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叶志成深呼口气,低声道:“陛下,您不能露面。卫国公,由老臣应对!”
司马康面无心情点了颔首,随即,只见叶志成掀开了车帘。不外,当他看到外面的情景后,心里马上一沉。
不光是卫国公站在南门前,许多的司马家皇族子弟,也泛起在了这里。而且,看周围的情况,人还越聚越多。
很明显,卫国公这是不计划给陛下留面子了!
“卫国公,你堵在南门,是何用意?!”
“叶丞相,不知陛下可在马车里面?!”
见卫国公一直盯着马车看,叶志成知道,这个老家伙,一定是获得了确切的情报。
看来,陛下身边或者自己身边,肯定有卫国公的人!
所以否认,不光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陛下以及自己的处境越发的艰难!
幽幽的看了卫国公一眼,叶志成淡淡道:“不错,陛下就在马车里。”
“不知陛下想去哪里?”
“卫国公,你这话,问的就有点僭越了!”
“臣,不敢!臣只知道,陛下所在,就是朝廷所在!而朝廷所在,则关乎着汴京巨细官员以及黎民的安危。臣,不得不问!”
“好一个不得不问!”
晋帝司马康忍不住了,掀开车帘怒斥道:“卫国公,你是要造反吗?!”
“臣万无此心!但是,如今敌寇就在不远的北方,对我汴京依然是虎视眈眈!此时,陛下的安危,就是汴京的安危!臣,为了汴京的安危,不得不问,陛下,意欲何往?!”
卫国公毫无畏惧,甚至,隐隐带上了质问的口气!
司马康喘着粗气,冷冷的看着卫国公。这个老家伙,真以为自己不敢动他?!
“陛下,莫要激动!如今民心军心向着卫国公,万不行硬碰硬啊!”
丞相叶志成语重心长低声道,而司马康扫视一圈围着自己的那些王侯将相以及普通黎民,神色越发幽冷。
从他们的心情来看,明显是站在卫国公这一边!岂有此理!
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司马康冷冷道:“朕这段时日太过劳累,想出去转转散散心,有何不行?”
“如今敌寇在外,城外多是乱军,并不宁静。而陛下身负国家社稷之重任,怎可轻易犯险?还请陛下移步宫中,待敌寇退去后,再做计划,如何?”
如何?呵呵!司马康差点忍不住骂出来!幸好,此时他还知道自己的处境,知道闹翻只会对自己没利益。况且,老丞相死死的拉着他的胳膊,让他也能时刻保持冷静。
“国公真乃老成持重,是朕欠考虑了。好,朕现在就回去!”
最终,骑虎难下的司马康只得咬咬牙沉声道。话毕,直接转身就进了车厢,看都不看卫国公一眼。而叶志成,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老国公一眼,付托道:“回宫!”
看着晋帝的车队,向着皇城的偏向而去,老国公轻轻舒了口气。
不是他非要顶嘴晋帝,实在是晋帝不能离开汴京!
一旦他离开了汴京,消息被传出后。汴京军心尽丧不说,燕狄联军必将南下!到那时候,整其中原,都将沦为人间炼狱!
他,需要时间!
“砰!”
“老匹夫!朕誓杀汝!”
半日后,御书房内,司马康满脸癫狂之色,眼神中透着毒汁!
而叶志成,则是低头不语,不外心中却在叹息。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司马康如此神色。第一次,应该是在先帝司马旦偏向三皇子司马安之时吧。
那时候自己才知道,一向看似愚笨的司马康,心机竟然不弱于凡人!而且,狠毒起来,一般人也基础比不上。
“丞相!老匹夫不除,我们基础不行能离开汴京!”
闻言,叶志成悚然一惊,随即只听司马康冷酷道:“放心,朕周围有嫌疑的人,刚刚都被正法了!老匹夫,敢在朕周围安插人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叶志成默然。从卫国公能实时赶到南门,他就知道情报被泄漏了出去。原来想回来的时候提醒一下司马康的。
不外没想到,晋帝司马康那么坚决,洞察力也那么强。至于说卫国公狼子野心,叶志成则是不置可否。
在他看来,卫国公明显就是怕司马康跑了,所以才在他身边部署人手,也算得上是公心。虽然,这么做,究竟会犯了帝王的隐讳,哪怕是在宽弘大量的君主都不会容忍,更况且是司马康?
况且,这时候,卫国公也是他的阻碍,他虽然不行能为他说话。
“陛下所言甚是。可是,在守卫汴京的历程中,卫国公功勋卓著,深的军心民心。若想搪塞他,必须得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你说该怎么办?此事万不行等!否则,一旦敌寇再次南下,我们还谈何移驾应天?”
叶志成低头缄默沉静了很久,才咬了咬牙,低声道:“陛下,所谓打蛇必须打七寸!若想移除卫国公这个障碍,必须得先使其身败名裂!臣,有个主意!”
话毕,凑到司马康耳边说了起来。而司马康则是眼睛越来越亮,猛地拍下大腿后道:“好,此事你立刻去办!朕,要尽快获得结果!”
“是!”
话毕,叶志成躬身退了下去,只留下晋帝司马康眼神阴毒,喃喃道:“所有挡朕路的人,都要死!”
......
夜晚,身心疲惫的叶志成,回到了府中,独自一人钻到了书房里,而旁边,只有一个书童在伺候着。
靠在椅子上,叶志成看着手中没掀开的金刚经,久久没有行动。
口中有佛,心中有魔,何其悲痛?
叶志成也曾年轻过,也热血过,曾经也想过为晋国鞠躬尽瘁死尔后已!
可是,随着年岁越来越长,子孙越来越多。这身上家族的担子,也压的他不得不做一些违心之事,直到酿成今天这个样子。
过了好一会,书房的们被轻轻推开,获得消息的叶氏,漫步走了进来,看了眼面无心情的老爷,随后并挥退了下人,轻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