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按着事情发生时间顺序的推理,司炎空空降的第一天,不仅成为她的同桌,还成为她的邻居,那这些肯定不是纯属的巧合,是人为刻意的部署,而那小我私家就是司炎空本人。
可他为什么要刻意的部署,刻意的接近自己?这才是路天歌解不开的谜团。
司炎空除了在同学们面前体现得与自己关系“亲密”,还在路女士面前谎称关系友好,最大的撒谎精是他才对。
“路女士,你有所不知,他是我们班新来的插班生,我和他今天才刚认识,关系一点都欠好,他一来教室就把我的笔捏断......”路天歌在路女士耳边碎碎叨叨着早上在学校发生的事情,竭力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希望路女士能相信她说的实话。
只是“狼来了”的假话一旦被攻破,再说更多的实话也不会有人相信。
更况且,凭据路女士的反映可以判断,她已经迷上司炎空这种长得帅、嘴巴甜的小鲜肉,可能也会像姥姥那样认他为干儿子。
“好了,好了,妈妈觉得小司这孩子不错,既善良又懂礼貌,人也长得特别帅,比你爸当年还要多几分英色,不管你们在学校的同学关系好欠好,但作为邻里关系,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别人。”
“我不要!”路天歌昂头朝天撅嘴,凭什么我要照顾他?!
“不要也得要,去把这些菜端到饭桌上,然后叫小司用饭。”正当她走出厨房的时候,司炎空已经坐在饭桌上,等着投喂。
司炎空对上路天歌翻白的眼球,反眨了一下眼睛,眼底的电流噼里啪啦地交汇,金黄色的眼眸澄澈地倒影出她的模样。
路天歌被那猝不及防的电流击中,瞬时手脚僵直发麻,体内每颗血红细胞停止流动,加剧呼吸的困难。对于这种感受,一般女生包罗路女士在内,通常体现是血液倒流循环,汹涌如滔滔大江大河,而且没有排斥反映。
相反,路天歌很是排斥这种反映。
她深深地做吸气与呼气的调治,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一些,而在司炎空眼里,这大框架的行动尽显滑稽。
“笑什么笑?!”路天歌怒瞪了司炎空一眼。
司炎空耸肩否认,“我没笑。”嘴角的笑意却不停上扬,路天歌恨不得撕开他那张狐狸脸。
开饭。
路女士坐在头等位,路天歌和司炎空则坐在她两旁的次等位,两人面劈面,制止不了双目的对视。
路天歌选择无视劈面那人,低头时只看菜,抬头时只看路女士,一盘黑不溜秋的排骨在她眼前曜曜发亮,让她不得不吐槽,“妈妈,你这糖醋排骨怎么像木炭一样,是忘记掌控火候烤焦了吗?”
路女士没有理会,却伸手打掉路天歌筷子里那块最肥厚的排骨,夹进司炎空的饭碗里,笑嘻嘻地说道:“小司,你尝一下这块排骨,是阿姨经过多次改良而成的焦糖排骨。”
路天歌不屑地“切”了一声,又不是只有一块排骨,便夹起另一块放入口中。
咔。
咔。
一口咬下,发出酥脆的响声,路天歌享受地眯上眼睛,甜甜蜜蜜的感受犹如被无数只小蜜蜂困绕。
同时,司炎空开始滔滔不停地赞美,“外焦里嫩,酥香脆口,淡淡清雅的薄荷香与酸涩清新的橙香,交织遮盖在肉缝之间,虽是焦糖却甜而不腻,最后白芝麻的镶饰,诱人食欲。”终于,他如愿以偿再次吃上路阿姨做的饭菜。
路天歌重复吸吮着骨头里的蜜汁,皱了一下眉头,“我怎么没吃出橙子的香味?!”
她抬头看向路女士,然而,再次被无视......
“对对对,阿姨在里面放了一些薄荷叶和橙子皮,主要是为了综合焦糖给人甜腻的口感,让这道菜趋向公共的味蕾。”说完,路女士又夹起一块肉放入司炎空的饭碗内,嘴角的笑容像花儿不停地绽放,“小司,再来尝一下这个啤酒鸡。”
啤酒鸡,顾名思义就是用啤酒炖的鸡肉,啤酒酒精的浓度虽不高,但它仍然是酒啊,喝了会不会醉?
路天歌忍不住又吐槽了一遍,“妈妈,未成年还不能喝啤酒,你做这道菜合适吗?”
路女士转而收起笑容,不耐烦地把路天歌怼回去,“吃你的饭,空话真多!”
路天歌抿了一下嘴唇,略显委屈,莫不作声地舀了一碗汤。
“啤酒经过高温烹煮,酒精挥发,酒香四溢,淡淡的酒味渗透鸡肉中,口感嫩滑,鲜味浓郁,除了姜、葱、蒜等的基本佐料外,另有一种植物的清香,笼罩了鸡肉的膻味。”司炎空先是看了一眼路天歌,尔后才笑眯眯地看向路女士。
路天歌手中的行动顿了顿,这家伙的前半句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是九层塔,阿姨特意从非洲带回来的,这种植物香味特殊,可以用来去除鸡、鸭、鱼肉的腥味,所以阿姨实验把它加进这道啤酒鸡中。”
话音刚落,路女士便一把搂住司炎空的脖子,司炎空身体马上僵硬,两人暧昧的姿势辣了路天歌的眼睛,若不是知道两人的关系,她真的认定路女士劈腿了。
“小司的舌头真厉害,阿姨好喜欢你啊。”路女士突兀的讲明,司炎空霎时愣住了,耳根灼热地发烫。
路天歌抵不住涌入鼻腔的那股淡淡酒香,悄悄夹起一块鸡肉送入口中,越嚼越起劲,不知不觉塞满了口腔。
“好吃!”
然而说完这句话后,鸡肉便卡在她的喉咙,她拼命拍打自己的胸腔引起另外两人的注意,情急之下,路天歌送了几口热汤入口腔,鸡肉顺着汤汁乐成地咽下。
汤汁浓稠,白如牛奶,路天歌眼珠子突然铮亮,“妈妈,这是什么汤?好好喝!”
这会,路女士才放开司炎空,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司炎空宛如卸下极重的肩负,长吁了一口气。
“这是鲫鱼汤,经常做给你喝都不知道。”路女士叹气。
路天歌虽然知道这是鱼汤,只是宁静时喝到的不太一样。“可是你今天做的有些纷歧样,味道似乎更浓更香。”
“因为今天我加了豆腐和竹荪,让鱼汤更浓白鲜香。”路女士一边解释,一边舀了一碗汤给司炎空。
“竹荪是什么,是这块黄色的工具吗?可以吃吗?”路天歌咬了一口竹荪,不由赞叹,“好脆口啊!”
......
吃完,喝完,路天歌感受脑袋有些晕沉,屋子开始上下颠倒,便晃晃悠悠地回到房间。
期间,她差点从楼梯摔了下来,饭桌上的两人提心吊胆地目送她回房间,才放心继续用饭。
“这孩子,既然一小我私家吃了半盘的啤酒鸡。”路女士说道。
司炎空看了那半盘啤酒鸡,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