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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一夜老

第二十一章 上九下九现诸神

红梅一夜老 危余 2360 2019-05-27 22:35:48

  上九乾神和下九坤神原本都是一位布罗神的孩子,据说千年前七国都是一家,名为大合,大合之世,人人安身立命,天下黎民那时候不分品级,也没有现在封的皇嗣、候臣和奴隶,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黎民,他们都是神的黎民。没有动乱没有压迫,那时候也没有天子,只有一位天神派遣下来陪伴人类掩护人类的天使。

  当人间大旱颗粒无收,黎民饥渴难耐,天使会告诉黎民应该在大河源头寻找一棵无花果树,砍掉这棵无花果树则会流血,血滴在河滨天神就将知晓他们的磨难,为旱地降雨滋润。当天下冷如冰,地上积雪不化,牧场没有草籽,田地麦粒不发芽,天使会告诉黎民他们应该去找一株葛根树,拿起葛根树的枝条摩擦,一种神奇的工具将会融化冰冻,那是神的恩赐,火种,有了火种,黎民不再惧怕漫漫长冬和皑皑白雪,他们可以围坐在火炉旁跳舞唱歌。

  厥后,黎民为了谢谢这位缔造大合的神,他们决定将大合最美丽的女人祭祀给上苍,他们把葛根枝摩挲擦出火星,把女人放在火中炙烤,火星很快就飞酿成一条红色的蛟龙,蛟龙带着女人的灵魂飞到了神身边,神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他接受了人类的祭品,而且和这小我私家类女人生下三个孩子。

  天使知道这件事后极其震怒,那位女人已和他有伉俪之实而且有孕在身,天使要求神还给他这个女人而且把那三个孩子也送还给他,神却说这些大合之内,无不是他的子嗣,所以这三个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天使让女人自己说孩子属于谁,女人说一个属于你,一个属于神,一个属于我,说完一头从云层跳下来摔到地上赴汤蹈火,她的血久久没有凝固,日光一照,变为了百里红梅,每一朵都娇艳似血,世间没有一种花愈甚其姿态,花开百里清幽,闻者心醉大悦,称其美人笑,花凋片片残损,见者悲从中来,称其美人泣。

  天使失去爱人日夜痛哭,连续哭了七天后心痛而死,眼泪化为湖泊,后人皆称之为泪湖。

  神教养三个孩子长大,一个孩子善良乐观,一个孩子冷静聪慧,一个孩子淘气任性,最小的那个孩子听到人们议论神杀死了他的怙恃挟恨在心,摘起一颗星星趁着神瞌睡时狠狠砸向他的头,只有天上的工具才气杀死神,神被星星砸得头破血流却没有死去,他开始忘记许多事,但是唯独记得那个美丽的女人,他随处寻找那个女人,可是他总是记不得回家的路,厥后他找累了就躺在地上睡着了,他再也没有醒来,他的身体化为成千上万的迷穀草,传说有人找不到回家的路或者容易忘事,只要佩戴一株迷穀草就会解决,迷穀草越长越茂盛,迷穀草徐徐遮天蔽日成为一片森林,它的名字也成了迷穀森林。

  没有神和天使资助人类,人类很快就变得虚弱,他们反抗不了天灾,大旱洪水一次次降临,他们储存的粮食早已不够分食,不知是谁开始掠夺,再往后人类都学会了掠夺和战斗,为粮食,为美人,为肥沃的田地,为暖和的山洞……

  神的三个孩子也由此争议,第一个孩子认为他们应该继续资助人类渡过危险,他一直很善良,第三个孩子认为人类已经和从前不再一样,他认为应该杀死全部的人类再次缔造新人类,只有第二个孩子没有说话,他一直很平静。

  第一个孩子准备资助人类,第三个孩子却随处阻挡,两位神也开始战斗,天地重新陷入混沌,只有第二个孩子没有说话,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看着人类的战争和两位兄弟的战争。

  第一个孩子打败了第三个孩子,他要求弟弟听他的话,神的小儿子同意了,可是当他们到达人间,小儿子突然逃到另外一堆人群,他鼓舞那群人杀死这个想要伤他们的神,一些人类相信他,为他战斗,攻击他哥哥,另外一些人类不信他,资助他哥哥反抗弟弟,人类分为两派,资助哥哥的人尊称哥哥上九乾神,资助弟弟的人尊称弟弟下九坤神。

  弟弟派去一只甲壳虫,这只甲壳虫日夜啃食大地,很快大地裂开,成为两块。

  哥哥弟弟打了三百年不停手,人间尸横遍野。

  他坐在云端看了三百年,第三百年的最后一天,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跪在红梅林里祈祷战争结束,祈祷大地重回生机,他愿意以生命祭祀剩下的那位神,说完便自刎而死。

  第二个孩子照旧不说话,可是他哭了。

  想了很久以后,他来到人间,告诉两边的人类,如果谁想离开战争,如果谁喜好宁静,那他可以把他们带到神之地,出乎意料,人们残暴成性杀红了眼,只有少数的人愿意和他一起离开,他带着这些人离开这片土地,去了一个世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他们渴了饮用泪湖之水,饿了就食红梅之果,厥后这个孩子被人类称为紫微神。

  这个故事,泪湖每一个孩子都听母亲说过,每当夜幕降临他们窝在被窝里,母亲抱着胆小的孩子哄他睡觉,她就会说起这段故事。

  只是这些故事闻迁从来不信,纵然从小师傅也和他说起这个故事。

  师傅和他说的事情可多了,他信的却寥寥无几。

  师傅只有两个关门门生,一个是他师兄,一个就是他,他师兄天资聪慧却贪恋红尘,短短几年便被师傅扫地出门,掌门之位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他也和师傅出过泪湖,见过人世,他也曾看见清晨热闹的集市人声鼎沸,也曾看见赶考的学子日夜兼程,他记得最深的不是这些,是七国战场上血流成河,他走过战后的土地,那血竟然粘得他抬不起脚步。

  师傅说人间不是好地方,这话确实无疑。

  师傅还说,如果你真的想驯服一只獐子而不是奴役它,那就应该放它走,他愿意回来那就是同意被你驯服,否则就算你威胁它也不行,它不回来就是不愿意陪伴你,不愿意被你驯服,它不属于你。这种不愿意被驯服的猎物逃跑了就而已,总有一天你能驯服一头只属于你的獐子。

  闻迁觉得师傅说的差池,从前他不觉得是因为他对于驯服一只獐子没所谓,但是当他遇上那只四蹄飞驰的小獐子,他不愿意再相信师傅的话。

  他放了她,让她离开,可是这么多年已往了,她再也没回来,这只獐子很狡猾,她说让他等一小会儿,其实她想让他等一辈子。

  闻迁叹气,他究竟为什么忖量一只獐子一辈子。

  闻陆和他回话,他晃了一回神去想她,“你说什么?”

  闻陆重复第三遍,“我说晏女人似乎以为救了她的人是你。”

  “你怎么知道。”

  “她以为我走了,在街上随处叫先生,还……”

  “还怎么了?”

  闻陆低头说:“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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