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处却见到一人,正是崔依净,她慢悠悠地说:“没能救她?”
“她”指的自然是陶新鱼。聂儿眼中难受,鼻翼两侧酸涩,她从来不是救世主,连自己的命运尚且掌握不住又何谈别人的前路。
一开口,眼泪竟然止不住流下,奇怪,她何时酿成了爱哭的小女人?掩饰道:“太晚了,我困得眼泪都出来了,明天再说。”
依净看出了她的心事,小丫头总能被一眼看穿,“这不是你的错,赶忙丢掉你那活该的愧疚感。”
聂儿哭着笑,“我没事啊,没事,真的没事。”眼泪依旧止不住。
一面慰藉自己他人的生死不干她的关系,一面又自责是不是若是她早一些找到她,她就能回到身体里不被领路人带走,这样她也不会死。
崔依净头大,“我说了这和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不要一副死了亲爹的心情好吧!你想想这世界每天生来死去,这是自然纪律天地之道,就按这一秒来说,就有无数的人死去,老者、孩童、少女都有可能,所以,陶新鱼和他们没有什么纷歧样,只是你恰好遇见她,又恰巧以为她可以不用死,但是生死这回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它才是一锤定音的掌局者。”
崔依净指着走廊尽头的一扇窗户,对着黑夜里熠熠发光的星空道,希望刘聂儿明白这一点。
聂儿心里其实也清楚,星辰变换非人力可阻,生老病死也是如此。
四下都平静了,天空静谧得听不见星星落下的声音。
几天后聂儿又去了瑶瑶的寝室,她没有忘记陶新鱼的嘱咐,也想见见这个能让陶新鱼放弃一线生机的女孩。
瑶瑶的室友打开门,见到是前天晚上来到的女孩让她先进来再说话,聂儿站在门口说不了,她就只是想问问瑶瑶回来没有,令她不安的是,那个女孩在请假结束后也没有回来上课,室友和领导员统统联系不到她,给她家里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聂儿忙问:“没有一小我私家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独来独往没有一个朋友,横竖我们没见过她和此外朋友在一起过,她这小我私家……”
握住门把的女孩和同伴交流一个眼神照旧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聂儿质疑,她不行能没有朋友,陶新鱼和她关系不浅,难道她们就从来没见过她们两个在一起吗?“能告诉我瑶瑶的家在哪里吗?”
女孩们摇头,都说不知道,她是外省的女孩子住在靠海的一个小都市,为人冷淡又易怒,这是住在一起的女孩们总结出的瑶瑶的个性,只是未便对聂儿直说,寝室关系纵然再乱也不能被外人知道,丢了全寝室女人们的面子。
聂儿没有获得其他有价值的消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崔依净拦下她,要她随着出去吃顿饭,“你就欠好奇我为什么也来楚源大学?”
聂儿嗯一声,“那你能告诉我吗?”
看她一脸搪塞,崔依净叹气,“下午五点出去用饭,我在科教楼三栋等你。”
“明天晚上七点半怎么样,五点我有课,军事理论。”
“行,七点半,别忘了就好。”
真是气愤,她堂堂一个妖怪纲目里数一数二的小王,还要看这小我私家类小女人的脸色。
崔依净把她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露点脸悦目。”
她不以为然,“遮住一点脸才悦目。”
崔依净啧嘴,“你们人类的审美潮水真是愈发奇怪,遮住那里,盖住这里,一张脸非得遮得只剩下半张脸,都要小脸,想方设法把脸变得只剩下一点点,要我说,真不要那张脸送给我们才是慈善。”
聂儿想起露娘说过她们妖本没有人脸,都是模仿者某小我私家类的脸幻化而来,“依净,你的脸是谁的?”
崔依净一愣,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