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嘻嘻一笑:“女人,你若不是美女,这世上只怕都是丑八怪了。”
“你又来哄我开心……”那少女顿了顿,见他嬉皮笑脸的瞧着自己,嗔道:“你干嘛又叫我女人?你以前总是叫我,叫我……”说着低下了头。
“我以前叫你什么?小仙女?”他见这少女摇了摇头,又猜:“小宝物?”
“你,你再这么胡言乱语的,我可要走了。”
张富贵见她又羞又急,轻轻笑道:“好妹子,你别走,陪我说说话。”
那少女喜道:“对了,你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她说完低下头,半晌又低低说道:“昨日听你摔伤我便要来看你,我爹偏偏不让,说你,说你……”
“说我什么?”
那少女嘻嘻一笑,便如那梨花初绽。
“他说你又穷又没前程,偏偏癞蛤蟆又想来吃天鹅肉,不许我跟你来往。”
张富贵哈哈一笑:“我这癞蛤蟆偏偏想吃你这天鹅肉,这可怎么办。”
那少女笑了一声:“你知道我的心思,我爹不许我也,我也……”
张富贵心中大乐,抓起她白玉般的手吻了一口。那少女大羞:“你,你,你……”说完跑了出去。
张富贵在后面大叫:“好妹子,好妹子,你别走呀。”追出门去,那少女早就跑得远了。
“富贵兄弟,你醒了?”院子外,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见到张富贵高声欢呼。他面容粗犷,声若洪钟。
张富贵刚穿越过来,自然不识得他,叫道:“你又是哪位?”
那大汉一愣,拍了拍他肩膀。
“富贵兄弟,我是你年老黄来儿,李鸿基呀。”
“年老?”
“对了,兄弟,你这摔得可不轻吧。”
“没事了,都好了,只是摔下来时头被碰了一下,以前的事不大记得清了。我姓张,你姓黄,怎么又是我年老了?”
“我姓李,小名黄来儿。我们从小在姬家做杂役,你放牛,我牧羊。咱两意气相投,结拜为兄弟,你怎么都给忘记了。”李鸿基满脸担忧。
张富贵讪讪一笑,见他背着行李,问道:“年老,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与姬家契约期限已到,计划去银川投奔我一位远房表叔。”
“你表叔在银川做什么生计?”张富贵随口问道。
“他在驿站,吃皇粮的,我去投奔他准不错。”李泓基爽朗一笑:“算命先生说我有豪富大贵之相,让我更名做自成。以后你年老我就叫李自成了。”
张富贵一惊:“什么?你叫李自成?现在是什么年代?”
李自成一呆,这位兄弟只怕脑袋摔坏了。
“现在是天启七年呀。”
“天启七年?那这是到了明朝么?”他抓住李自成的手,急问:“现在是不是明朝?是不是明朝?”
“太祖天子当年起事,国号大明。一直传到了如今十五位天子,当今圣上明熹宗的即是。”
张富贵握住他的手直哆嗦:“年老,你听我说,以后要是混不下去了,你就造反……”
李自成一把捂住他的嘴,左右瞧瞧,幸好无人听到。饶是如此,他仍惊出了一声冷汗。
“兄弟,这般犯上作乱的话以后可不许乱说,是要杀头的。”
张富贵心中悄悄可笑,跟你比起来我不外是洒洒水啦。本少爷只是这么说说而已,你老兄到好,直接把崇祯给逼死,将明朝给灭了,那才是犯上作乱呢。
李自成又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兄弟,年老这就去了,以后做哥哥的再来看你。”
“年老,你以后混得好了,可别忘记另有我这么个弟弟。”张富贵想到他以后的壮举,这年老叫得加倍响量。
李自成正色道:“咱两结拜时发过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又怎会忘记。兄弟你多加保重!”说完扬长而去,甚是潇洒。
张富贵满脸兴奋,想着有这么一位年老,以后还怕混欠好?我这年老以后可是要做天子的,未来我向他讨个王爷什么的来当当岂不是好。
“哎呦,欠好。”他突然跳了起来,这位年老不外做了一年多天子就被人给灭了,自己去向他要官做不是往火坑里跳吗?转念又想,我去他那做个一年半载的,搞点钱马上跑路岂不是好?想到这里悄悄欢喜,只是这年老太也短命,不到四十就挂了,自己可不能真的跟他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人生地不熟的甚是无聊,刚刚听母亲说自己一直在殿市镇姬家做长工。左右无事,便去瞧瞧。
向村民问清了路径,他便大步而去。行个六七里地,一座市集映入眼帘,知道是到了殿市镇。
街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问才知原来是前线传来大捷,辽东巡抚袁崇焕在锦州、宁远一带大北皇太极,后金伤亡一万多人,退回沈阳。一年之前,袁崇焕在宁远同样大北努尔哈赤,更是用西洋大炮将其击成重伤,致其不久后于悲痛中病逝。
八年来贼始一挫,乃知中国有人矣!盖缘道臣袁崇焕平日之恩威有以慑之维之也!
“喂,你怎么在这?”
张富贵转头望去,见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当街而立,她相貌清秀,衣衫华美。她左手叉腰,右手提着一条鞭子,一副颐指气使般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她背后站着一高一矮两位大汉,似是家奴模样。二人见到张富贵先是一惊,那矮个大汉向高个大汉使了个眼色,那高个大汉低下头去只做不见。
那矮个大汉无奈,向张富贵双目一瞪:“张富贵,小姐问你话,你怎么还不外来?”
张富贵望着那少女,疑惑:“小姐,什么小姐?即是她么?”
那矮个大汉骂道:“小兔崽子,你活腻了?见到姬家三小姐在这还明知故问,是不是……”
他话没说完,那少女劈头劈脸地给了他一鞭,斥道:“你这奴才真不长记性。”那矮个大汉不敢争辩,连道:“是,是,小姐教训的是,是奴才不长记性。”
张富贵心中一乐,对这少女立马好感大增。却听那少女说道:“狗奴才你听好了,他是本小姐的战马,可不是什么兔崽子,下次你再敢乱叫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