,一把木椅,桌子上一块木质围棋盘,小北走近一看,桌上只有一个棋罐,棋罐里只有黑棋,小北心里纳闷了,这棋怎么下呢?顺手从棋罐里抓了一把棋子,正想落子于盘之际,禅房里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施主手中几枚棋子?”话音未落,一位老僧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老僧人一身布衣布鞋,看起来已是高龄,声音却清脆有力。小北摊开手心,手心里三枚黑棋,小北微微躬身笑着回覆。老僧人爽朗一笑,说:“施主可是心中有所求?”“禅师怎知我心中有求?”老僧人指着禅院门对小北说:“此院名这一卦堂,施主既进来必是心中有所求。”“心中若无求,又怎会入此堂呢?这是否就是因缘际会?”小北若有所思。“禅师,此棋为何只有黑棋,让人如何对对弈?”“哈哈哈,施主问得好,此堂名为“一卦堂”,但却不见卜卦用具,只有抓了棋罐中的棋的施主才算卜了一卦。”老僧人又指了指小北手中的棋子接着说道:“当施主拿起这三枚棋子时,有时有势,一卦已出。”老僧人一发话让小北先是一惊,又是一喜,惊的是这紫云寺果真差异凡响,喜的是这样的因缘际会真是难得了。

  “施主请随我来,待我为施主解惑!”小北随着老僧人进了禅房。禅房简练,迎面的一面墙上挂着金丝线绣菩萨像,地上一个蒲团,左侧木架上放了一个铜质的水盆,右边一张小方台和两张木凳,其它空无一物。“请施主先净净手!”老僧人指了指左侧木架上的铜盆。小北依老僧人的付托净完手后擦干,老僧人点了一支香递给小北。小北敬重的上完香,两人在右侧的木凳上坐了下来。

  “施主可是心中有求不得之苦?”老僧人开门见山的说。

  “师父,我为此深感痛苦,还请师父给晚辈解惑。”老僧人微笑着说:“施主不必过于纠结,世间之事都是因缘际会,该来的一定会来,该走的留也留不住,施主今日所求之卦为坎宫之地水师卦,既是金秋之际坎宫卦,虽有坎坷但却有助,我想施主所放不下之人对施主是有情有意的。师卦提醒施主应积贮力量,顺其自然,不行强而为之,应施行有度,切不行操之过急。”“还请师父再详细一点!”小北听的似懂非懂,老僧人叹了一口气说:“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小北还想再问,老僧人微闭双目摆摆手说:“恪守本心,静待花开,施主请回吧!”小北心有不甘起身给老僧人鞠了一躬,抽出一张100元要递给老僧人,老僧人拒绝了,“几百年来一卦堂从不收费,施主既是缘人,今日之事还望施主切勿外传。”小北鞠躬拜谢,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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