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马车备好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短发女仆站在房门外恭顺重敬的对房间里的少女说道。
而房间里的少女则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这是一名约莫十三、四岁的女孩,有着一头赤红色的柔顺长发,精致的脸蛋犹如细心雕琢过的瓷娃娃那般可爱感人。
她站在窗前,小嘴气鼓鼓的望着窗外,从窗外吹来的风抚动她秀长的红发,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小脚突然生气地用力狠狠踢了一脚台柱。
她还在为前几天的仪式生闷气,召唤龙族的仪式。
龙,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种族,拥有扑灭性的力量,与龙族缔结契约的人被尊称为龙骑士!
三百年前龙神降临,资助骑士王结束长达百年的对魔战争,今后的人可以通过召唤仪式从龙神缔造的异空间把龙族召唤出来缔结契约。
这个神圣的仪式被称为〈龙骑契约〉,掌握在保持中立的祭司手里,在每年的骑士庆典节日中开启。
因为这位公主特殊的现状,在正教大教主请求下,祭司破例让她提前进行召唤仪式,结果很显然,她失败了。
如果只是单纯失败,这位公主倒不会为此闷闷不乐。凭据其时情况她已经乐成召唤出龙族,泛起在肚脐下方的契文图形就是最好的证明,它泛起代表着契约告竣,然而……契约的另一方却没有泛起。
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祭司也说不明白。但契约已经告竣,那就代表公主她再无可能进行召唤仪式,这对于如今极需要严密掩护的她来说实在是很糟糕。
因此,她要离开这里,离开皇宫,离开自幼生长的地方,被大教主带到圣龙学院掩护,那里有帝国最强的武力。
她留恋的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几年的房间,这里有太多属于自己回忆,最后默然离开。
“公主,书!”女仆急遽提醒道。
那是摆放在桌面上的一本书,封面用秀针精心缝出的4个字——骑士王传。
它安平静静的躺着,似乎在等着它的主人再次将它掀开。
那曾是公主最珍惜的遗物。
即将离开的身影停下了,但只有一瞬间。
“放那吧,横竖是骗人的……”
……
帝国领土,与莱茵帝国接壤处。
雨,依旧连续地下,死气沉沉的天空压抑着这片森林,像要把大地渗透一样。
突然树林里传来声音,一个满身湿透的少年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从森林钻出。他看见前方有一个祭坛,想走到那里去。
那里是唯一没被雨水淋湿的地方,准确来说,是祭坛上面的巨型雕像盖住了雨水。
只是现在的少年没心思去欣赏这雄伟的巨作。
祭坛上同样有一只为了躲避雨水而停留的猫头鹰,它看见少年爬上来也没有丝毫要挪动身体的意思,扭动脖子把头重新埋入羽毛里。
“真可怜……”
少年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他笑了一声,靠雕像闭上了双眼。
回忆慢慢涌现,把他带回那个属于他的空间——亡灵空间。
“我……死了么……”
少年低头望着双手,心里浮现一丝疑问。
抬头,眼前是一片荒芜,大地无限延伸到能连接到天边的地方,似乎没有尽头。天空如死了一样,飘散着细细的数不清的如黄沙一般的工具。
一旦回忆起以前的事,大脑就剧烈的疼痛,像有无数根钢针贯串他的大脑,迫使他停止思考。唯一能让他感应熟悉的是这副躯体带来的还存在生命影象里的脉动。
“你已经死了哦!”
不知道从那边传来的带有几分愉悦的声音将少年拉回现实。
少年看到了一个非人类。
直觉告诉少年只有这个词语能形容它,它的身材很高峻,至少有3米,是人类的形态。
它站在少年身前,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居高临下的俯视少年。只不外这份笑容在它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的脸上看来格外惊悚。
少年吓的往后踉跄,差点瘫坐在地上。
“你是谁?”
“我?没有哦,名字。”它用奇怪的断语说:“这里,不需要!”
“为什么?”
“没有意义。来到这里的‘存在’,已经不在了,对于他们原来的世界。你,也一样。”
它尖尖的手指指向少年。“仔细想想,为什么无法回忆以前的事,你的影象,不属于这里。这具躯体留下的只有对那个世界的眷恋,所以重复着,在世的事,那个世界的,一直!”
“真的还需要呼吸吗?还能感受到疲劳吗?”它戳着少年的心脏,手指却穿过了少年的身体,而少年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似乎在这里这是理所虽然的事情。
“听,已经不需要了。”
那颗心脏早已经停止了。
少年回忆起了,他的生命早已转移到那个他一直呵护长大的生命上。
是啊……我死了……
影象碎片在快速重组,又飞快地飘散消失,就如万花筒那般,透过视线的终点,一片片地形成影象的走马灯,旋转着,又一片片消散。
忘记了啊……
突然,一切释然了。
??“不!”
它用它那独占的沉闷声否认了少年,耐人寻味地说道:“这里没有死亡,也没有生命,时间也不外存在在一条名为‘时间’的河流里,而我们,在岸上。当生死不再是生命存在世界的表达形式,我们又会是什么呢?”
回忆到此中断了。少年自言自语地说:“那我到底算什么呢?”
黄昏下,有脚步声靠近。少年抬头往声音的偏向望去,有个带着魔术帽披着黑风衣的大叔往自己走来。
他把脸凑到少年脸旁,以此体现自己的视力不行。
少年皱着眉头,略感应不悦。
“不错嘛,这双死鱼眼,稍微令人有些纪念。”
他开口的瞬间,少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听懂了从未听过的语言。就在这瞬间自己被赋予了这个世界的语言知识。
“想不想用饭啊?想就跟我来。”没等少年回覆,他便走下祭坛,还不忘转头问一句:“叫什么名字?”
“凌轩。”
稍作犹豫,凌轩跟上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吃过像样的工具,简直很需要用饭。
“我叫雷诺,记着了!”
酒馆门前积满了水,马车轮留下的痕迹深深碾在泥土里,让泥泞的湿土高高凸起,一脚踩下去又陷的老深。
这种天气也没人想出门,都滞留在酒馆里,闹哄哄的又湿又闷,令人十分不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