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初十,孟春晓开始准备回校了。
这次回京的队伍很庞大,除了回来的几小我私家,另有二姐两口子,再加上孟州。
回到首都,先给二姐部署屋子。
孟春晓正好有套屋子在她单元四周,也省得再出去找屋子了。
至于王茂松和孟州,直接交给赵立人,让他给他俩讲讲渠道建设的事情,顺便再亲眼看看怎么操作。
第二天晚上,二姐突然跑过来,一进门就嚷着要喝水。
“姐,咋了这是?被狗撵了?”
灌了一大杯子茶水,孟春华抹抹嘴说:“你才被狗撵了呢。我一下班就从单元赶过来,连饭都没吃,你给我弄点吃的。”
孟春晓和冯老头儿也是刚吃过不久,饭还带着点温度,孟春华掐起一个馒头,狠狠咬了一口,一边嚼着一边说:“今天一大早我去单元报道,结果刚进门,领导就告诉我被借调到价钱研究中心,我其时就懵了。”
孟春晓惊讶道:“难道是你的结业论文?”
孟春华颔首说:“我没敢问领导,不外我猜应该是。然后我就赶去价钱研究中心,到了那见到我的直属领导,你猜是谁?”
孟春晓白了她一眼:“你问我我哪知道?谁?”
孟春华说:“杨山,照旧咱们的老乡呢。”
“没听说过。”孟春晓有些想笑,“姐,你不是在讲故事吧?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孟春华说:“真不骗你。杨主任是咱们峰台区的人,老革命了。一听我是文昌的,把他兴奋坏了,中午还请我吃了顿饭。”
孟春晓问:“你去价钱研究中心主要干什么?”
孟春华说:“价钱测算。杨主任说价钱研究中心刚建设,就缺我这样的专业人才。呵呵,三儿,现在想想,我另有点不敢相信。价钱研究中心可是直属于政务院,我居然还能去那里事情。”
孟春晓立马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姐,你别兴奋得太早。价钱革新是个烂泥坑,庞大得很,你可别掉进去爬不出来。”
孟春华基础不在乎,摆摆手说:“我知道,不外越是难的事情,越能出结果。”
孟春晓看她一副犹豫满志的模样,有些无奈道:“得,看来你是铁了心往坑里跳了。姐,以后有啥事需要我资助的,你尽管付托。”
孟春华笑着说:“这还差不多!别人都是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咱们是亲姐弟。对了,你姐夫呢?昨天收拾完屋子后就被你领走了,晚上都没回家,死哪去了?”
孟春晓说:“我让他学习去了,你就放心吧,保证饿不着他。”
孟春华呸了一声:“饿死才好。”
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孟春华拍拍屁股说:“得,吃饱了,我回去了。”
看到她推上自行车,孟春晓不放心地嘱咐道:“大晚上的慢点骑。”
“放心好了,我骑车技术好着呢。”
孟春晓一直把她送到大门口,突然问:“对了,你新单元在哪?离家远不远?远的话我再给你弄套近点的屋子。”
孟春华笑着说:“不远,最多五六里地,骑自行车十来分钟就到了。”
孟州和王茂松在首都呆了四五天,就急急遽地回去了。
临走前,孟春晓每人给了五万块钱,看成启动资金,至于他们回去怎么干,干的好欠好,孟春晓就不知道了,也懒得管。
横竖时机给他俩了,如果抓不住,那以后也就别怨天尤人。
隔了一天,赵立人像个幽怨的小媳妇,带着刘平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开学回到学校,孟春晓又恢复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宿舍、教室、图书馆。
大四下学期的课程虽然不多,但不管是读研的,出国留学的,照旧事情的,都没闲着,开始准备结业论文。
现在还不允许自选结业论文导师,都是系里随机分配的,孟春晓的结业论文导师是入学报道那天帮他背行李的那个小老头儿。
小老头儿姓白,研究偏向是数论,这是孟春晓最头疼的一门课,得知自己要跟白教授做结业论文,他很想大哭一场,不停地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让我做数论偏向的结业论文。
再一探询,张学红跟自己一个组,也被分给了白教授。
看到张学红一副没事儿似的模样,孟春晓推了推他胳膊:“学红,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忧?”
张学红疑惑问:“不是,我担忧什么?”
“白教授啊,他搞数论的,纯理论研究的!”孟春晓很想扒开他的脑袋瞧一瞧,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张学红笑道:“我知道啊,我正好对数论很感兴趣。”
孟春晓:“……。”
课间休息的时候,孟春晓忐忑不安地来到白教授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孟春晓在门框上敲了敲,白教授从办公桌上抬起头,笑道:“小孟,进来吧。你来是为了结业论文的事吧?”
孟春晓说:“对,白教授,我想听听您对我有什么部署。”
“坐下说。”
等他坐下后,白教授放下笔,看着他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孟春晓愣了一下,说:“我听您的。”
白教授哑然失笑,摆摆手说:“你不用紧张,可能你不知道我的规则,我带的研究生也一样,我不指定结业论文题目,都是自选几个题目,我过目后再开题。”
孟春晓心里大喜,连忙说:“白教授,那我尽快选定几个题目,再请您指正。”
白教授颔首说:“速度要快,月底之前来找我。”
“没问题!那我先走了,谢谢白教授。”
屁股还没抬起来,白教授突然问:“小孟,你怎么放弃了保研的资格?”
孟春晓说:“我计划考经济系的研究生。”
白教授不解:“怎么不继续在数学领域钻研?”
孟春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苦笑说:“白教授,其实我对数学不是很感兴趣,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北大数学系是第三志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录取了。我照旧省理科状元,所以再怎么发怵,我都得咬着牙拼命学,因为我知道自己是没有退路的。”
白教授突然咳了咳,赶忙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脸色不太自然。
“白教授,您伤风了?这两天风大,您多注意身体。”
“没事没事,就是呛了一下。小孟,你结果不错啊,这样马虎地放弃数学,不觉得可惜吗?”
孟春晓很平静地说:“白教授,最了解一小我私家的是他自己。我有自知之明,在数学上我没有几多天分,结果不错无非是勤能补拙,别人花一个小时我花两个小时。就算我今后留在数学领域,也做不出什么成就来。”
白教授没再说什么,招招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孟春晓有些摸不着头脑,适才白教授还和颜悦色的,现在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赶人了。
难道是自己放弃了数学专业,被他嫌弃了?
不应该啊,跟白教授打交道这么长时间,孟春晓知道他这人对学生很是敬服和热心,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事儿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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